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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意外之喜

梁招弟脑中似乎已经失去意识,发疯地在梁娇房间寻找。

她拉开梁娇房中所有的柜子,扔出柜中的练习册,梳子、镜子,她一点点掏空柜子,试图找到值钱的物品。

过了许久,房中已经没有能查看的地方了。

梁招弟踩着梁娇做过的试卷,看着凌乱的房间,发疯后的疲惫感向她袭来,她瘫坐在地上,心中的希望再一次破灭。

她在房中找不到一点值钱的东西,除了梁娇外婆留下的手镯,梁招弟的八百块钱,注定打了水漂,连声响都听不到。

梁招弟环顾四周,无力感蔓延上心头。

脚下的东西映入眼帘,她空洞的双眼有了色彩。

她捡起脚下的试卷,拍去上面的脚印,认真观察上面的标题。

这是2004年的高考真题,梁招弟如同拾起宝藏,一点点捡起散落在四周的试卷。

从2000年直到梁娇高考那年,每一年的真题试卷都在。

房间的每一张试卷,大到简答题,小到选择题,清清楚楚地记录了解题过程。

梁招弟捡起厚实的笔记本,里面清楚地归纳了数学的知识点,以及每一知识点对应的试题。

梁招弟在房中找到了六本类似的笔记本,对应的学科刚好是梁娇高考的科目。

梁招弟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知识点,里面所归纳的内容,有一小部分是她完全不知道的。

在普通班的她,也压根没有听老师提及。

梁招弟抚摸因字多而凹凸褶皱的真题卷和笔记本,她突然意识到,梁娇考上优异的大学,全凭她豁出性命的努力。

梁招弟也在此刻意识到两人的差距,她的心突然平静了。

不是因为不在意那八百块钱了,而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她去做。

比起求爷爷告奶奶找回钱,抓紧时间创造更多的财富,才是正经事。

梁招弟大致收拾了一下,抱走所有的笔记本和试卷,直接离开了梁娇的房间。

梁招弟把梁娇写下的解题思路盖住,再去作答题目,遇到不会的难题,只需要打开笔记本,轻而易举找到了相应的知识点。

在今后的一个月里,梁招弟多次恳求阿婆,希望能求得购买资料的费用,阿婆每次都以浪费为由拒绝了。

梁招弟便凭借梁娇的笔记本复习,直到两个星期后,宫耀松回到镇上。

宫耀松来到梁招弟的班级,班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梁招弟这才从笔记本中抽离,她发现青年稚嫩的脸庞多了一分成熟,神采奕奕的眼神多了一分克制。

“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宫耀松在梁招弟身旁坐下,拿走她手里的笔记本说到。

“你回来啦?”梁招弟声音微弱,这时她才意识到她的心虚。

梁招弟大致清楚宫曜松消失两个星期的原因,但在这期间,梁招弟从未想起过他。

她每天沉浸在知识里查缺补漏,每天在不同的试题里获得成就感。

“我今天刚回到学校,我在县里看到几本高考模拟题,拿来给你做做。”

宫耀松未察觉梁招弟的心虚,自顾自地掏出精心挑选的试卷。

梁招弟看着面前的宫曜松,她突然不明白了自己的心。

如果她爱他,那么在他消失的日子里,她应该会想念他、担心他,可这些她都没有。

她甚至没有为他的到来感到欣喜,她只觉得麻烦。

她正在解一题数学题,原毫无头绪,死磕许久,终于有了一点思路,却被宫耀松的到来打断。

梁招弟也害怕梁家宝正躲在某个角落偷偷观察,然后回到家中向阿婆告状。

梁招弟张望四周对宫曜松说道:“你怎么突然来我班上了?”

梁招弟在学校本就没有玩伴,两人结伴回家的时间,也是在重点班放学的时间段。

那时候梁招弟的本班同学早已回家,根本不知道梁招弟和宫耀松有来往。

这次宫耀松的突然到来,无数同学都吃惊不已。

宫耀松排名一直处于全校前三的位置,外表长相单纯清秀,又是土生土长的街上人,因此得到不少女生的青睐。

宫曜松环顾四周,视线与好几位女生对上,他这是才意识到,自己给梁招弟带来了麻烦。

他度过了极其痛苦的两个星期,在这两个星期里,他对爱情的信仰正在一点点崩塌。

但在无助迷茫时,宫耀松心中还有一处净土。

他思念梁招弟,她是那般的百折不屈。

她就像一只被人玩弄的蚂蚁,每走一步,都会遇到从天而降的水流。她只能转身改变方向,她又会再次遇到突如其来的水流,她又只能转身改变方向,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但她从未放弃。

在医院的那些日子里,宫曜松时常会想起梁招弟,他去回想她成长的艰难不易。

用他人的痛苦来宽慰自身的痛苦,不够道德,但足够管用。

宫耀松不禁感慨自己已比梁招弟幸运许多,对她的心疼也多加了几分。

他回到镇上的第一件事,便是想好好对待梁招弟。

这大概出自少年懵懂青涩的爱意,或许出自他的同情心。

宫耀松环顾一周,视线终于与梁招弟对上,两人瞬间有了默契。

宫耀松脑子飞速旋转,提高分贝说道:“我妈叫我拿给你的。”

梁招弟大大方方地收下练习册,客套疏离地说道:“我伯母前两天刚和我说过,这么快就到了啊,谢谢你啊。”

梁招弟的伯母是杂货铺的老板,宫曜松的妈妈是饭店老板,两人有酒水糖饼的交易,班上同学大多知道,这一解释合情合理。

两人不再交流,简单言语几句,宫耀松便离开了梁招弟的班级。

梁招弟偷偷把手伸进书柜里,如同一个小偷般,她捏了捏笔袋里的纸币,只能无奈地看着窗外苦笑。

自从上次钱不见之后,梁招弟今天把水管戳烂,明天把水瓢烫穿,她专挑阿婆打麻将的时间去问钱。

阿婆忙着在麻将上大杀四方,无心操心家中的琐事,极其不情愿,也把钱给了梁招弟。

梁招弟每次买东西时,厚着脸皮和老板磨嘴皮子,回到梁家后,再虚报个差不多的价格蒙混过关。

这招做起来繁琐,她得手过三四次,但事后总被阿婆骂得狗血淋头。

阿婆打麻将十有九输,以前找不到输的理由,自从梁招弟来问钱后,梁招弟便成了阿婆输钱的理由。

梁招弟在家梳头,阿婆也会出声喝止,因为“梳”与“输”同音。

梁招弟翻看练习册后的价格,不免大吃一惊,她根本无力负担这本练习册的费用。

上次从梁娇房中拿出的真题卷,梁招弟已经反反复复做了三遍。

班上统一购买试卷的时间早已过去,镇上试卷稀少,加上运费的缘故,镇上的试卷也会贵上几块,那同样是梁招弟无法负担的。

梁招弟随意翻看这套模拟卷,脑中思索拒绝这套试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