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车内的孤男寡女
她们被弄得莫名其妙,黎清澜盯着椁室那头,颤颤巍巍的说:“我刚才听到里面有人在喘气。”
女生们被弄得心里发虚,“不会吧,老师,你是不是听错了?”
黎清澜煞有其事:“不信,你们去听一下。”
她们不敢,男生胆子大,真就竖耳听起来。
蔚衍走过去,拍了他们一下,两人正听得认真,忽然被这一拍,吓得差点蹦起。
“唉呀妈呀,以为有鬼呐,吓死我了。”
东北爷们这怂样惹得女生们忍不住笑。
黎清澜觉得好笑,这群怂货和孙子旺一个样,以后工作就离发疯不远了。
蔚衍:“凡天地之间有鬼,非人死精神为之也,皆人思念存想之所致也。鬼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自己吓自己,岂不愚笨?”
黎清澜:好家伙,好心帮你解围,反倒朝我放冷箭。
她笑道:“科学无法解答,就说人家是臆想出来的,一些灵异事件不也是不了了之吗?”
蔚衍知道黎清澜在拆自己的台,也不指望指正这个满脑子怪力乱神的人民教师:“一个尽信牛鬼蛇神的老师,如何教好学生?”
黎清澜还想说什么,池熙月开口道:“黎老师,身为人民教师,不可迷信。我们还是继续研究文物吧。”
她说罢,看向蔚衍。
蔚衍朝她淡淡一笑,继续带领学生考察。
黎清澜:夫唱妇随?欺负单身狗!
晚上七点,蔚衍带着学生们去附近酒店入住,他没给黎清澜定房间,恰好房间也没有了,黎清澜才不在意,哪怕去网吧待一晚上也无所谓。
三个女学生亲热的很,挽着黎清澜手说:“黎老师,跟我们住吧,晚上还是聊聊天。”
黎清澜感动啊,但还是拒绝了,有老师在,她们毕竟还是会拘束。
池熙月没想到学生会挽留黎清澜,这会她要是没什么表示可就尴尬了。
她拉住黎清澜的手:“不嫌弃的话,跟我挤一挤吧。”
黎清澜就不喜欢这拉拉扯扯的样子,搞得好像她要去送死似的。
“不用了,你们赶紧上去吧。”
她朝酒店门口走去,蔚衍在后面叫住了她,暗恼自己的大意,在路上的时候他应该为她定好酒店,却不想忘了这回事。
“这里太偏僻,附近十公里之内只有这一家酒店。我跟他们挤一挤,你去我房间休息。”
他将门卡递给她,黎清澜低头,看到他左手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骨节分明的手如他的脸一样,染上如玉的光泽。
黎清澜感激他的处处关照,但她从来是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让别人不舒服的人:蔚衍跟两男孩子挤,各自都不自在。
“我没事,明天见!”
黎清澜快步走了,拐了一个路口,偷偷回头,蔚衍没有跟来。
莲云山这地带是真偏,仅有酒店的这条路也是一个小乡镇,并不繁华,十字路通往的也是各个农村,大片的山林和大片的田地。
黎清澜随便找了个面馆吃东西,刚吃一口,吐了,上次吃到这么难以下咽的东西还是温楠做的饭。
真是一碗泪牛满面!
天黯了,黑了,小镇人少,这个点街道没人了。
黎清澜还想找个网吧打打游戏什么的,开车兜了一圈,网吧也没有,只好歇着,躺在车后座拿手机玩吃鸡。
玩了三局,到了十点。
黎清澜听到有人敲车窗,她瞬间警惕,坐起来,看向车外。
街道没有路灯,黑漆漆的窗外,只有少之又少的车辆经过时带来一丝光线。
黎清澜拿手机照着,看到外面那张眉目清朗的脸。
蔚衍,他还是来了!
黎清澜打开车窗,仰脸,轻盈的笑看他。
废话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么个小破地,蔚衍找不到她才怪了。
蔚衍手拿了东西,从车窗处递给她一份灰色袋子。
“趁热吃吧,酒店的饭菜,很干净。”
黎清澜略微失神,接过,打开车内阅读灯,看着袋子可口的饭菜,她心坎一如手掌般的温热。
蔚衍伸手,打开了车门,又将驾驶座的门给打开,他将一条毛绒绒的毯子放在黎清澜身边,自顾自的坐上了驾驶座的座位,关上门,似乎便不再出去了。
黎清澜被他这一系列操作整懵了,端着饭,问道:“蔚教授,你是要等我吃完,把袋子拿走吗?”
蔚衍将车里的暖气打开,没有回头,仍是端坐着,口气却很轻柔。
“今晚我就在这儿。”顿了顿,他又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打扰你休息,当我是空气就行了。”
黎清澜没明白什么情况,“你的房间被人占了?”
“这个地方很偏,路边没有摄像头,离警局也远,就你一辆车停在这里,很危险。”
黎清澜内心是无尽的感慨啊。
要不是知道蔚衍对谁都是如此关怀备至,她真要怀疑自己这该死的魅力了。
她两脚搓掉鞋子,盘腿而坐,边打开饭盒边说:“我在想,你父母得是什么样的神仙,才能将你生的这般好又教的这般好。”
她一句无心之言,如一把利剑刺向了蔚衍,他脸色黯然,没有回答。
“不过,真的感谢。”
黎清澜扒拉扒拉吃起来,妥妥的满足。
“不用谢,你既跟着我来了,自然要照顾周全。”
若是别的女性,蔚衍怕生出是非,只会在外面守着,但黎清澜却让他脑子里无法产生那种顾虑。而她没有拒绝他,也没有任何忸怩,他便知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心里装了悲悯,装了热血,就是没装男女之间那些微妙琐碎的触觉。
如此,甚好!
黎清澜把饭一放,去前座拿了瓶水,蔚衍想帮她,但她已经拿到手了。
喝了一口,目光肆无忌惮的盯着蔚衍侧脸的轮廓,她知道这个从圣贤书中熏陶出来的男人是绝不会回头看她的,除非她有事叫他。
“你让我想起了我爸,他也总是处处担心我的安全,仿佛我长得倾国倾城似的,从小让我学功夫保护自己,不过,”黎清澜笑了起来,“他又后悔又庆幸,因为我常跟男孩子打架,但没人打得过我。”
蔚衍轻笑了一声,“看得出来,你是让家长头疼的孩子。”
黎清澜吃完了,边收拾边说:“可不是嘛,所以现在成孤儿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自嘲的笑了,而蔚衍的脸色却僵硬了,有些失措和歉意。
“抱歉,我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