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实验
“当然可以了。”若英答应的十分爽快，让张质昭感到有些愧疚。他甚至都完全没有怀疑一点自己。
他们便一起走了回去。张质昭因为要把一周落下的课都补上，因此一点儿也不敢耽搁，嘱咐了若英可以在宿舍楼周围活动，但是不能跑太远之后，就赶紧回宿舍收拾好上课的书，三步并作两步地向上课的学院楼奔去。
但即使到了教室，他也依然是心神不宁的。耳朵虽然在听着老师讲课，但是却一直心不在焉，口袋里的那一小瓶粉末一直硌的他大腿生疼，让他无法安心地听台上老师在讲什么，一整个上午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效率。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平常会认真向老师提问的他却一反常态，一刻也没多待，下课铃一响就径直离开了教室。
他一直低着头走着，身后的赵志鸿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怎么心神不宁的，在想什么啊？”赵志鸿笑嘻嘻地问道。
“没什么……”张质昭回答道，“一点琐事而已。”
“我觉得可不是什么琐事。”赵志鸿依然是笑嘻嘻地对他说着。
“那你觉得是什么事情？”张质昭反问道，他觉得赵志鸿今天的表现也怪怪的。
“那肯定是……在想谁了！”
张质昭还有读出他话里的潜台词，只是点点头：“差不多吧，确实是在想谁。”
“承认了不就好了，这很正常的嘛，咱俩也单身这么多年了，见到好看的心动了也很正常，不是吗？我也觉得她挺好看的……”
张质昭本来就没太理解他问这些问题的意思，现在听见他的回答，更加疑惑了，不解问道：“什么挺好看的？我们说的是一个人吗……”
“怎么？我还以为你是在想那只给你疗伤的狐狸呢，表情那么呆呆的，我叫你你也不应。”
张质昭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青雨。他一理解这一层，不禁笑了起来：“我就说……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原来是我理解错了。我没在想她，好吧，我看你才是犯相思病的那个吧？”
“怎么，难道你不心动吗？她那么好看，又温柔善良，我犯相思病怎么了？我可不信你不想她。”
张质昭听着，拼命忍住了笑，说道：“你说的在理。但你可别误会，我可真的没喜欢她，更何况她可是若英的姐姐呢。”
“那不是更好？你这不就更容易接近她了？”赵志鸿笑着说道。
“你小子油盐不进是吧？”张质昭也笑了起来，“能不能别总是想这些不正经的东西了？还有不要随便议论别人行不行？”
“好好，你清高，我下贱，行了吧？”赵志鸿跟他开着玩笑，一路走回了宿舍。
上着楼梯，张质昭还一直在纠结着。他隔着老远都可以听到他们宿舍传来热闹的谈话，便好奇地加快脚步，往宿舍走去。
刚一进门，他就听见杨勇的声音：“那个时候我还小，看电视都是很奢侈的机会，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跟着家里的长辈看新闻……”
“昭哥，你回来了。”若英看见张质昭走进宿舍，立刻向他说道。杨勇也暂停了他的故事，转过了身去。
“呀，你们回来了？”杨勇笑着说道，“我刚刚给若英讲了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就是你说给我听的那个，我刚刚正在讲我自己的故事。”
“昭哥，你小时候还见到过光兽啊，怎么都不给我讲讲？”若英正坐在他的床上，微笑着对他说道。
“这个……我好像确实没跟你讲过我的故事呢……”张质昭一拍脑袋，说道。
“难怪你们愿意帮助我们，原来你们见证过我们灵兽一族的抗争……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多谢你们。”若英说着，向他们轻轻地点头致意，表示感谢。
“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们的先驱者的血白流的。”杨勇在一旁说着，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张质昭默默地听着，点了一下头。他的内心还在继续纠结着，从小坚定下来的责任感在冲击着他的良心。
但一想到实验结果会直接关系到他的论文，最终关系到他的毕业，又让他不得不冒一次险。
“至少，在给他服用之前我先试试毒，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他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轻声叹了一口气。
他带着若英去食堂吃完午饭，回宿舍休息了一下，就带着他一起前往实验室了。
“你研究的都是什么啊？”在路上，若英好奇地问道。
