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深渊”
601永远是忙忙碌碌。
驻扎的特别小队、觉醒小组，每日要外出巡逻、搜索灵能域场，整天直升机里去、直升机里来。
猎杀者小队因为参与了呼吸法试验，倒是暂停了三天两次的日常巡逻，但日子也没过的多潇洒。
因为依然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状态。
但601的气氛很古怪。
来自总部的调查组到现在还在601蹲着各种调查——张羽叛逃事件的帷幕始终没有落下，结论没出来，但倒霉的人一大堆了。
小道消息更是传言说西北局的局长付洪武可能要吃排头。
凌晓阳也受到了一次协助调查，不过主要是针对张羽叛逃事件中最后拦截的经过。
凌晓阳一五一十的说了自认为能说的讯息，关于猜想他只字未提。
但在最后调查组却有意无意的询问他为什么没军衔却加入了称号小队。
虽然是轻描淡写间问出来的，但凌晓阳却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再联想到调查组这段时间始终阴魂不散的猫着，让整个601的氛围都变得凝重，凌晓阳决定挖个坑：
“我是被教官介绍过来的！目前档案还在602挂着，还没有办入队手续。”
凌晓阳很“单纯”的讲述了原因。
他说的没丁点毛病。
但挖了个小坑。
介绍、没办入队手续这两词出现在一句话中，傻瓜都能联想到传说中的PY交易。
猎杀者小队的队长张晓也不是“好鸟”，随后的例行询问中被问及是哪位教官介绍的凌晓阳，他马上意识到凌晓阳这是蔫坏蔫坏的给调查组挖小坑呢，马上就说是自家副队长——现在在602担任教官。
调查组当然要查。
结果……
被一头雾水的周栋直接砸过来两张还没发下去的授勋奖状。
“这种兵我不往自家称号小队扒拉，我拱手让人吗？”
“别跟我提违规——到处都是缺人，这种根本不需要再练的兵放特训营就是浪费！觉醒兽、兽潮和鼠潮已经检验了他的能力，让他在猎杀者小队呆着有问题吗？”
调查组被周栋“顶”的脑壳疼，西北局没有违规将凌晓阳档案调走，只是让人暂时呆在猎杀者，这和违规扯不上关系了。
“这帮家伙……真蔫坏！”
调查组这时候哪还不知道被“坑”了？
白跑一趟！
“大问题没有，小问题倒是一堆！其实也能理解，整天忙来忙去，有些小瑕疵也是正常的——可以结束调查吧？”
调查组的组长却摇头：“再等等吧。”
成员们不解，组长也不是那种没事找茬的人啊，怎么偏偏在西北局这边一副非要找碴的姿势？
于是，调查继续。
原以为查不出什么大问题了，但令调查组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打算结束调查的前一天晚上，一份匿名举报信悄无声息的到了他们的桌上。
组长悄无声息的撇了撇嘴，然后召集所有人，打开了密封的举报信。
举报信的内容吓了调查组众人一大跳。
因为在信中列举了多项数据，并提醒他们这些账问题极其严重。
并且还附上了调查方向。
有举报那就查呗，如果结果没有问题就还西北局一个清白。
“如果有问题呢？”有人不安的道。
如果有问题，那西北局……
将要大地震了！
“查！”
他们顺着举报信提供的线索查了下去，越查越心惊，最后不得不向总部求援。
“从现在查到的情况判断，西北局的高层烂透了！”
这份结论让总部异常重视，两个调查组和两个警卫组在当天就从龙都飞到了601。
601凝重的氛围更重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狂风暴雨的味道。
三天后。
一支六人的小组闯入了付洪武的办公室：
“付洪武，这是总局签发的逮捕令！你被捕了！”
同一时间，几名副局长都收到了总部潜伏的逮捕令。
唯一没有收到逮捕令的是刘小荣，但两个觉醒小组却如临大敌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安保处、情报处、行动一处、二处、作战处、参谋处、特别部队各营长官、特别中队所有中队长等等部门的实职，在同一时间收到了调查组的“邀请”，前往会议室开会。
强制邀请。
……
会议室中，调查组组长面无表情的宣布道：
“根据调查，在三年间，以付洪武为首的西北局一众高层，通过瞒报、替换、多报的方式，总共贪污了1枚蓝源晶、8枚青源晶、15枚绿源晶！”
“除此之外，还有超过五千万的经费去向不明！根据付洪武交代，这笔钱被他们以战损的名义平掉，并借以瓜分。”
“根据总局命令，包括付洪武在内的6名高官，即刻押送总部处理。”
“另外，我点到名的麻烦起身，你们需要协助我们进行调查，在此阶段内，不得和外界进行任何联系。”
“刘副局长，根据总局命令，西北局由你暂时担任代理局长。”
刘小荣起身，冷冰冰的道：“干不了！”
说罢，他便没有犹豫的向外走去。
负责“安保”的觉醒者们望向调查组长，心惊肉跳的等待命令。
