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道三境
张曦周身毛孔放开，滚滚热流涌出，瞬间汗流浃背，热气升腾。
“终究没有‘精气如狼’，点燃精神，达到‘精气如火’之状态啊......”
张曦平复心情，他也不急，要知道，随着龟蛇齐动，既意（意志）、心（心灵）、体（身体）的统合，他算是把劲力练入肉里，武学境界更进一步。
“按照秘籍描述，直到下个大境界之前，我的武功再无关隘，身体潜能被进一步激发，一点点变强，直到外练中期，便可尝试‘皮肉相合’。”
此世武道，分为‘外练’、‘内壮’与‘化罡’三大境界。
‘外练’皮肉，有撕虎裂豹之能，劲贯周身，化纸成兵。
外练者，身强体健，百病不侵。
‘内壮’筋骨，可劲力外放，劲力无形无影，捏铁成沙，空打半寸。
内壮者，寿至人体极限，百二十岁。
‘化罡’练脏洗髓，化劲成罡，罡气无物不破，无坚不摧，更能遍布周身，金刚不坏。
化罡者，打破生命极限，延寿至二百岁，锁住气血，至死方休。
《龟蛇拳》便是一门直指‘化罡’境界的武学秘籍，还是难得的‘不破’类型。
招式攻守兼备，毫无漏洞，可称‘不破’。
不过张曦手中这本，只能练到‘内壮巅峰’，想练后续功法，便要寻那‘龟蛇宗’了。
《龟蛇拳》内外兼修，不是那种一味催拔气血的杀伐武道，练起来不会折寿，甚至身强体健，延年益寿。
这才是张曦最看重的，不然他任肯不练。
此时感受着‘龟蛇齐动’带来的身体变化，与之前的他不说有天壤之别，也可以说句‘大有不同’。
此时的张曦，能打之前五、六个他！
这还只是刚刚突破，要知道‘练肉’的强化，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从今日起，张曦每日都会‘变强’一点，直到再次遇到武道瓶颈。
并且，他的皮膜也会随着肌肉的变强，而愈发结实紧密。
人体如大丹，可看作一个整体，一处变强的同时，也带动其他部位跟着变强......
张曦不由回想起那当胸一刀......生死有大恐怖。
那一刀，便是他的梦魇！
“若是现在的我，能否接住那一刀？”
一幅幅画面在张曦脑海中浮现。
“啊！”
他大叫一声，身体后仰，下意识摸向胸口，头上浮起薄汗。
张曦咬牙切齿：
“劲惯刀刃，混元一体，外练巅峰......”
按照新法，武学每个大境界，可分为初、中、后三个小境界。
每个小境界还可以再细分为下、中、上三阶段。
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到下一大境界的‘临界’状态，又有一个称谓：‘巅峰’。
古法更简单，直接分为一到十段。
张曦苦练五年，达到‘练皮如牛’之境界，可称‘外练初期上段’（外练三段）。
如今张曦领悟‘龟蛇齐出’，将功夫‘练到肉里’，可称‘外练中期下段’（外练四段）。
而那黑脸大汉，已经‘劲到器上’‘混元一体’。
而‘劲到器上’‘混元一体’，正是‘外练巅峰’（外练十段）的标志。
若想达到‘混元一体’之境界，必须将精神练得圆满无暇，以无上意志统御周身劲力灌注物体，成为身体之延伸。
不解决‘那一刀’，张曦心灵便会有瑕，永远不能达到‘外练巅峰’，武道止步于‘外练后期上段’（外练九段）。
此时的张曦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比黑脸大汉差了整整两个小境界，七个段位，距离‘外练巅峰’还远呢。
......境界段位什么的，虽不能完全代表一个武者的真实战力，却也是一种公认的划分方式。
张曦被一招秒杀，着实不冤！
“武功差一线，差距就老鼻子了，何况差了这些，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不讲武德......”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张曦摇头叹息，暗暗决定，以后他也要这样做。
......越级挑战什么的，危险太多，哪有虐菜来的爽快。
这具身体才十二岁，基础牢靠，潜力惊人。
张曦有信心超越那黑脸大汉的武道境界，到时候境界碾压，再去报仇便是。
天色渐黑，张曦也不准备出门探索，他按照‘练肉篇’记载，将身心状态调整到最佳，尝试第一次练肉。
将秘籍中要点复习数遍，运功路线一一在心中浮现，张曦便鼓动皮膜，时而绷紧，时而放松。
好似有几十只小老鼠，按一定规律，在他皮下窜动。
皮膜的每一次收放，便有一丝‘劲力’生成。
‘劲力’引而不发，被张曦控制着，渗入皮膜之下。
此时张曦皮肤通红，细看便能发现，全是针尖大小的血点，密密麻麻，遍布每一寸皮肉。
他感到难以形容的麻痒在皮肤下出现，仿佛有无数蚂蚁在身上乱爬。
随着‘劲力’的汇聚，越来越麻，越来越痒。
张曦紧守心神，暗自发狠，默念口诀：
‘心动而意不动，意动而身不惊’，来对抗身体的本能。
他观想堤坝，那‘劲力’便是拦截之水。
堤坝是‘他’，水也是‘他’。
当‘劲力’完全覆盖每一寸皮膜，他便开闸放水，‘劲力’如同潮涌，一波接着一波，拍打向血肉。
血肉受此冲击，微微颤动，生出及其微小的‘散劲’。
在没练肉之前，张曦是感应不到这些‘散劲’的，如今‘练到肉里’，确是被他模糊捕捉到了。
与此同时，还有剧烈的痛楚传来，仿佛有无数小刀，细致且精准的切割着他的每一条肌纤维，让它们一一崩断，再难掌控。
正所谓：
“练皮如蚁走，练肉似凌迟。”
张曦心知，练肉至此，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他能‘感应’的肌肉越多，修炼速度越快，若失去感应，则需要花千百倍的修炼与时间，才可弥补。
张曦原本世界有曰：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练肉亦如此。
家传秘籍上亦有批注：
“练肉，就要勇猛精进，百折不挠，虽刀斧加身，身不动，心不悔，意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