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勾结
两人走到了和范克里夫有一定距离的地方，费利克斯才开口问：“维拉迪摩，巴隆斯最近怎么样？他有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举动？”
“他当然不高兴了，而且中间还离开了农场，去艾尔文河钓鱼舒缓了一下心情。”维拉迪摩冷笑一声，“但他又能怎么办呢？兄弟会是给他付了钱的，难道他还能跑到暴风城去告发我们，然后让该死的肖尔或者伯瓦尔对我们采取行动不成？”
话一出口，就连维拉迪摩自己都心里一惊。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
“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费利克斯沉声道，“维拉迪摩，我有一种预感，暴风城是绝对不会对我们置之不理的。他们只是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机，一个可以把我们一网打尽的时机。”
“所以我怀疑，军情七处已经派了一些间谍打入到我们的内部了。”
“这——”维拉迪摩瞪大了眼，“你已经有怀疑的目标了？”
“是的。”费利克斯小声地说，“理论上，我们招募的人都是农夫、学徒工，他们不应该有当盗贼的天赋，更不应该在接受短短几天的培训之后，就已经学会了潜行。”
维拉迪摩脸色一红。实际上，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学会潜行呢！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想办法把那二十几个人给盯紧点，特别是来自暴风城的学徒和工匠。”
“所以你和我说这件事有什么用？”维拉迪摩一脸无奈，“我又不会潜行，更不擅长打斗和刺杀。如果他们真是军情七处的间谍，你不会指望我能盯住他们吧？”
“我只是想让你把巴隆斯给盯紧点。”费利克斯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至于潜在的间谍，我会另外找人去对付他们的。”
两个人在商量的时候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到范克里夫。
他们都清楚，就凭范克里夫的性格，他绝不愿意随便猜忌兄弟会的人，除非费利克斯能把铁一般的证据摆在他面前。
三天后的夜晚，整个迪菲亚兄弟会的营地都安歇了，但是唯独巴隆斯·阿历克斯顿例外。从自家的农场返回兄弟会驻地以后，他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此刻，他虽然熄灭了油灯，却悄悄地离开了自己的帐篷，站立在一处农庄的侧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隐隐一阵冷风吹过，一个漆黑的身影便无声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巴隆斯明显受到了惊吓，下意识地就要喊出声，但幸好他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低声说：
“艾尔文河汹涌。”
黑影应答道：“赤脊山峦如聚。”
“人类的身躯难以阻塞波涛之怒。”
黑影也很快作出了回应：“弱小的火种无法形成燎原之势。”
巴隆斯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喜色。
“先生，请问您是肖尔大师派来的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巴隆斯先生。”黑影悄声道：“跟我来。我们绕开巡逻的盗贼，到谷地里再详谈。”
约摸十分钟后，黑影终于开口道：“首先我代表马迪亚斯·肖尔先生和伯瓦尔·弗塔根大公爵向您表示祝贺，巴隆斯先生。您终于认清了范克里夫匪帮的邪恶本质，做出了弃暗投明的明智抉择。”
“那么肖尔大师答应我的事情——”
“全部都会兑现。”黑影继续给他开出空头支票，“在那之后肖尔大师找到了伯瓦尔公爵和瓦里安国王，大公爵和国王陛下对你的义举非常赞赏，同意了在事成之后给予你大量的赏赐，并将你晋升为暴风城的首席建造师。”
“那真是太好了！”巴隆斯愤愤不平地说，“范克里夫真是太过分了！他让原本老实温顺的石匠工会变成了一伙无恶不作的强盗，不但抢走了我的农场，还阴谋和暴风城为敌。那么请问国王陛下什么时候才会动手剿灭他们，把我的农场还给我？”
“请你更有耐心一些，巴隆斯先生。虽然范克里夫这伙带着面罩的麻匪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但是现在他们暂时还对国王陛下有用，所以大公爵现在决定暂时留着他们，除非他们威胁到了国王陛下。那时候大公爵自然会采取措施消灭他们，并且让您的农场物归原主。”
“他们已经威胁到了国王陛下了！”巴隆斯急切地说，“不仅仅是在我的农场，他们还在西部荒野的很多地方鼓动农夫，让他们不再对农场主和国王陛下交税，转而向他们交税！这是赤裸裸的反叛！”
“我希望您能对暴风王国更有信心一些，巴隆斯先生。”黑影冷冷地说，“就他们这样的小打小闹，根本称不上是‘威胁到了国王’。就现在而言，您只需要帮助我们收集这伙人的罪证，方便王国的法院到时候对他们起诉，并处以绞刑。另外，我们也要确保，他们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阴谋。”
“我明白了。”巴隆斯有所收敛，“是我刚才失态了，先生。”
黑影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和他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
巴隆斯环视左右，小心翼翼地返回自己的帐篷。还好，今天负责巡逻的人员并没有注意到他。
在他离开之后，一百五十米开外的灌木丛里，另外几个人在窃窃私语。
“费利克斯，为什么不让我们靠得更近一些？我完全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甚至连他们有几个人都看不清楚。”莱特芬格抱怨到。
“难道你还需要知道他们交谈的具体内容吗？”费利克斯不满地反驳，“我们只要知道他们有阴谋就行了。况且，那个黑衣人是个潜行者，和我们的潜行水平不相上下。如果我们靠得太近，很有可能会被他发现。”
“巴隆斯果然已经叛变了。”维拉迪摩咬着牙，“我们还真以为他是去艾尔文河畔钓鱼度假了，现在看来他多半是去了哨兵岭！”
“走吧，我们去看看埃尔兰和本尼那边是什么情况。”费利克斯坏笑道，“说不定他能直接为我们揭晓黑影的真实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