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度突破
审讯的问题很简单，辜杨如实交代了。
离开警局的时候，审讯员告诫他在真相大白之前，不能跟任何人谈论相关的事情，说话的口气奇奇怪怪，有种警告的味道。
辜杨也没觉得什么。
不过，他再次坚信，这个世界不正常。
它就像他的神秘‘邮筒’一样充斥着某种诡异。
来到城里的街上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这一天的各种经历，让辜杨的精神内耗非常严重。
很想就地睡过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晚上他自然是不能再回去睡了。
学校的寝室，他也不能回去。
他已经两年没回去住过了，现在回去自然不妥。
何况他跟室友们都不怎么熟悉。
没错，在校外开店，已经导致了他跟班上的同学关系疏远。
都大三了，他还没有记住班里所有人的名字。
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子，辜杨找了家环境还算不错的宾馆勉强住下。
洗漱完躺在床上，辜杨唤出【溯源面板】。
.......
姓名：辜杨
技能：无
体质：9.6
财富：0
正在溯源：床边的断手，进度9%。
......
看得出来，面板上的数据已经发生了变化。
“床边的断手是什么？”
“难道这就是杀死他们的凶手？”
辜杨稍稍迟疑了一下，就坚信了自己的观点。
溯源面板，跟现实中发生的事情是相吻合的，或者说，是同一件事。
只是这断手到底是人还是鬼，他又犹豫了。
“如果凶手是人的话，那还好说，至少我看得见摸得着，真相再复杂，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如果说凶手是非人类的话......”
辜杨脑路中断，没敢再想下去。
不过看到溯源进度由原来的空白，变成现在的9%，这就说明自己已经进入了探案状态。
至于结果如何，一开始他也没想那么多。
接着，他点开财富说明。
面板弹出一段文字解释。
（财富点由溯源进度获取，进度每增加10%，财富点+1）
（1个财富点可兑换10倍任何面值的现金）
按照规则，如果他想兑换现金的话，至少会选择大额的100块，而不是50或20块来兑换。
10倍的话，就是一千块。
虽然不多，但要让他修电脑，至少得修30台。
也不算少了。
......
研究了一会儿。
辜杨基本已经熟练掌握了面板规则，再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毕竟，数据的变化终归还是要靠他个人的实际行动。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不管有没有重生，辜杨始终还是个出门在外的游子，学校只是他追求梦想的地方。
在这漫漫长夜里，除了纠结自己的生或死，他难免不想到自己农村老家的父母。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白天的时候，他就想打电话问问情况，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最终没打成。
实际上，在前一世他就很少主动往家里打电话，一般打都是为了索要生活费，因此大多时候都是他母亲主动打的。
辜杨已经翻出了他母亲的电话号。
见号如见人。
虽然他很想跟母亲聊几句，可是踟蹰了一阵子，转念还是放弃了。
“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了吧。”
.......
翌日一大早，辜杨就起床。
简单的洗漱毕，来到大街上，此时已经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
看着一辆接一辆空出租车从自己身边缓缓驶过，辜杨没有伸手去拦，稍稍犹豫了下，坐上了201路公交车，花了将近半个小时回到学校。
坐公交车，纯粹是出于情怀。
步行来到店里，辜杨将提前打印好的告示贴在门上。
只有四个字：有事外出。
简单，一目了然。
随即钻了进去，将卷闸门拉下来。
截至目前。
辜杨仍然在努力地适应着这个世界，看似平静实则诡异危险的世界。
根本没有丝毫重生归来的欣喜与狂热。
【溯源面板】上的数据也仍然没有变化。
仿佛永远定格在了9%上。
辜杨有些担忧。
嘴里喃喃自语：
“前一世我在一年之后死的。”
“可是现在我还能活一年吗？”
“谁能保证我不会受到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的影响？”
这个问题，属实玄乎。
辜杨自然是谁都不会轻易相信，他认为自己也许下一秒就会死，也许运气好不会死......
既然如此，那么，就应该提前做好准备。
等死亡降临，就太晚了。
他不仅要整理自己的遗产，还要跟亲朋好友告别......必要时，还得写一份遗书，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吧？
大学三年以来，辜杨通过做兼职，创业开店，还是存了有几万块，如果到时候真的不幸死了，他这个不孝儿子还能给父母留点积蓄。
如果能顺利将铺子转让出去，说不定还能再存个几万块。
当然作为重生者，辜杨可以利用信息差赚钱的机会多得是，只是现在他实在没有心思去做。
整理了一阵子。
辜杨最终毫不犹豫将卡上辛苦积攒的几万块，全部打到了他母亲平时给他转生活费的卡上。
这些钱，应该可以抹平自己的助学贷款了。
.......
