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年蕴事
“南巷！”有人道。
不待她反应过来，她就被环住了脖子，同时还被扯住了双臂。
两个人！
墨辞扯住她的手。
王影则环住她脖子。
怎么也没有人想明白，为什么刘南巷这么没有功利心，声名狼藉的人，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
“南巷，我们去厕所嘛？”王影问她。
墨辞则默不作声，手已经放在了自己腿部，恭恭敬敬的候着，她也是这个意思。
那时候的女孩子，都这样。
刘南巷看了眼李不辞，反正自己也扫了一半的地，走应该没关系吧！
“李不辞，我可以走吗？”她问少年。
“行吧。”李不辞回她。
目送女孩离开。
李不辞很崩溃！
因为，还有三分之一个球台没扫，本着摸鱼的心态，蓦然被女孩推到风口浪尖上！
他怎么想？
手跟不上脚，脚碰着腿，怎么搞这个扫把都很棘手！
终于扭扭捏捏的扫到门卫室前，他是发现了地面不干净的，但他无视之。
毕竟一毛不拔的学校，不配那么干净的乒乓球台。
主要是他干不动了！
于是索性扫把一丢，上了教室，走上楼道的时候，卫生委员谢胖子正扬起头颅，在指点江山。
“李不辞，你就扫干净了？”他很不理解的问。
“扫好了。”李不辞回他。
“我刚刚看了，还有很多脏东西，辣条包装都有。”他又道。
“应该干净了吧。”李不辞又道。
“那行。”他道。
人家没想刨根问底，因为没必要，无论什么工作，没有人会负责到底的，哪怕是自己的事业。
因为生活才是主旋律！
坐在课堂上，后排的伍艺荣，他白皙的脸上干干净净的，一直安静的睡着。
看见他睡，李不辞也有了些许困意。
李不辞趴在课桌上，美梦。
等铃声响起，他蓦然惊醒，而小白脸，小眼睛的伍艺荣依旧睡着。
也不知道伍艺荣在做什么美梦，脸上一直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本着不打扰的原则，李不辞翻开课本，这节课是班主任邓某的课。
无处不在的邓某！
她虽然不怎么干涉学生，但学生们如此活络的氛围，离不开她，她就像一位博学多才的智者，护住了一整个班级的快乐。
“上课！”邓某道。
所有人看过去，起身作揖，喊了句老师好。
随着所有人的坐下，大家都看向了伍艺荣……
因为邓某的目光就在他身上。
“伍艺荣同学，上课了，起立！”邓某喊道。
见他依旧沉睡，彭帅哥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脑袋，看那手上的动作，用的力量还不小。
“哎哟。”他嘀咕道。
随后站在位置上，站着站着，有那么几分钟，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于是，班上哄堂大笑。
李不辞看了眼他，这都能睡着，真的牛！
“他竟然睡着了！”邓某不可置信的道。
不止她不可置信，所有人都在愣神。
“地上凉，让他起来。”邓某道。
“伍艺荣，上来！”她又道。
说完，她抄起棍子就朝着少年去，这架势是要打人。
大家脸上都露出明媚的笑，这是有好戏看了！
一只手攀上少年耳朵，他直接就被女子提起，棍子敲在大腿上。
因为是夏天，大家穿的都是短裤，所以肉都露在外面，这一打……
直接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
是如刍狗嗷嗷的叫声，这一次，小白脸同学是真的哭了。
哭声震耳欲聋，终归是少年郎，再怎么被邓某洗脑，也是孩子气的人。
哪怕看起来成熟得有些不像话的李不辞，他的心脏都在颤抖，那哭声，真心是凄惨！
于是他收起课本，坐得笔直，打量着两人的对垒。
哭了有那么一会，邓某一上讲台，小白脸同学又睡下，这次睡得很彻底！
邓某走到伍艺荣身边，当下就是几棍，女子那彪悍的力道，着实是为少年扭把汗。
邓某不过三十岁，看样子莫名其妙结个婚，是很不幸福，她还常常挂嘴边，说什么，人生就是这么没意思，男人都一个样，她那孩子每天看着都烦。
所以她的人生，真惨！
李不辞露出笑意，不仅仅他，旁边的几位也会心的笑着，公认这位学识渊博的老师很凄惨。
她老公好像也是大学生，所以，选择了没感觉的，或者选错不爱自己的，那都很惨。
墨辞的眼睛一直关注少年那边，毕竟坐在李不辞那里的，都是帅哥，除了满脸疤的李不辞外。
那时候的李不辞，很自卑，也很自负，每次照镜子他都怀疑人生，自觉丑出天际。
可是呢！
