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说的好有道理
偷窥的镇部人员，发现吕不闲牵着头昏眼花的柳皮皮出现，迅速离去。
沈青云本只想打两遍七彩阳光。
结果第二遍的时候，明悟再现。
“沉而不僵，快而不乱，慢而不散，轻而不浮。”
第一次明悟，他全身各处，手指手腕，手肘大臂，脖颈腰腹……只要是能动的关节处，都多了一根无形的筋连接两端。
这些筋，最后都由脊背这根大筋统合。
因此，沈青云变成了弹簧，四肢伸展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道绷着。
二次明悟，他的动作不再匀速，力道不再统一。
快慢间，轻重间，出现了节奏。
节奏一开始还有些乱，随着不断练习，节奏开始统一。
这一统一……
“像是个球。”吕不闲不炼体，单从观感上说出评价。
柳高升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瞥向吕不闲：“吕都事是在骂他？”
“为何如此说？”
“这功法顶个球用。”
吕不闲狐疑：“你确定？”
柳高升无奈道：“我好歹出自炼体世家，这点眼力能没？再说了，刚镇部那些人的反应，你又不是没看到。”
吕不闲皱眉，沉吟道：“那得帮帮他。”
柳高升无语，想了想说道：“炼体严谨，资源沈家可能供应得上，但这都其次，真要炼体，必须有名师指点，走弯路不怕，就怕走错路。”
“名师……”吕不闲打量柳高升。
他不会让我当沈青云的师父吧？
也不是不可以。
那样我至少能有限度的为所欲为了。
柳高升心跳加速。
“霍大人重生境圆满，应该算名师吧？”
柳高升闷哼一声，良久默默道：“那肯定，比我爹还厉害点儿，但霍大人肯教？”
“绝对。”
“为何？”
“沈青云自己人。”
柳高升心跳再次加速，扭捏道：“我其实也是……”
“又是一上午了，你第一章抄完了吗？”
“没。”
“去抄。”
沈青云做了十遍七彩阳光，停了下来。
二次明悟堪堪掌握是其一。
过犹不及是其二。
其三……
“有些不舒服。”
他能肯定自己没有练错。
掌握二次明悟后，体内洪流更为汹涌，身体激活速度更快。
但隐隐中，他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而缺少的东西，更重要。
按下疑惑，平复心情，沈青云转身，看到了吕不闲。
“吕哥。”
吕不闲打量走过来的沈青云，认真道：“炼体方面，多请教霍大人。”
沈青云笑道：“我正有此意，就怕误了霍大人公务。”
我都给他做完了，他能有什么事。
吕不闲默默吐槽，趁没到饭点，带着沈青云去找霍休。
路上。
“最近注意点，别和镇部的人打交道。”
沈青云疑惑，见吕不闲不再言语，便知趣不问，点头应下。
霍休公房门口，柳高升早已候着。
吕不闲皱眉，柳高升立马凑过来，低声道：“吕都事，第一章我抄完了。”
熬鹰也不能不让鹰喘气儿。
吕不闲嗯了声，默认柳高升蹭名师的行为。
三人被允进了公房，见霍休正站在窗边。
吕不闲一看就知道，霍休也在关注沈青云的修行。
柳高升自然也明白，抢先道：“通政大人，沈哥一等天赋，却修行未知功法，事倍功半不说，万一走错了路，悔之晚矣，属下冒昧，请求大人不吝指点。”
霍休：“……”
吕不闲：“……”
沈青云诚恳道：“让柳知事为我担心实在不该，多谢柳知事。”
“你感觉如何？”霍休问沈青云。
“回大人，属下感觉还不错，尤其开始的时候。”
霍休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现在感觉不太好？”
沈青云把方才的感觉说了出来。
“你们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什么时候炼体是谈感觉的？
蹭名师的柳高升，蹭了满脑袋问号。
公房静谧良久。
“应该是呼吸。”霍休沉吟道，“具体如何，还需你自己去尝试。”
尝试二字，险些让柳高升跳起来。
他就没听过铸体阶段，名师啥也不指点，叫人自己尝试的。
沈青云听了，却有所悟。
本来他的铸体阶段，就是借观想真武之体，修炼七彩阳光尝试出来的。
把霍休的呼吸二字，加在前两天的修行过程中一修正，一品味，他还真有所触动。
有了思路，他深深一拜：“多谢大人指点迷津。”
霍休笑眯眯点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柳高升没忍住，问道：“通政大人，您还让他修行那功法？”
“还不错啊，挺适合小沈。”
柳高升无语。
要不是霍休对沈青云的偏爱肉眼可见，他都怀疑通政大人居心不良了。
但回想自己的铸体经历，挨过的打，受过的苦，尿过的血……
“沈青云绝对走错路了！”
既然霍大人这里走不通，那就直捣黄龙。
柳高升扭头问道：“沈……哥，你修炼的什么功法？”
沈青云道：“我看了看书，瞎琢磨的。”
你听到没听到没听到没！
柳高升用眼神疯狂对霍休输出，随后又问道：“什么书？”
“炼体初解。”
沈青云从怀里摸出书，递给柳高升。
柳高升如避蛇蝎，踉跄后退，手捂额头，半晌才幽幽开口。
“哥，这是给普通人介绍炼体常识的。”
霍休都有些无语了。
得多大的心，才能干出这种事？
更何况，沈青云还是一等天赋。
这种天才按镇部的标准，炼体欲臻极限，每天吃的东西都得精确到两。
就这拿着一本常识普及书籍开启炼体之路的，三百年满打满算，就沈青云一个。
不过要霍休开口否定，他又说不出口。
“他修行时，动作没有章法，没有主旨，前后动作也不连贯……”
总之就是问题一大把。
但肉眼可见的是，短短半个多时辰，沈青云的动作就有大幅度改善。
这种改善在他看来，十分合理。
“更重要的是，我竟有点莫名的感触，这说明沈青云的修行法，对止步不前的我有益？奇了。”
霍休近三百岁，身居高位，见过的功法不知凡几。
如今还能给他这种触动的，一本都没。
就从这点来说，他都没办法否认沈青云瞎琢磨的功法。
只能说……
“这小子要么运气好，要么是个妖。”
当然，要让霍休开口肯定，他也做不出来。
暗叹一声，他说道：“暂时先练着。”
柳高升极度无语，满脸语重心长。
“大人，沈哥是一等天赋，耽搁不得啊。”
“他都十八了，还能耽搁到哪儿去，走，吃饭。”
你说的好有道理。
柳高升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