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镇北王薨

镇北王吊着最后一口气，气息微弱的道，“我替萧家，谢谢你。”

王妃卫氏含着泪水说：“王爷…”

萧穆说：“是我这一生对不起你，也是姜皇后告诉我，既然成了亲就要对一个人负责，否则就是连畜生也不如，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会恨自己。当初是我混蛋，我对不起你！不该因你姐姐之事，责怪你！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王妃说着：“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原谅你了！”

王爷又想起以前，“还记得当年，我们还是少年，如今…”

这时候，老高刚走到大门前，准备通知六少主，就见到萧君泽与公主高高兴兴的回到了萧府。只见老高握着萧君泽的手，着急忙慌的开始说着，“六少主，快去王爷卧室，王爷不行了。”

凤楚瑶直接担忧的说：“怎么会变成这样？”

听到这话的萧君泽心慌的拉着公主就直接跑了过去。

萧君泽等来到了镇北王卧室，便发现所有人站在卧室外面，只见他一人不顾众人阻拦，闯进了卧室内，便看见了王妃跟王爷谈论着，随后扑通一下跪在镇北王面前，哭着说：“儿子不孝，来晚了。”

所有人想要拦住六少主，可已来不及，“都退下，让本王与六少主谈谈。”

永宁公主凤楚瑶见此情景便说了一句，“母妃，既如此，就让他们父子俩好好说说话吧，我们全都先出去吧。”

镇北王妃答了一声，“嗯。”

随后，大家都随王妃一起退出了房外。

镇北王萧穆转身笑着对六少主萧君泽说：“君泽，你来了…”

萧君泽眼泪汪汪的对镇北王说：“父王，儿子来了，儿子儿子来了。”

镇北王萧穆抬起手摸了一下萧君泽的脸颊，对萧君泽说：“君泽，不要怕，人都会走这一遭。本王只觉得愧对于你，永宁公主是你一辈子的妻，我知道你爱她，她也爱你，你一定要答应我，以后千万不要为了其实很小的一些事情而做出了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

萧君泽颤抖的握住镇北王萧穆的手，对萧穆说：“放心，儿子一定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父王，儿子承诺一定会照顾好公主…”

哽咽的声音，虚弱的父亲拍拍萧君泽的手，说：“本王知道你心中一直隐藏着很大的事，一直在做与不做之间徘徊不定。做了怕伤害此生的最爱，不做又怕对不起祖宗与背后寄予你希望而默默付出巨大的代价的人。君泽，复仇不一定要浮尸百万，还请你记住身后寄托的是百姓，一定要兵不血刃，我相信你可以的，你一定会做到的。”

听到这些话，萧君泽瞬间惊呆了，说：“父王…”

萧穆只是默默点点头，然后撑着最后一口气，“其实，本王什么都知道，你不是璇玑六月十五生的，而是太子妃钟氏八月十五生的。君泽，你是前朝皇长孙。本王也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太子府上下，可是也是你皇爷爷不顾天下苍生缴纳沉重赋税、圈地盘地以及占地、任用奸佞、驱逐武将和硬娶皇妃季氏的结果，怪不了他人。况且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看在本王养育你九年，助你成才，教你武功，让你连中三元，当上状元。希望你不论成功与否，望你能保住萧家荣耀。”

萧君泽听后，震惊的点了点头，说：“好，你放心，我知道做这些事非你本愿，是当年皇爷爷昏聩。我不会将萧家牵扯进来，更不会报复萧家的，相反我会将萧家传承下去。”

听到这些话，镇北王萧穆十分高兴。只见萧穆从被子里的床边暗阁里缓缓取出拿出了天晟的飞花令羽。然后，镇北王萧穆转头对萧君泽说道：“这是你父王当年交给我的，它可调五万暗影军。可我从未调过，因为只有凌氏皇族持飞花令才有用。”

萧君泽拿过飞花令羽，对萧穆说：“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萧穆缓缓摇过头，说：“不要，这是我欠你们凌氏皇族的。你能否再叫我一声父王？”

萧君泽十分干脆利落的喊了一声：“父王。”