做完这些。
辜杨竟莫名感到满足，浑身轻松。
随后，打开电脑上网，一边播放班得瑞的《追梦人》，一边搜索当地新闻关于昨晚发生的诡异杀人案。
果然，在辜杨的意料之中。
一条相关新闻也没搜到。
即使是在万能的校园论坛上，也搜索不到任何相关消息。
辜杨绝望。
接下来便是漫无边际地发呆，冥想......
《追梦人》本来能使他镇定放松的曲调，此刻突然变得阴森而诡异，竟仿佛《黑色星期五》中的调调，凄厉而哀怨。
黑漆漆的空间内，辜杨本能地感觉到仿佛背后货架上有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在凝视自己。
这种感觉竟跟自己曾看过的某个恐怖电影情节非常相似。
电影情节投射到了现实？
恍惚间，辜杨竟有种做噩梦的错觉，但深知此刻是白天，而且门外还有过路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意识到不对，辜杨立刻掐断思想的神经，本能地扭头看回去......
咚，咚咚咚！
忽然，卷闸门被人重重地敲了三下。
辜杨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后背心直冒冷汗。
好在身后什么也没有，一片漆黑。
“所谓的鬼怪，都是人类臆想出来的，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辜杨屏气敛息，在心中安慰自己。
与此同时，他确定了敲门的是他的客户，来修电脑的。
不等他多想，紧接着门缝中就传来一个男生的嘟囔声：
“劳资跑那么远把电脑背出来，你不开门，不开门好歹留个电话号码吧，什么态度！？”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早点关门大吉吧！”
辜杨听得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心中又惶恐又不安，又十分的内疚，愧对客户对自己的厚爱。
却始终不敢吭声，直到对方背着电脑离开，辜杨才小心翼翼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美好的世界，心中暗道：
“我一定要搞清楚真相！”
“我不能坐以待毙。”
“说不定诡异就在江小单身上。”
“说不定......”
他叹了口气，道：“现在除了江小单，还能有谁？”
“既然案情毫无进展，那我就更应该行动起来，创造可能。”
辜杨再次看向那诡异的小‘邮筒’，内心又坚定了几分。
微微一顿，嘴角勾起弧度，略带自豪地呢喃道：“好歹我辜杨现在也是个重生者啊！”
关了门，步履匆匆地往学校走去。
......
......
路上他尝试着搜索了下‘索尼’，果然，歪打正着地搜到了江小单的手机号。
辜杨记得，她的电脑是一台粉红色索尼笔记本。
当时为了好记，便备注成了‘索尼’。
没想到打过去，对方一秒就接通。
“你......找我干嘛？”
话筒里传来江小单软糯的声音，像是生病了，调子压得很低。
辜杨沉吟一下，开门见山道：“昨天晚上八点左右，咱们学校外面有一对情侣被杀了，你知道吗？”
“嗯？！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江小单仍然在赌气。
好在她没有挂断电话。
间隔三秒，委屈地哭诉道：“辜杨，昨天我不是故意的，我性子急，在你走之后我一直在哭，昨晚又失眠了，现在眼睛都是肿的。”
辜杨：“......”
听着江小单哭诉了好一阵子。
最终，辜杨不得不主动请她吃饭。
挂断电话，辜杨立刻唤出‘溯源面板’。
.......
姓名：辜杨
技能：无
体质：9.6+1（是否融合）
财富：1（是否兑换）
正在溯源：床边的断手，进度13%。
......
果然，数据变了。
溯源进度由原来的9%一下子飙到了13%。
体质和财富栏，都加了1点。
是否融合？是否兑换？
辜杨毫不犹豫，全都选择了‘是’。
下一刻，感到身体内似是有一股热流缓缓汇聚，凝实成一个火球，片刻后，火球砰然爆炸，瞬间无数股热流在体内传导开来。
辜杨旋即一阵眩晕。
好在他是坐在学校小吃街的座椅上的。
那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之前，他就本能地枕着胳膊伏在桌上了。
随后，便全然丧失了意识。
仿佛一个等出餐等睡着了的外卖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