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极端选择
“啊？对不起，如果要去贫民区结款，那就算了。我只接受在这里现结。”
“别啊，您的怀表我没有资格买。我跟您解释一下，持有这种怀表的人，真是马戏团首脑招募的对象！几年前有很多来自城外的探险家，揣着怀表的人去见他，最后都受到了重用。”
钟表匠试着让列维相信他，甚至开始用敬语。
然而列维满脑子都是被人带到贫民区的肮脏诊所，被人按住噶腰子的画面，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跟陌生人到一个陌生地方去。
眼见列维满脸戒备，完全不信任他，钟表匠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既然你不信，要不我让马戏团的人来见你。请问您怎么称呼？”
列维感觉他表现得很不正常，说：“我叫列维·狄更斯，喂，你到底买不买表？”
钟表匠记住了他的名字，转身就走，还不忘叮嘱道：“你别走啊，等着我！”
赌徒追了出去喊道：“喂，有介绍费的话得分我一部分，我只要10%！”
他俩一前一后跑了出去，列维摇摇头，心想：贫民区的人果然不靠谱，跟神经病一样。
他没心情再浪费时间，凌晨时分吃的黑麦面包早就消化完了，他跟老板娘要了一份奶酪蘑菇汤和烤土豆，算是吃了早餐。
他吃饱以后，准备去外面再走走，至少要把街区认熟悉。转念一想，菲菲还在房间里，估计没吃早餐，于是买了一小份奶酪三明治带上楼。
敲门进入房间以后，菲菲已经换了原来穿着的衣服，想来是用控温之力加热湿衣服，让其快速变干。
列维的衣服也已经干了，整整齐齐地叠好摆在一旁。
菲菲在房间里的这段时间，已经想了好几个安德烈可能会在的地方，然而都是地下三层的暗哨站点，想要过去的话非常困难。
她只好等待自己的体力恢复，重新换回自己的衣服，再出发寻找安德烈。
列维走近房间，把奶酪三明治递给她说：“听说，安德烈的悬赏已经涨到2500个金币了。我说，你们旅团成员难道也没有他的消息吗？”
菲菲摇头说：“从昨天开始，处于明处的旅团成员们就已经被商会私军控制了。他们肯定会被逼问团长的下落，在这种情况下没有理由不说，甚至我们自己都在主动寻找团长主持局面……如果这种情况下都找不到安德烈，我可以确认，包括我在内几乎所有旅团成员都不清楚他的去向。”
列维问她：“那现在你怎么打算？”
菲菲用力咽下奶酪三明治，说：“去找，等会儿我就出发。”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快速地进入了旅馆。过不了一会儿，列维听到有人在敲门，外面有人喊道：“喂，列维先生在这里吗？”
列维打开门，发现外面竟然站了六个人，其中一个是赌徒，一个是钟表匠，另外四个穿着黑色夹克，身材高大精壮样貌凶悍。
钟表匠指着列维说：“他，就是他有火焰玫瑰怀表。”
一个黑夹克男人上前一步，问道：“怀表可以让我看一下吗？尤其是背面的纹章。”
列维虽然有点心慌，但想想自己背后还站着一个机械巫师，很快就镇定下来。菲菲的能力，不说把他们全部打倒，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有她在这几个人应该不会乱来。
他掏出怀表，表链缠在手指上，正面反面都展示了一遍。
黑夹克男人退了出来，掏出一个金币扔给钟表匠，示意他可以走了。钟表匠抓住金币，欢呼着离开，身后的赌徒大喊：“我只要10%！”也跟着下楼去了。
“列维先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哦，还有你的夫人。”
列维听着有些不明白，他回头看了一下，解释说：“你说她啊，她不是我夫人，只是……呃，她暂时借用一下房间休息……”
黑夹克男人似乎也有点迷糊了：“你们俩住在一起，不是夫妇，是情人？”
列维赶紧摆摆手说：“也不是情人。”
黑夹克男人看了一眼表情不善的菲菲，说：“这样，不管你们俩关系如何，请你和这位女士，跟我一起去一趟。”
菲菲冷冷地说：“我还有事，不能奉陪。”
黑夹克男人还以冷淡的声调说：“对不起，我家主人说了，只要看到火焰玫瑰怀表，就务必把列维先生以及他的同伴请去。”
说着深深鞠躬说：“得罪了。”
说完，四个人竟然齐刷刷地从腰间掏出左轮枪，对准菲菲。
菲菲竟然一点也不慌乱，说：“列维，退后，小心被误伤。”
显然，枪械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大的威胁。
列维赶紧退开，而一言不合就拔枪的黑夹克男人不屑地说：“小女孩，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是我们马戏团的首领想见列维先生，他是重要宾客，会受到格外的优待。走一趟吧，我们还有别的任务，很赶时间。”
列维和菲菲对视了一眼，他们居然是帮派分子，而且还是刚刚那个号称知道安德烈与蒸汽核心下落的马戏团！
“那我更要把你们放倒，让你们把事情说清楚了。”
说着，她伸出左臂，手掌猛然握拳。
她前臂内侧的纹路浮现出来，诡异的控温之力瞬间发动，持枪的黑夹克男人接连惨叫，丢下配枪。
为首的男人看着自己被烫伤的手掌，木质枪柄发出一股焦炭的味道，已经被菲菲加热到几乎燃点，他惊道：“你是……机械巫师？”
菲菲的速度轻盈而迅捷，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手掌贴住为首黑夹克男人的胸口，说：“我的手掌现在是绝对零度，只要碰你一下，你就会立刻被冻死。”
她看似纤柔白皙的手掌边缘，飘散着空气中被冻结的稀碎冰晶，一阵寒意来袭，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降低了十来度。
“说吧，你们都知道安德烈团长哪些事情？”
菲菲问道。
“是我家主人知道，他甚至还派出所罗门大人，去和商会谈判。我们知道的不多，而且我家主人明令禁止我们在外谈论关于安德烈和灰烬旅团的任何事情。”
黑夹克男人失去了气势，但说法仍然十分有条理。
“你可以杀我，但如果我不能按时带列维先生回去，还会有人继续来找他。哦，包括你。因为很多人都看到，你们俩住在一起，哪怕是一夜情，我们也会来找你。”黑夹克男人对菲菲说。
列维心里暗暗惊叹，这兄弟可真敢说啊，一夜情？他难道真不怕死吗？
菲菲却收回了手掌，问列维：“喂，列维先生，要不要去一趟？”
列维奇道：“去哪里？马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