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神之眼
“警方完蛋了啊……”
“这也没办法，毕竟，敌人是那种怪物。”
“这种片段放到电视上真的没问题吗？小孩子看到了怎么办？”
“这深夜特摄剧还挺逼真的，剧名叫什么？”
直到此时，仍有不少观众以为这不过是虚假的电视节目。
毕竟，那种景象，对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们来说，实在有些太过惊世骇俗了。
“那个纹身的警察，还有白衣小哥……好像都不是一般人啊！”
“但也没用，敌人太多了。”
“话说回来，美少女怪盗呢？还不出手吗？”
“美少女怪盗，为什么你只是看着！”
山井英子身边不远处，美少女怪盗默默观察着场中，很快做出判断——
警方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若是从前的她，现在肯定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尽可能的救人。
但此时……
“我不是姐姐，没有她那样的力量……”
美少女怪盗心底喃喃道。
以那群黑袍人的不死能力，哪怕她冲入敌阵，多半也只会被活生生耗死。
况且，她看出，为首的黑袍人在刻意吸引灰雾中的其他人到来。
就像是……在为其他同伴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从而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美少女怪盗不再犹豫，就要带着山井英子两人离开这里。
可突然，一抹血色，翩然而至。
如同一只瑰丽危险的血蝶，飞入混战的人群中。
美少女怪盗停下了脚步，瞳孔微缩：“血衣剑客……”
不只是她，见到这道身影的瞬间，喧闹的战场霎时一静。
不论是警员还是黑袍信徒，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
“血衣……剑客！”
岩村一郎先是愣了愣神，莫名有些慌乱，但很快笑道：“血衣剑客又怎样？”
“我们已经得到了黄泉女神的赐福，今后都将永生不死。”
“你以为……你能杀死我们吗？”
听到这话，暂时压下了释放犬鬼想法的玉木直人不禁面色凝重。
血衣剑客的战力固然强得离谱，但物理性质的伤害，似乎确实无法彻底杀死这群信徒。
他……真的能破局吗？
一旁的斋藤绫表情却是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轻声道：“没问题的。”
“常人或许以为那把刀是血衣剑客最锋利的武器，事实上，真正可怕的……分明是那双眼睛……”
“要我说的话，那或许是传说中的……神之眼。”
同时，网络上。
“是血衣剑客哒！”
“警察们有救了！”
“不不不，就算是血衣剑客，也杀不死那些怪物吧？”
“搞不好连自己也要折在这里……”
方才，不死的信徒们给人们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可怕，以至于大部分人都抱有悲观的看法。
岩村一郎盯着血衣剑客，语气中带着残忍的快意：“血衣剑客！之前的仇，就在这里一并清算吧！”
“杀了他！”
“为了黄泉母神！”
“我们是不死的！”
黑袍人脸上写满狂热，高呼着类似的话语，前赴后继的袭来。
羽宫琅沉默的看着这一幕，右眼的黑光缓缓旋转。
眼中的世界渐渐变成点与线构成的模样。
人体身上有许多“点”，或在咽喉、或在大脑、或在心脏……
只需斩断，就能轻易的让人致死。
然而，这种事情，哪怕是没有这右眼的一般人也能知道，经过培训的武道家、杀手，同样熟知人体身上的弱点，还总结出相当精妙的“杀人技。”
羽宫琅只是个普通人，不善拳脚，也没学过剑道。
之所以能比杀手和武道家更轻松的杀人，只是因为，他能看到隐藏在人体更深处的“点。”
那是一种更接近于抽象宇宙、规则、根源的东西。
破坏“点”的过程，与其说是“杀死”，倒不如说是……
抹除！
这些黑袍信徒，就像是一具具已死的、腐烂的尸体。
已经死掉的人，是没法再被杀死的。
但破坏掉那些最深层次的点，又会如何呢？
羽宫琅挥动妖刀。
血色的刀光，连带着这片灰雾都要一齐斩断！
嗤——
最先冲上来的四五个信徒立刻被拦腰切断，倒在地上。
岩村一郎站在远处，嘲笑道：“这样的伤势，只需要两三秒就会恢复。”
“这正是伊邪那美大人降下的神迹！我会让你好好品尝一番恐惧，再杀死……”
他正肆无忌惮的表露出自己的恶意，却突然表情一僵，看向倒地的信徒。
只见在那身体的断面中，白胖的蛆虫们涌了出来。
但这一次，它们却没有再修补信徒的肉身，而是张开遍布细小利齿的口腔，无比快速的啃噬着这具肉身。
腐肉、内脏、骨骼……全都进了蛆虫们的肚子。
随后，它们竟一齐发出了难以言喻的刺耳尖啸。
紧接着，“啪”的一声爆裂开来，化作一滩腐臭的血水。
“怎么回事……”
岩村一郎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不可能……”
趁着这些信徒失神的工夫，羽宫琅已经冲入了人群中。
血色刀光不断划破空气。
同时，也抹除一个又一个信徒的存在。
本不该存在于现实的蛆虫尖叫，开始接连响起，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灵。
玉木直人眼前隐约出现了奇异的重影，既像是点和线，又像是蜿蜒的蛇与死鱼的眼球，耳边更是响起了层层叠叠的呢喃和嘶吼。
“来我这里集合！”
斋藤绫的一声轻喝，让他短暂的恢复了清明。
还活着的警员纷纷靠拢过来。
随即，他脖颈上那枚墨色的勾玉氤氲出淡淡的光芒，使他们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方才还勇猛无比、不断发起冲锋的黑袍信徒，却是开始畏缩了。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乌合之众，无非是知道自己不会死，才表现得如此英勇。
当这种不死的特性，在那把血色妖刀面前崩坏后，对死亡的恐惧，便自然而然的涌上了心头。
“我们不是已经不死了吗？”
“伊邪那美大人啊，请庇护我们吧！”
“难道，那只是骗我们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再也难以消除，更何况，这些狂信徒中，本来有不少就只是被强制洗脑的人。
面对那犹如死神一般冷酷的血色身影，他们迅速崩溃了，朝着灰雾深处四散逃开。
岩村一郎怒喝道：“不准逃！”
“那个家伙，一定有什么弱点……”
“只要伤到他一次，就能……”
下一刻。
血色的妖刀，斩下了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