“我？粗略来说是魂珠与属性法术的关系，我们导师带领我们团队要研究的任务就是搞清楚魂珠的结构，以及它与属性之力的关系。”
“听起来好高深的样子……”若英说着，不禁呆住了，“我听长老说过，你们人类是很有钻研精神的，所以科技才能发展的这么快。现在看来还真的是这样……”
顿了一顿，若英又说道：“你们人类都懂得好奇那些哪怕是与你们无关的东西，要是我们灵兽一族也能有这样的好奇心就好了，那样估计就不会一直陷入内耗，让战争一直延续到现在都没有解决了吧……”
张质昭看着他沮丧的样子，不禁又开始心疼了起来。看起来他确实一直对兽族的没落耿耿于怀，但是却找不到挽救的方法。这或许是明镜无形中传递给他们的遗憾吧，张质昭不禁也开始可怜起明镜长老了。而他能做的就只能是默默地祝福他们，希望他们能找到一条吧。
他的心思不禁飘荡了起来，心中思潮万千，难以遏制。一直到了实验楼的楼下，他都还一直心不在焉。
张质昭带着若英走进了实验楼，走进了袁锋教授帮他预订好的实验室。若英呆呆地打量着周围整齐的一排排精密的仪器，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这些东西都是干嘛用的？看着好神奇……”他不禁感叹道，“我们永远也做不出这种东西。”
“如果你们发展科技的话，是有机会做出来的，”张质昭在一旁回答着，一边拉开了一个扫描仪的柜门，“虽然有些我也不太清楚要怎么用，但原理还是很好理解的……你看看就可以了，可千万别乱碰，碰坏了我可赔不起……”
听到他的话，若英刚准备伸出的爪子瞬间安分了下来，他乖乖地站着，摆动着短短的尾巴，好奇地看着周围。
他在原地站着，看着张质昭认真地操作着仪器，仪器不时地发出不同的提示音，却只显得这实验室里无法穿透的寂静更显寂静。
他不知站着等了多久，张质昭才最终站了起来，回过了头。
“那个，你倒也不用这么干站着……”看着他站在那里，张质昭顿时感觉不好意思了起来，“旁边有椅子，你坐着就好。”
若英依言坐下，张质昭便问道：“能把魂珠借我用一下吗？”
“当然可以，”若英毫不犹豫地说道，双手合十靠在胸前，过了一会儿缓缓地张开，他那颗水晶般晶莹的魂珠便悬浮在了双掌中间。他握住魂珠，缓缓地交给了张质昭。
张质昭小心翼翼地接住，把魂珠放进了扫描仪的支架上，关闭了柜门。他的整个动作之小心，似乎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惊动，若英不禁笑了起来。
张质昭又在仪器上操作了一番，机器发出“嘀”的声音，开始工作了。
张质昭舒了一口气，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他回过头，问若英道：“对了，扫描仪扫描的时候，你有什么反应没有？”
“会有什么反应吗？”若英好奇地问道。
“就是因为不清楚，所以才问你的嘛，”张质昭耸了耸肩，说道，“以前老师带我们上实验课的时候，都是直接把魂珠塞里面就完事了，连那只兽本尊都没见到过，更没机会去问他的感受了。所以我就很好奇，扫描仪扫到你魂珠上，到底会不会有异常的反应？”
听见他的话，若英便闭上眼睛认真感受了一下，然后才回答说：“好像胸口会有一点点酥酥麻麻的感觉，但还是挺轻微的……”
“这样啊，我明白了……”张质昭点了点头，说道。若英听着他转过头去时嘟囔了一句，好像是“那群人确实一点都不考虑兽族的感受……”
张质昭说着就离开了，只留下若英一只兽留在那里，看着那仪器里的激光在他的魂珠上扫来扫去。那种感觉不是幻觉，那些光线照在他的魂珠上时，确实会让他有些酥麻感。而且，可能是看到了他的魂珠被封存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的缘故，这还让他有一些不安的感觉……
幸好张质昭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纸杯，里面装着水，他的手还在不停地摇晃着。
他把水放在了桌子上，重新看了一眼仪器，操作了一番，扫描就结束了，他关闭了仪器，取出了若英的魂珠。
“给。”他把魂珠递给了若英。若英接过了自己的魂珠，重新收入了自己的胸中。
“那杯水是？”若英指着那杯水问道。
“哦……那是我刚喝了一口的水……”张质昭支吾着说道。
“可以让我喝一口吗？我到现在都还没喝水，口已经有点渴了……”
“这个……可以……”
他话音未落，若英就拿过了那个杯子，一口饮尽。
张质昭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神情，若英轻轻地皱了皱眉，张质昭就紧张了起来。
“你们人类的水味道有点怪啊，还是我们山里的泉水好喝。”若英说着，把杯子还给了他。
张质昭“嗯”了一声，心还在砰砰的跳。
“能再多接几杯水吗？我还是有点渴……”若英过了一会儿之后，又问道，张质昭点了点头，重新接了一杯真正的水，递给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