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真的是人吗？
百无聊赖的王杂工在等待王小波的下一步指示的时候，碎碎念道：
“说起来，我最近在龙门城的时候还做了件好事情呢，我遇到了一个没钱回家的人，然后我就借了三百块的路费给他……”
“等一下！稍等一下！韩太守。”王小波原本听着王杂工的碎碎念还没什么想法，但当他听到王杂工被人给骗了三百块钱，他忍不住了。
拿起麦克风，“你听得到吗？！”
“啊，你和韩太守聊完了？所以现在……”
“你等一下，你这三百块就这么被骗了？这也太蠢了吧！”王小波不可置信地说道。
“怎么会是被骗了呢，他和我说他丢了八百块钱，然后然后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所以我才借了他三百块钱。”王杂工解释道。
而面对这个解释，王小波额头上的青筋直接就是一跳，他说道：
“你这解释了个锤子？毫无防骗意识，真是毫无防骗意识啊！所以他还你钱了吗？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骗子呢？你就这么干脆地借钱给他，这不是在做慈善吗？”
王杂工听着耳机里王小波已经有些急眼的声音，他赶忙说出了刚才被打断的重点。
“咳咳，你让我说完啊，在借他三百之前，我刚好捡到了八百块钱。”
“……”
王杂工的耳机里，王小波的指责声戛然而止。
“嘿，不要震惊，毕竟乐善好施是我们的本性嘛。”
嗯，王杂工说的很对，确实是本性。
做人嘛，当然要有良心，只不过不需要太多就是了。
王小波重新拿起还没有将通话挂掉的老人机，“不好意思，刚才有点突发状况，嗯，韩太守你继续说。”
“咳咳。”韩天雄轻咳了两声，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从听筒里听见，然后开口说道：
“那个，小王院长，我刚才已经说完了，我差不多一周前还让人去过，去的人回来后告诉我，一切正常。现在的话，是我在等你告诉我海盐村出了什么状况。”
“哦，哦！不好意思，刚才打岔了，嗯，那就没事情了。我这边准备让人去接韩书义，为了避免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就想着先给你打个电话问问。”
王小波并没有贸然地说出自己的猜测或者是没有证据的判断，而只是随便和韩天雄编了个借口。
血癌病对于如今大陆上的所有势力来说，它是一个在官方层面上避而不谈，并且所有人都默契地选择忽视的话题。
它的不可治愈性和极具破坏的传染性，让普通民众和高层们除了在道德层面上隐晦地抱有一些同情外，更多的都是排斥和害怕，害怕自己被感染，害怕自己的亲人朋友被感染。
捕杀、控制、利用以及其它，不适合被拿出来谈论的对待方式，全都令人在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选择对感染者和血癌病这个话题缄口不言。
某种程度上来说，王小波是同情这些人的。
由于有这个能力，所以王小波也会偶尔在能力范围内，选择悄无声息地以自费，和不让人发现的方式去治愈，或者说是抑制住那些居住在青城山上的一期感染者。
倒不是说有什么圣母情节，或者说喜欢多管闲事。
主要是因为血癌病的扩散性，它可不只有人传人，它甚至会扩散到空气、土地、植物和动物上头去。
放任不管，可是会危害到青城山，危害到疗养院，最终危害到王小波自己。
放弃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的前提，得是他人的命运不能影响到自己。
至于这次和韩天雄的通话，王小波主要是为了判断事情可能会有多大，并且排除一些不正确的猜测。
在村口看到的，疑似在体表产生菊石化表现的血癌症感染者，对此王小波有两方面猜测。
一方面，村民身上出现的菊石化，以及伴随着鱼人化增殖特征，对于这种特殊的表现形式，王小波还得等王医生来确认。
不过，猜一手。
它应该就是源自血癌病扩散到海洋后产生的变种。
据研究所留下的资料记录记载，这应该和某个在王小波看来十分奇葩的组织有关系，可惜，韩天雄没有给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另一方面，这个渔村是韩天雄隐藏族人韩书义的地方。
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韩书义是一名感染者，所以韩天雄选择将他藏在了一个生活着感染者的村子。
但如果是这个情况，韩天雄显然不应该不提前告知，而且通过刚才的交谈来看，韩天雄也不知道村子的异常。
最麻烦的是韩天雄一周前派去的手下还告诉他了一切正常，这下子，事情估计是大条了……
电话另一头，韩天雄在一阵沉默过后，发出了几声爽朗的笑声，然后用一种看似正常的语气说道：
“这样啊，那么要是小王院长不方便的话，其实我也可以派人把书义送去疗养院的。”
“倒也不是不行，那么，我就先不打搅韩太守了，后续治疗有什么问题我们再联系。”王小波说道。
两人又客套了两句后，王小波才在韩太守的客套下先行挂掉了电话。
“咚咚。”
王小波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站在门口的王保安敲了敲门，在看到王小波投来的视线后才开口说道：
“王院长，那个闯入者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之前的时候王小波就去过看过一趟，那个闯入者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外貌特征，都不像是本地人。
由于王保安的问话并不是很顺利，王小波便没有留在那里，毕竟，他也不擅长对着别人做出什么残酷的事情。
“用那面镜子了吗？”王小波问道。
研究所时期留下来的东西里头还是有不少有趣且实用的小东西的。
王保安点点头，回答道：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正常情况下，哪面镜子都会照出使用者内心中最深的秘密……”
“长话短说，我这边还遥控指挥着人呢。”王小波看了一眼显示器，上头王杂工还在等待自己的指示呢。
“好的，这个闯入者在镜子上什么也没有倒映出来。”
“你没有拿错镜子吧？”王小波试探地问道，要知道，那面镜子虽然功能特殊，但是外观上不过是一面再普通不过的那种塑料包边的支架式小立镜。
有一说一，这玩意的原型估计是某种量产货，除了这面有着特殊功能的镜子外，同款的镜子还有不少，只不过没有特别的功能，就只是普通的镜子。。
“嗯，我也怀疑过是不是拿错了。”王保安十分老实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不过我已经在路过的肉婆婆身上试过了，上头映出了……嗯，脑花蘑菇汤……你知道的。”
“咳咳。”王小波轻咳了几声示意王保安不必说得太详细。
“下次，找别人试，别找肉婆婆。”
两个人默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既然镜子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就是人了。
“这个闯入者，他真的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