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专精
“青雨那丫头呢？怎么不是他来送？”熊山叉着腰，低声抱怨道。
“她……有急事，出诊去了，所以让我来帮她送，”张质昭说着，缓缓地打开了保温杯。
熊山很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松开了他们，让张质昭扶着若英到旁边的树上坐下了。他单手举着那个石块，看起来毫不费力的样子，看起来他不仅肌肉的力量特别强大，属性之力也不弱。大概是因为长老也没法教土属性，所以才让熊山来当他的师父。
他扶着若英的背，轻轻地拍了拍，问道：“感觉怎么样，若英？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只是有点晕……”若英脸色苍白，但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
“是低血糖吧……这是青雨给你配的糖盐水，赶紧喝了补充一下。”张质昭说着，把保温杯递到了他的手里。
“谢谢……”若英说着，接过杯子，打开来喝了一口。
“我说，你就这么喝了？也不看看里面下没下毒？”熊山不耐烦地说道，“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人类的东西怎么能这么随便就接过去了？”
若英对着张质昭笑了笑，没有说话，又对着杯口喝了一口。
“还有啊，你下次撑不住了就说，我又不是不给你休息，那么死撑着干什么？”熊山又在一旁絮叨了起来，“你自己不珍视自己的生命，可有人会关心你的……你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以后会吃大亏的。”
“好的，师父，我会注意的……”若英回答道，看着杯里的水，又喝了一口。
“一次喝半瓶就行了，别一下子都喝光了……”张质昭说着，把保温杯拿了回来，“剧烈运动后最忌讳的就是过量饮水。这杯子我先帮你保管着吧。”
“好……”若英说着，用手背擦了擦嘴，站了起来，“继续吧……”
“你确定？不再休息一会儿？”熊山还是一手举着石块，低声问道。
“不用了，我恢复好了。”若英说着，走到了了石块下方，双手高高举起，准备催动属性之力了。
熊山看着他的神情，叹了口气。缓缓地放下了手，大石块在天空中巍然不动，完全看不出来掌控权已经接手到若英手中了。熊山谨慎地看着他，缓步后退着，退到了张质昭的身旁。
“怎么还不走，人类？准备留到几时啊？”熊山在旁边插着腰，不快地问道，不过却并不赶他走。张质昭也明白了他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还是不把他当敌人的。
“我帮他保管好杯子，免得被偷走了。”张质昭说着，坐在低声并不起身。
“一个杯子有谁会偷？况且有我在看着呢，你还怕这个？”熊山说着，在他身旁坐下了，“你想留下来就直说……真不知道你看他举个石头有什么有意思的？”
他说着，盘腿坐着看若英双手举起控制着那块巨石。若英像座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只有汗珠在顺着他的毛往下落，他浑身的毛都都是湿的，像是刚从河里出来的一样。但是他并不诉苦，只是默默地坚持着。熊山的手边还有着若英膝盖高的石块，但他似乎并不急着往上加了，可能他也清楚这是若英的极限了。
太阳渐渐升的高了，阳光照射下来，若英完全被挡在了巨石的阴影之下，只有他胸口的魂珠还散发着点点辉光。
“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直接从这个量开始，什么时候把这些石板加完，什么时候结束，明白了吗？”
若英点了点头：“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回去吃饭吧，下次别这么逞能了。还有你人类，下次要看就看，别多管闲事。”
“好的，我知道了……”张质昭说道。
“得嘞！”熊山大吼一声，巨石在他的操控下瞬间向一旁平稳地落下。落地时震天的一声巨响，扬起了一大股劲风，张质昭感觉大地都在颤抖。
“你怎么举得起那么重的石头的？”回去的路上，张质昭转头问若英道，他感觉他的脚步都开始浮虚了起来，连忙把保温杯递到了他的手里。
