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受伤
怎么这条通道是专门用来杀人的吗?
江重黎前几天刚在这死了一次,今天就轮到她了。通往自由的道路好崎岖啊……
景少微轻轻偏头往小厅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是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的漆黑,她想再偏一点脖子,好看得更清楚一点,但是刚受伤的脖子已经不允许她这么做了。
“江重黎,说不定今天咱俩都得交代到这儿了。”她用手撑起身子,又往后挪了挪,让身体贴在冰冷的墙面上,苦笑着对江重黎说。
“不会的,我的身体只有三分之一,甚至更小的死亡概率,而你只是被袭击了。我们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江重黎缓声安慰道。
景少微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语气中又多了一丝痛苦:“太疼了,真的太疼了。我刚怎么没直接晕过去啊,晕过去了可能就没这么疼了吧……”
江重黎沉默片刻,说:“互换吧,换过来休息一会儿,等会就好了。”
“嗯,谢谢你……”景少微小声道谢。
两人互换,景少微失去了五感,也失去了疼痛,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江重黎则代替景少微承受着痛苦,但他没有被袭击的心理阴影,后颈处虽疼,但不是完全不能忍受,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都能站起来扶着墙慢慢往前走。
起来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其他地方受伤,江重黎提起的心放下了大半,才慢慢试探着向小厅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久,江重黎就被一扇门堵住了去路。
“门?之前没有吧?”景少微仔细回忆了一番,确定自己之前几次过来都没看到小厅的入口处有门,就算是全打开的门也没有,她换了确定的语气:“肯定没有,墙是正常墙,顶也是正常顶,难道这是新加的?”
江重黎“嗯”了一声后道:“可能是上次出事之后把这里封起来了。”
“啊这……他们都不通知员工的吗?也不把路封起来,万一别人像我一样走错了怎么办……”景少微语气里满是懊恼,她今天就不该来这边,这也太倒霉了。
景少微还在那边懊恼着,江重黎却轻轻地笑了一声,为了遮掩自己的笑意,他连忙补救道:“可能是通知了的,但你好像没有出门的权限,别人得到了通知当然不会走错,而且……”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今天过来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景少微哼了一声:“收获了一记重击。”
她当然明白江重黎的意思,这边现在属于普通员工不会来的地方,来的人肯定是别有所图的,就像她一样。
而且那人还不知为何躺在了地上,被她不小心踢到之后还暴起伤人,然后逃跑。明摆着是个有问题的人,而有问题的人,在她和江重黎的眼里,几乎就能和线索画上等号。
“但那人我根本没看清,他动作很快,通道里又很黑……”景少微又开始有些懊丧,她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平白放过了一条活生生的线索。
“没事……”江重黎打开手腕上的手表,借着手表的微光仔细观察着面前的门。
让他没想到的是,本只是为了避免遗漏线索而做出的随手检查,本来不抱什么希望的他却发现了一点东西——
本来想安慰景少微的他果断转移了话题:“少微,这扇门,门锁被人动过。”
景少微一下子来了精神:“是那个袭击我的人干的吧?他想做什么?”
江重黎仔细地看了看锁口处:“锁口被暴力撬过,也可能是砸的,痕迹不小。”
“他也想出门?他也没有权限?”景少微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两点。
她没有权限,想出门的话肯定不能走正门、走正规途径,而这个人撬了锁,会不会也和她一样?一样的没权限,一样的想出去。
但她出去是想弄清楚真相,找人帮忙,这个撬锁人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他又为什么躺在地上一声不吭,还在她靠近的时候暴起伤人呢?
想得头痛,应该也快到时间了,她索性把问题压下,日后再议。远水救不了近火,她不知道新开的楼门在哪儿,就算出去了也不知道该找谁,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等待命运的审判吧。
回宿舍给万叶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卫生间把脚崴了,需要回宿舍休息。万叶似乎不在办公室,电话对面的声音非常嘈杂,她几乎没怎么多说万叶就同意了,紧接着就撂了电话。
景少微给自己剥了颗薄荷糖,在宿舍里不停地踱步,但就算如此,也无法缓解她内心的焦虑。
突然,她眼睛一亮,去桌上拿了个金属材质的保温杯,在手里颠了颠,感觉重量不太够,又去卫生间给保温杯里加满了水。
“江重黎,我有一个想法。”她的语气有些兴奋。
“嗯,你说。”
“磨砂玻璃,它一般不防弹吧?”景少微握着手中的杯子跃跃欲试。
江重黎一下就领会了她的意思,他的语气中带着赞赏:“一般不会的,不知道这栋楼的窗户有多少,如果都是防弹玻璃,那代价太高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景少微成竹在胸。
江重黎连忙出言打短,生怕他晚说一秒她就已经上手了:“别急——我来吧,你身上伤都没好。”
景少微退后两步,看着满地的玻璃渣子,满意地说:“不用,我已经搞定了。”
江重黎:……
她又上前一点把旁边妨碍她砸外层玻璃的碎玻璃砸掉,在同样的位置抬手,蓄力,砸!
窗户内外两层的玻璃全都出现了不规则的大洞,景少微退回到刚才的位置,第三次举起手中的保温杯,瞄准,投掷!保温杯从两个洞中穿过,还带了几片碎玻璃下去。
景少微凑到窗边往下看,想看看这被研究所藏着掖着,不让人出去的外面,到底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一看之下她心中的茫然大过了震惊,直到江重黎出声叫她景少微才回过神来。
“没受伤吧?”
她退后两步背靠住墙面,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我被地上的水滑了一跤,手里的保温杯飞了出去,可能得受点伤吧……”
江重黎听懂了她的意思,无奈摇头:“那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