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超市
“家里的洗漱用品快没了，我一会儿去超市买东西，你想想你有什么要买的没。”走到超市，宋青云选了两筐东西一筐大洗漱用品，其中一半儿都是女士用品。另一筐选了足足一大筐各式各样的水果。
宋青云很显然是听进去医生的叮嘱。
快走到收银台时，宋青云忽然地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示意让姜之离自己近些，侧耳道：“你买卫生棉了没？”
姜之没想到宋青云会这么直白的问，迟疑了几秒才回答道：“坏了，我忘记买了。我就说今天呢，有个东西我一直挂在心里，但是想不起来名字。”
宋青云自始至终都表现的很平淡。“那你现在去买吧，我等你。”
宋青云在等姜之去拿东西时，想到姜之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可以回去了给她煮红糖鸡蛋吃，于是去一旁的货架上拿了两包红糖，顺便又买了一大包暖贴和干发帽。
姜之看到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宋青云买的东西都快堆得下第三个篮子了。“你买这些东西干嘛呀？”
“家里没有这些东西，买回去给你用。”
“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这样吧，有时间你来我家住，我准保你享受皇帝般待遇。”
“得了，我挺喜欢吃你煮的粥，等你好了，煮粥报答我吧。”
“那也行。”
这一会儿正赶上结账高峰期，结账的队伍被拉的很长，宋青云推着购物车站在前面，姜之跟在他身后。
排队移动的速度极慢，队伍中有素质的人都自觉的与前后人保持一小臂的距离。快到姜之他们了，姜之随宋青云往前移动，后面的男人瞅准时间故意往姜之身上蹭，这男的比姜之高了个头，一秒的功夫他将鼻腔里的气都呼在姜之头顶。
姜之转身，单手盖在头顶，愤怒的瞪着那男的，那男的像是做多了这种事儿，不慌不慢，眼神面带挑衅。姜之大喊：“这有色狼！”
宋青云已经结完账，走了出去。宋青云正准备跟姜之说几句话来着，发现姜之早已不见了身影，紧接着就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熟悉的嗓音。
“妹妹，可不兴这样说啊。这样容易遭人误会的。”那男的肥头大耳，浑身冒油。姜之此刻真想找个垃圾桶好好吐一吐。也不知道宋青云走哪里去了，围观的人这么多，也不见来个帮忙的，姜之面露无语，她被那猥琐男逼的接连后退。
走到外面的宋青云意识到事情不妙，丢下被提着的购物袋，飞奔到姜之身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宋青云穿过人群，将姜之一把将她护在身后，对那男的充满敌意。
“怎么回事？”
“他故意往我头上呼气，不信你看我头上现在还有一股烟味。”
那男的走上去，伸出他那肥胖的手指，挑衅般往宋青云身上戳。“你哪位？”
“滚。”宋青云拍掉他的手，冷冷的瞪着他。宋青云一米八的个子，姜之躲在身后被护的严严实实。
“呦！”那男的紧接着就像动粗，抡起拳头就往宋青云身上砸。
宋青云也不惯着他，怒火交加，三下五除二把人制服在地上，又想到姜之的话，不解气的朝那人脸上又找准力度的打了三巴掌……
XX派出所。
这次是宋青云姨妈出面，宋青云才这么快出来。接宋青云出来后，宋青云姨妈送他们回家后，就因工作急事，匆匆离开了。
此刻房间里正静的只剩下姜之搜罗药品的声音……
“今天事谢谢你了……”
“我来给你上药……”
姜之的话，宋青云是一句都没回复。宋青云额上的皮都擦破了，现下消毒上药最为要紧。姜之用棉签沾取碘伏缓缓向宋青云伤口处靠近。下一秒，姜之悬在空中的手腕，被一把抓住。
“答应我，下次出门身边一定要有我。”他一字一句道，额前的碎发因沾了血的缘故，贴在头皮，显得不羁。
“好，以后我一定乖乖跟在你身边。”姜之真挚的眼神对着他，两人就这样对视良久。最后还是姜之先避开。“我现在来为你上药……
宋青云双眼一闭，瘫在沙发上，感觉身上的伤口在一点点愈合，她上药的动作很轻柔像是亲吻的触觉，他睡了过去……
……
这天宋青云从早上起来，就像是被坏情绪所笼罩。
“早上好！”
宋青云礼貌性的回应，毫无感情：“早上好。”
姜之真想去问问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如果宋青云遇到的是伤心事，自己再提就是给他二次伤害。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前提下，保持沉默也是一种对周围人好的方式。
睡到半夜，姜之只觉得口渴，起来到客厅准备喝点水。客厅的门已被打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宋青云曲膝坐在阳台的地上，周围的空啤酒罐被捏的歪七扭八。如果不是阳台的窗子被特意打开，姜之此刻走出来怕是都不想走出来。
“是我吵到你了吗？”宋青云问道。姜之房间里的小灯还留着，微弱的灯光，足以将她的身影印在玻璃上。
“没有。是我自己口渴了想起来喝水。”姜之掖了掖衣服，走到宋青云身边蹲下。宋青云顺手拿了瓶未开封的啤酒罐，再单手打开，别过头递给姜之。
姜之毫不犹豫的握住那易拉罐的下端。原本宋青云只是开个玩笑，想着姜之身体才刚好点，没想到姜之真的会接，而且看这势头，感觉姜之要跟宋青云拼起酒来了。
宋青云没好气的笑出声来，想把罐子抢回来。姜之根本不给他机会，当罐子到她手里的一刻，她一口气给喝了个干净，毫不拖泥带水。
“不是，我的意思是让你看看我在喝啤酒，不醉人的。我只剩最后两瓶了，原本还想拦着你给我留点儿，没想到你给我一口喝完了。”
“你有胃病就少喝些凉的，烟啊，酒啊什么的都对身体有害，你就不怕自己聪明的大脑被酒精给麻痹坏了？”随着姜之的一字一句，宋青云缓缓抬头，注视着面前的人，直到姜之说完，跟他对上了视，他才不好意思避开她真挚的眼神。
下一秒，姜之起身。去倒了两杯热茶，随后再次蹲在宋青云身边，“喝点茶，胃好受些。”
宋青云呼出一口气，把唯一还立着的啤酒罐搬倒，手肘无力的撑在膝盖上，脖子贴在冰冷的玻璃门上。“我爸妈在去年离婚了。”
“我知道。”
“就在我爸跟我妈离婚的第二年，我爸又娶了个老婆。就在今天凌晨他们的女儿出生了。”
姜之心想：离婚一年就娶个老婆，离婚一年多孩子都生了，这是无缝连接呀。说不好在婚内就已经出轨了。
“其实在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爸妈的感情就已经破裂了。但我父母为了能让我也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就都没提离婚。后来在我初二的时候，我爸妈终于离了婚。但是他们怕影响我中考就一直瞒着我，在我初三的时候我爸就娶了另一个人……按理说我爸妈离婚后，他们都再次拥有了追求幸福的权利，和我爸今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儿子，你有了一个妹妹了。’的事后我却高兴不起来……”宋青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姜之，随后问她，“你说这是不是嫉妒。”
姜之听完宋青云的故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人们没有上帝视角，世界上也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姜之唯一能做的就是给此刻破碎的他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一个温暖的怀抱。
姜之将宋青云的脸搁在自己肩上，隔着一层棉布宋青云感觉一股温暖在为他充电，没有人看到他究竟哭没哭，只有衣服知道，因为泪水都埋进了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