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防护学派
费利克斯开始凭借他过去对DND的一些了解回答道：“防护法术的本质是守护。它们可以创造物理或魔法障壁，抵消有害的效应，伤害入侵者，或将敌对生物驱逐到其他存在位面。”
沃特什失望地摇了摇头。
“鹰眼，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由于没有经历过系统性的学习，所以你对这个问题的理解依然是相当肤浅的，not even wrong.”
“你在描述一个防护系这样一个奥术概念的时候，使用了‘有害’、‘入侵者’、‘敌对’这样极度主观的词语，你认为这种表述准确吗？”
费利克斯心里一惊。很明显，在眼前的高阶法师看来，主观的词语不适合用于严谨而深刻的魔法研究、学习。
难道艾泽拉斯已经更新到“唯物主义”的版本了吗？
不过这倒也正常，玩圣光的人可能会更唯心一些，但法师，从来都是绝对的死理性派。
“还请您不吝赐教。”费利克斯低下了头，态度十分诚恳。
“防护系法术的原理从来都不是‘保护’某样东西。奥术和有意识的元素不同，它只是一种广泛存在于空间中的能量，它没有自己的思想，也不会‘保护’任何事物。”
“奥术作为一种能量，是广泛存在于空间中的？”费利克斯有些震惊，以前他以为奥术能量只能依托于实体物质而存在，例如法杖、法力水晶等。但如果沃特什所言非虚的话，“奥术”这种东西倒更接近于一个“场”！
“是的。”在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以后，沃特什继续说：“低级的防护法术的原理在于戒除，其效果是驱散一定时间和空间范围内的法术效果，或者戒除一次物理接触。”
像是怕费利克斯没有听懂，沃特什举了个例子来加以说明：“例如，当一个法师在失足掉下悬崖的时候，旁边的朋友想伸手拉他一把，但他却错误地运用了防护系法术来阻挡物理攻击，那么朋友就无法救他，你明白吗？因为奥术是无法主观地分辨‘好’和‘坏’的。”
“但是元素不一样。所以鹰眼，这世界上有堕落的法师，却没有堕落的萨满，就是因为萨满一旦堕落，元素就会立刻抛弃他，但是法师堕落了，他/她的魔法也会听命于黑暗力量的调遣。”
在魔兽争霸3中，人族牧师无法把心灵之火的正面buff套给魔法破坏者，但兽族萨满buff随便加，感情是这个原因？
“但是强大的法师可以更精准地使用防护系法术。如果一个魔法效果对自己是有益的，那么水平高的法师就不会使用防护法术来驱散它，你明白吗？”
“谢谢，我明白了。”费利克斯微微点头。
“高级的防护法术的要义在于隔绝。这种法术的精髓在于，把一个客观存在的物质实体从现实位面放逐到奥术空间中，这样对方的一切物理接触就都会失去效果。但是，这样依然会受到魔法的影响。而且由于处于奥术位面，魔法的效果反而还会加强。”
“放逐到另一个空间？先生，这个我恐怕——”
沃特什的脸色微微有些尴尬，但他清了清嗓子。
“总之，这正是魔法哲学中非常重要的一条：人们怎样看待魔法的效果，并不影响魔法本身的性质。作为一个有志于学习奥术的人，一定要清楚魔法本身的结构和运作方式，至于它的效果和人们的观点，永远在其次。”
“至于‘放逐到奥术空间’的具体原理，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你确实对此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达拉然咨询凯尔萨斯·逐日者王子，他是防护系魔法的大师。你要知道，这些精灵已经有了几万年的传承，他们所拥有的知识和智慧，是我们远远无法想象的。”
这一点费利克斯可不能赞同他。要知道，部落大名鼎鼎的首席奥术师塔丽萨女士，一见到联盟的海军统帅，第一反应就是逃跑，连亮剑的勇气都没有，可谓是把部落勇士的“力量与荣耀”都丢尽了。
“我才研究魔法一万年，而吉安娜已经学习魔法整整二十五年了，我肯定打不过她。”
“吉安娜绝对藏了一个魔法井。”
她有这种想法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大多数精灵都极度依赖魔法井的能量，这样他们才能施法。在上古之战中，一旦永恒之井的能量被切断，月之守卫迅速抓瞎、变成废物，此时他们都意识到了红发法师罗宁的强大。
“这一点您错了，沃特什先生。”费利克斯坚定地说，“奥术可不是历史越悠久就越厉害的。因为法师并不崇拜任何东西，奥术是在不断进步的。如果采取了闭关锁国、故步自封的态度，那么那些所谓的‘五千年’、“一万年”古老文明，将会被只有几百年历史的新生文明打得满地找牙。”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读过的科幻小说中的名言“孩子们啊，我这两个多世纪前的人了，居然还能在大学里教物理，带博士生”，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迎面对视着沃特什的眼睛。
“我们不应该认为古老的就是好的，人类也不应该在精灵的面前妄自菲薄。”
“或许你是对的。”沃特什叹息一声。
在接下来的两天内，费利克斯和沃特什还时常有些交流，向他询问各种各样的问题，直到这位高阶法师总是说出“你可以去问安东尼达斯/奥术师杜安/吉安娜/凯尔萨斯/克拉苏斯”这样的话。
“先生，你考虑好了吗？”
“是的。”沃特什坚定地回答，“年轻人，我总感觉你对未来知道些什么。既然联盟的人民面临着黑暗的威胁，我当然必须尽到我的义务，找到克制这些通灵术的办法。只要你们能把我放回达拉然——”
“不，先生，达拉然是不会容许你从事这样的研究的。固执的安东尼达斯大师只会放逐你，就像若干年前他们驱逐了克拉文先生一样。”
费利克斯说，“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那里很安静，非常适合您的研究，而且您也不会感到孤单和寂寞。”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