第72章

又隔了几日，趁着阿朱那进宫见胥德之际，默多克闯了进来。

“大祭司，果然如你所料。”

默多克言语急促，显然是一路小跑着来的。得到一缓的机会才蹲下身喘气。

不用他说，司狱和路西法也知道，阿朱那又去向胥德禀报了，只是这回他并未同以往来向路西法告别。

默多克休息完后继续说：“这次阿朱那慌慌张张带了什么进宫，不过我没看清。”

“大概什么样子？”

默多克仔细回想：“好像是什么……玉佩。”

司狱愣住了，将目光瞄向路西法，见他神情便知路西法的玉佩丢了。

自己从回来后便更加谨慎，一直将玉佩带在身上，不可能会丢。只可能是路西法的。

司狱问道：“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路西法蹙眉摇头。

虽然如此，司狱也觉得没道理，他分明掩藏得如此之好。若是胥德发现了，又是从什么时刻发现的呢？

还是说，一直以来，他拙劣的演技……

他们两个都知道，当下还不能进宫，路西法得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沉默是最好的爆发。

当是时，有人进来了。

“大祭司，陛下宣你进宫。”

司狱与路西法对视一眼，见路西法点头应下了，也不说什么了。

而此时皇宫之内，高坐明堂的胥德正在仔细端详着一枚玉佩。

“这就是路西法一直带在身边的玉佩？”

阿朱那大气不敢喘。

“你是怎么从他身上拿过来的？”胥德好奇道。

阿朱那明白，这句话明面虽是好奇，却有试探他之意。

他不敢瞒胥德：“是，是大祭司睡着时取下的。”

说得好听点是取，是拿，难听点是偷。

胥德哈哈大笑：“你果然聪明，阿朱那，你像极了一位故人。”

“陛下的故人，是大祭司吗？”

胥德颇为赞赏打量他几眼，夸道：“聪明，是路西法。”

阿朱那眼底终于划过了几分莫名情绪，却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眼看路西法也要到了，胥德转过身挥手谴退了他。

又在里面等候了片刻后，终于听得门外跟路西法打招呼的声音。

胥德换了个姿势，大门恰好也在这时被人推开。

路西法一身长袍站在门外，见到他时略微行礼朝他走来。

照旧是胥德率先开口：“这几日皇宫之事有点多，我瞧着你身边的阿朱那做事甚是稳妥，便借了他几日。想来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路西法回答极为平淡：“能为陛下做事，是我的荣幸。”

胥德爽朗一笑：“你猜阿朱那怎么说的？”见路西法不说话，他继续道，“他也是你这样回答。路西法，你最近在干什么？”

“看书。”

胥德这是在明知故问，所以并不介意对方怎样回答，只是又转移了话题。

“说来，我们有多久未曾这般面对面聊了。从前唤你过来，你总是只谈公事的样子，让人难以接近。”

“陛下。”

胥德却不听他说，继续玩弄着手上得来的玉佩，见路西法不语，又自顾自道：“你总是这样不苟言笑，似乎对什么事都不上心。”

“陛下！”

“也不对，唯独一个人，一件事，能让你去上心。”

路西法彻底沉默，胥德意识到有些事不能太过火，不动声色露出玉佩。

“你的玉佩。我的人偶然间捡到的。”

是捡到的还是偷来的，其实不言而喻，但是迫于无奈，双方都没有直说。

路西法自然又平静地接过来，揣进自己衣服后便向眼前之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