自负是他总有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比如喜欢跑步，刻意去被人关注，凑上去，人有反应了，他就走了，很贱。
“傻逼老师，还让不让学生睡觉了！”伍艺荣大吼。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你爸妈交学费，就是给你睡觉的？”邓某道。
女子的脸已经红了，也许是过于激动，心底也许毫无波澜。
“我都一个月没睡好了！”伍艺荣道。
“要睡你回家睡！”邓某回他。
“那我请假！”伍艺荣又道。
“告诉我你请假的缘由！”邓某道。
“回家睡觉。”伍艺荣道。
“那走，打电话给你奶奶，你要请假回家睡觉。”邓某道。
小白脸有那么一个瞬间的愣神。
愣神后，他就倒地睡着。
邓某当下呆在原地，她这是看到什么了？
“你们几个来，把他给我抬到班级门口，让他睡！”她道。
于是李不辞搓手上前，就着彭帅哥一个抬肩膀，一个抬脚。
到了门口，伍艺荣都郁闷了。
“你们搞什么，真把我抬出来？”他问。
“好好睡。”彭帅哥道。
说完，彭帅哥就扯着李不辞回了座位。
伍艺荣在门口呆了那么三分钟，一脚就踹开了门，对上邓某眼睛，有一丝慌张。
他很快强装镇定，走回了座位。
“这什么学生！”邓某怒道。
说完，她就走到小白脸身前。
“你退学吧。”她道。
“你把我开除，我就走。”伍艺荣回她。
“老师是不能开除学生的，是你自己要走的。”邓某道。
“你把我开除。”伍艺荣重复道。
邓某直接转身去讲台。
一众学生都觉着意犹未尽，怎么就熄火了呢！
李不辞更加觉着没意思，本来还想着下课去门口，故意踩踩小白脸的衣服，最好是脸部，然后装作不小心，说句对不起呢！
这一下，所有人的期待都泡汤了。
而墨辞则满脸惊讶，李不辞不是看起来很讨厌彭帅哥和小白脸吗？
明明没说过什么交心的话，为什么三个人这么活络呢？
更让人琢磨不透的是，那个时候，每个人都以为在兄弟心底独一无二，殊不知，都是寂寞陪衬，抽烟喝酒打架的关系。
这个世界，好像除了灵魂伴侣，两个人可以成为一个人，其他的关系，推诿来去，明面父母般，暗自思量，都不过如此，本人天下第一，你算个球！
所以素质这东西，真的很难有所定义，不是什么珍惜粮食，说谢谢，就是有素质，素质也许；素质应该是心疼，我对了我心疼你，我错了我还心疼你，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人，是不是受了伤，会不会难过，并且极大可能是因为我。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点点过失，任它去，大错也没人能掌舵。
“你当我男闺蜜好不好？”刘南巷忽然问。
李不辞抬头，阳光照在女孩脸上，丝丝青发，如墨如瀑。
已经下课，教室里的人很少，少到睡觉大王都不在教室。
“为什么？”李不辞问道。
在他的认知里，闺蜜是个什么玩意，不应该是女的跟女的吗？
这怎么还扯到自己身上了。
“做我闺蜜好不好？”刘南巷又问。
“行吧！”他敷衍的回应着女孩。
他很敷衍的话，女孩却当了真，而且还有了发酵的小心思。
少年从未察觉，因为刀子从来没有抵在他身上。
课间的小歇，李不辞掏出手机，翻着某聊天软件，上面刘南巷的名称，竟然换成：闺蜜是一辈子的事情。
他稍作思索，想到墨辞她们，忽然释然，看样子问题不大。
然后他的目光扫向玩手机傻笑的刘南巷，这么没心没肺的姑娘，怎么也联想不到她有什么心事和烦恼。
于是李不辞很高兴的走出教室，因为时候还早，太阳不是很大，所以他要晒太阳！
他喜欢晒太阳。
尤其喜欢晒着太阳骑单车。
反正他与世俱来喜欢阳光，小时候喜欢在太阳底下和伙伴跳山羊，他总是那只山羊。
因为木讷，他手的动作很慢，稍微一快，他就要撂挑子走人，太累了。
可是他这么慢的性子，却能够持之以恒的做单独的事情。
比如跑步。
比如写作。
因为它们很简单。
而规则一多，他的CPU就烧掉，完全不知道怎么下手。
他喜欢自由发挥。
所以晒太阳的李不辞同学，和着几名打篮球的少年，在操场共度课间。
“同学，你喜欢罗成吗？”有人问他。
“喜欢他干嘛？”他很奇怪。
“篮球贼溜了！”那人道。
“是真的很厉害。”他道。
说完，李不辞酒看向了罗成纵横球场的模样，看的他CPU烧掉，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为什么每次投进球，都要互相拍掌？
而且还吐出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