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到此为止

一大清早，王小波就被轰隆隆乱响的发动机声给吵醒了。

不用看，他就知道肯定是王杂工去把他那台三蹦子开回来了。

简单洗漱，穿好衣服，新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王小波推开卧室的门，他就看到了在自己办公室里，王医生已经等在了那里，而且在他边上还坐着之前携带母虫的王小波分身。

王小波走上前自然地问道：

“吃过早饭了吗？”

“吃了。”

王小波是看着王医生问的，不过回答的却是王小波的分身。

虽然分身吃饭这件事情可以被看做是一种浪费粮食的行为，但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分身也是有人权的对不对？

而且这显然是王医生带着他去吃的。

毕竟，分身身上可没有钱。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王小波不用问也知道，这种事情会发生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王小波的分身肯定在王医生那里充当了什么苦力的角色。

然后请吃饭是一种交易行为。

不然王小波的分身凭什么给王医生打白工呢？

“既然吃了，为什么不顺便给我也带一份？”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没有什么讨好你的必要呢？”王小波的分身很自然地说道。

“行吧，你呢？王医生？大早上就坐在我的办公室等我，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倒是装上哑巴了？”

听王小波的说到了自己，王医生开口说道：

“不太乐观。一早我就去看了韩幼凡最近的检测报告。”

虽然有点突兀，但王小波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王医生在说什么。

“那个虫子没有用？”王小波问道。

“啊，你误会了。”王医生在意识到王小波理解错了之后，补充道：

“我说的不太乐观是这种子虫对血癌病的治愈作用。”

“哈？也就是说，它的确可以抑制住血癌病的发展？”王小波再次确认道。

面对这个问题，王医生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是，也不是吧。”

“怎么说？不是，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就不能痛快地直接说吗？在这里吊我胃口干嘛？”

两人一问一答的来回拉扯搞得王小波都有点烦躁了。

明明就是几句话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医生非要说得这么模棱两可。

难成不成这也算是一种严谨的表现？

“相信我，我也很想给你一个痛快的结论，但我做不到，毕竟现在我们只有一个观察对象，也就是说得出来的数据和结果都只能算是个例，它没有办法确切地说明什么，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抑制或者说治愈……”

“你等一下。”王小波开口打断了王医生，然后一脸疑惑地问道：“治愈？你不是说它对血癌病的治愈作用不乐观？我以为它没有治愈的能力？”

可以治愈但是不乐观和不能治愈可不是一个概念的事情。

“嗯，这就是为什么我说的话听起来模棱两可的原因了，王院长。”

“你继续，我在听？”

不管王医生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反正现在王小波的胃口已经被完全吊起来了。

“你知道假愈这个概念吗？”

“你可以简单地和我解释一下？”

王医生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

“简单地说，就是看起来痊愈了或者看起来好转了，但实际上是假的，它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好转了，原本的疾病不但没有消失，甚至变得更严重了，因为这是身体机能本身做出的一种代偿行为，这是一种透支。”

什么意思？

“你是说，这种子虫的治愈或者抑制效果其实是假的？”王小波确认道。

“对也不对，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确实抑制了血癌病的发展，比起正常的发展进程，它抑制了中间的疾病发展，但没有改变最后的结果，就像是一个破了洞的气球，它帮气球打上了一个补丁，让你在吹气的过程中不再漏气了，但你吹到最后这个气球还是会爆炸。”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但是王小波已经听懂了王医生说的意思。

“所以它是怎么做到的？血癌病可不是一个破了洞的气球，它既然能对血癌病的进程产生影响，是不是就说明，在某种条件下，它可能就能治愈或者是真正抑制住血癌病呢？”

王小波的这个思路很快就得到了王医生的认可。

“确实，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要做到的话我们需要更多的研究和更多的样本……”

“你等一下，我差点被你给绕进去了。”

王小波突然就意识到不对了。

明明这件事情一开始就只是因为一时大意，王小波误判了韩幼凡的病情程度，然后导致不得不沾上一个意料之外的麻烦。

然后，为了解决这个麻烦，他差点就卷进去了另一个。

现在呢？

王医生居然开始研究上了彻底治愈和抑制血癌病的方法？

搞什么呢？

难不成这是想要去当什么救世主吗？

在对整件事情进了一波自我的疯狂反问之后，王小波坚定地说道：

“到此为止吧，别管到底是不是假愈，还是什么鬼，都好，都可以。你现在只要回答我，这个方法是不是能让韩幼欧的病情不光是看起来和得到了抑制一样，而且实际上除了结果谈不上治愈，在这之间的过程中，她的病情都是被抑制的状态？”

“是的。”

王医生的回答很干脆。

他了解王小波是怎么想的，实际上，他也不觉得他们应该在怎么治愈血癌病这件事情上再花费更多时间。

当然了，从个人的角度，他不讨厌这个工作，甚至出于兴趣爱好，他还很乐意接受这个工作。

但，从王小波回家的终极目标来看，这件事情并不会给这个目标带来什么有益的帮助。

“那么就行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就联系韩天雄来接人，有问题吗？”

王小波的态度已经表示的很明确了。

而王医生的回答也和之前一样干脆。

“没有。”

是的，没有，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韩幼凡的病情确实都得到了抑制，这确实是王小波他们目前能做到的极限了。

“很好，那么在我去吃早饭之前，还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吗？”王小波问道。

王医生思索了一下本想说点什么，只不过被身边坐着的王小波分身抢先一步开口。

他说道：

“那个，王院长，我要申请自由活动。”

“嗯？”王小波看向了自己的分身，然后问道：“为什么？”

倒不是说分身想要自由活动不想回来有什么问题，这种状况虽然不常见，但也并非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