好在调查组组长并没有下令拦人，这让他们狠松了一口气。
刘小荣面无表情的走在走廊中，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让碰到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退避。
在步入自己办公室前，他回头看着跟上来的两个觉醒小组，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滚蛋！”
两个从别局调来的觉醒小组纷纷对视，最终没敢站到门口。
办公室内，刘小荣沉默的看着一张西北局高层的集体照，目光在其他五人的身上不断来回扫视。
西北局成立之初，高层来自于国防军实职的军事主官。
风评也好、指挥能力也罢，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和调查过，肯定没有问题。
短短几年功夫，就堕落了？
他不由篡紧了拳头。
1枚蓝源晶、8枚青源晶、15枚绿源晶啊！
这可是24个灵能域场的产出啊，西北局到现在为止，处理的域场也不足240！
近一成的出产被他们瓜分了？
我们的人，拿着不到永生五分之一的工资，享受着永生成员不到三分之一的灵能物资配给，省吃俭用的积攒，你们却把几年来近一成的源晶贪墨！
嘭
刘小荣一拳下去，办公桌四分五裂，那张合影也化成了湮粉。
“混账啊！”
副局长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
……
直升机编队在天空中飞行。
编号051的直升机内，戴着手铐的付洪武沉默的看着渺小而又广袤的大地。
调查组组长突然起身走到付洪武跟前。
“干吗？”
“当然是打开手铐啊——付局长，你不会上瘾了吧？”调查组长苦笑着展示自己手里的钥匙。
“不需要。”付洪武不在意的摆手。
调查组组长回归自己的座位，突然出声：“值得吗？”
“我的兵背负骂名叛国了，我亲手签写了牵连他家属的文件。”
“601马上要被袭击了，我这个局长却跑了。”
“你问我值不值得？”
调查组长无言以对。
许久，他低语道：“其实……我一直觉得【深渊计划】没必要的。”
“没必要吗？”付洪武摇头：“很有必要！‘神主’冢本梅园太神秘了，季霄军告诉我说冢本这家伙有可能是外星人，我一直认为这是天方夜谭！”
“但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他不在乎人类存亡，不在乎神域利益，可他收集的那些材料到底是为了什么？真有神？你信吗？
除了‘那位’的推测这一种可能，我不认为还有别的解释！”
“宁可冒着核弹砸头的风险也要对我们发动袭击，确实……可疑啊！”调查组长呢喃。
应刘小荣的强烈要求，军方陪他演了一出戏，将两枚没有装核弹头的导弹飞了出去。
事实证明神域信了、也怕了。
毕竟当初特调局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因为神域的作死，龙汉国防军直接向神域总部丢过核弹——虽然没爆，但警告的意味有多明显傻瓜也看得出来。
可就在这种被背景下，在神域撤离龙汉的情况下，一转头，他们就不顾一切的要对西北局动手，不符合常理啊！
付洪武道：“还有‘博士’！他敢打包票的确定神域会动手，他肯定知道冢本的身份，最次也有怀疑！作为人类，他不向我们透露？太可疑了！”
“以前我对永生终究抱着一丝善意，毕竟都是人类，我还指望浩劫来临他们为人类出份力！但现在……我只信自己！”
“所以，【深渊计划】必须实施！”
调查组长突然问：“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留下冢本？他不是要亲自对付刘副局长吗？咱们有把握留下他吗？”
付洪武摇头：“第一，我们要保护‘那位’！”
“第二，冢本可能超乎我们想象的强大，留不住的话从此往后他在暗就更麻烦了！”
“第三，神域留着比毁了更安全，起码在我们眼皮子下面，如果毁掉冢本肯定‘消失’，届时我们将失去对他的掌控！”
“所以，只掂量掂量？”调查组长终究有些不能理解。
“季霄军有预案，如果能留下冢本，自然会留下他的！但季霄军直言希望很渺茫。”
“希望能留下他！”
付洪武没吭气，但心里却相信季霄军的判断。
“老付，这件事我会忘掉——那接下来的岁月里，我们合作愉快！”调查组组长伸出手。
付洪武双手伸出和其握手：“合作愉快！”
“希望当我们重见天日的那天，剧本会向我们想象的方向发展。”
付洪武确定的道：“一定会！”
无数人将从此隐姓埋名与世隔绝，这样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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