“正常水平啦……当然这是我的极限了，”若英说着，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然后说道，“不要小看了属性之力，我们土属性兽举起比自己重好几倍的物体都不是问题，断金坚土更是数百倍都不怕。因为这靠的不是我们本身肌肉的力量，而是要善于利用自己的属性之力。”
“这样啊，那你师父是不是……那个什么土？”张质昭问道。
“断金坚土？他是啊，”若英说着，似乎很惊讶，“你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那我说淬炼神火的时候你怎么没问呢？”
“淬炼神火……这个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我当时可能听漏了，或者忘了问了……你什么时候说的？”张质昭好奇地问道。
“就是我给你将锻炎被抓走的时候啊……他们离开村子就是为了去修炼淬炼神火。”
“那这两个是什么属性，也是像光暗属性一样要修炼才能获得吗？”
“这种就是专精属性，也算是可以比肩光暗属性的吧，”若英说着，亮出了他自己的魂珠，“我们修炼基础属性到一定程度，就会发现自己实力很难再提升了，这就是我们的基础属性的极限。
正常情况下，这个极限无法被突破。要想突破极限，就有只两种方法，一种就是像凝灵那样，选择蜕变，进而掌握光暗属性；而另一种方法，就是去我们对应的属性之力最浓厚的地方——据说是龙神的受封地——去进行进一步的修炼，从而练成专精属性。四大基础属性的专精属性分别是淬炼神火、精纯圣水、英毅灵木、断金坚土。专精属性的实力虽然很难比的过光暗属性，但是也能有不小的提升了……”
若英说着，一只手把张质昭的手抓了过来，把自己的魂珠放到了他的手上，问道：“昭哥，你试着假设一下你自己就是一只兽，现在你进入瓶颈期了。摆在你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是选择蜕变，实力更强，但是会有一半的概率成为暗兽，成为众矢之的；另一条就是修炼专精属性，虽然实力可能不及光暗兽，但是不用担心会被别人追杀……如果是你，你会选哪个？”
“我？我大概是选择专精吧……”张质昭看着他手中的魂珠，默默地答道。比起这个问题，他其实更惊讶若英居然这么信任的直接就把魂珠放到了他手上。
“是啊，大多数兽也是这么选的。这也是专精属性出现的原因，据说它们是光暗大战之后才逐渐出现的……光暗纷争太激烈了，大多数兽都不愿意卷入进去，所以才会选择这种权宜之计的……而光暗兽数量骤减，我们灵兽一族的战力就被大大削弱了，统治力也变弱了许多，然后我们就渐渐衰落了下去……”若英说着，毫不在意地从他手中拿回了自己的魂珠。
张质昭点了点头，转过头看着正午时分的树林。阳光直直地投下短短的影子，这强光之下，黑影几乎无处遁形。但如果永远都是这种艳阳的天气的话，这个世界是不会有生气的，光与暗，似乎从来就不应该是对立的……
张质昭这么沉思着，几乎都没有再听若英接下来说的是什么。若英似乎也察觉到了他根本没在听了，就知趣地闭了嘴，双手枕在头后，微笑地看着周围的景象。
他们走着走着，渐渐地走回了青雨的诊室，青雨已经站在诊室门口等着他们了。见到他们两个，便一路小跑着朝他们奔来。
“怎么样？累不累？”她关切地问道。
“还好吧，我还能接受。”若英说道。
“但是……我到的时候你差点晕过去……”张质昭在一旁说道。看着青雨担忧的神色，又补充道：“不过没事，只是低血糖，给他喝了糖盐水就好多了。”
青雨叹了一口气，接过了保温杯：“我就是怕出现这种情况才配的水……小英啊，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下次别这么逞强可不可以？”
“好的，姐，我下次不会了……”若英低着头说道，“我只是感觉我能坚持下来嘛……”
“那你就要好好认识自己的极限，好不好，不要总是不顾自己的实力死磕，你怎么这么犟呢……”青雨苦笑着说道，拉着他们往回走，“走吧，今天就在这里吃饭，长老说怕他在场我们都压抑，就还是自己一个人做饭吃了……而且你今天回来的也晚，所以我就留在这里等你了……饭已经做好了，赶紧过来吃吧，再等一会儿估计就凉透了。”
张质昭和若英都答应着，走进了诊室，和青雨一起吃完了饭。
后面的两天，都和今天差不多。熊山每天都是上午去叫若英，下午就让他休息。只是第一天的重量已经几乎是若英的极限了，所以他后面的几天进展缓慢。但他还是在第三天把全部的石板都举在了头顶，并且一直坚持到了中午。
这意味着，熊山给他的惩罚结束了，而他就可以准备启程去人类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