镇北王缓缓的笑了，“你可以让他们进来了！”

萧君泽起身便去叫御医等人。刚刚打开门，可这时，镇北王萧穆天旋地转。

在开门的一瞬，恍惚之间好像看见了卫璇玑身着年少时的青色紫良裙，头上戴曾经自己送给她的发簪，微笑的模样如天上仙子一般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萧穆抬起头，缓缓地说：“是你…来接我了吗？”

等到御医与王妃等人进来时，却发现镇北王萧穆已然不动了。于是，萧君泽大喊：“父王…”

随后，经过御医的查探萧穆鼻息，又拿出了镇北王萧穆的右手把一下脉搏，再惊恐跪下，道，“镇北王，薨逝了！”

六少主萧君泽一脸震惊。然后跑进屋里，哭着大喊：“父王…”

永宁公主也大吃一惊，昨日结婚还在场，今日便却没了。

永宁公主凤楚瑶十分吃惊地说：“父…父王…他…他…”

王妃卫氏哭着说：“王爷…”

此时，所有人全都跪在地上。嘴里大喊着：“王爷…王爷…”

不久，灵堂事仪老高一一开始安排下去。一个时辰过后，灵堂便已经搭好，又让人去皇宫报丧。

随后，老高将厉长州拉到了一所无人之地，说道，“长州，你跟随殿下一起长大的，想来你也知道殿下表面心狠手辣，不近人情，但内心还是有些重情，就像殿下对公主一样，谁都看得出来殿下对公主的态度可不是一般的在乎。镇北王与殿下乃父子情深，现如今镇北王薨逝，你可一定要随时注意殿下情绪。”

“老高，你放心吧。殿下可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

“你说得也是，殿下，虽说重情重义，但经过龙国皇帝的狠心抛弃，将十岁的殿下送来凤国，殿下就已经不会感情用事了，再加上这几年战场与江湖上的沉淀，殿下现在已经变得思维缜密，经验丰富了。更何况，殿下本就是绝无仅有的奇才，文则状元，武则大将，又会医术与厨艺，长像又俊美。试问天下谁能与之为敌。”

厉长州笑着说道，“老高，你也太夸张了吧。怪不得能讨你夫人欢心啊。”

这时候，老高直接开始生气的说，“好小子，我要不是看在我与你娘亲是同僚的份上，说什么一定要揍你。”

“哎呦，别以为你武功高，我就怕你。”说着说着，厉长州便跑开了。

“厉长州，有本事别跑。”

厉长州向后说着，“不跑，等你打嘛。我可打不过你。”

老高没有追上去，而是突然抬头望着天空，叹息的说，“璇玑，长州是个好苗子，殿下复国有望，你在天上可一定要保佑我们。王爷，你对老高可谓是恩重如山，老高在此，望你一路走好！”

皇宫勤政殿内，皇帝贴身太监总管小六子公公急匆匆十分急切的样子，速速来到皇帝凤靖池身边，在他耳边说着，“陛下，镇北王于刚才薨了。”

皇帝凤靖池听到镇北王萧穆死的消息，突然震惊起来。

皇帝大声说：“朕不是派贴身御医了吗？御医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没了？怎么会呢？大哥…”

此时，小六子公公直接跪在地上，“奴才不知，奴才不知道…”

皇帝凤靖池将小六子太监总管扶起，“这与你无关。走，随朕一起去镇北王府。”

小六子公公急忙说：“是，奴才遵命！”

这时候，突然外面飞快的传来一封信，小六子公公接过信，正准备转给皇帝之时，皇帝却说，“你就念吧。”

小六子打开信，眼神突然不安起来，震惊的说道，“陛下，这是宣武侯府小侯爷的传信报丧，宣武侯于景帝十八年农历七月初八丑时二刻薨逝了。”

听到此消息，凤景帝凤靖池伤心欲绝瘫软在地。一代帝王除了对血脉至亲至爱流过血流过泪，从未对大臣流泪的他，终是抵抗不住，留下了眼泪。

皇帝说着：“兄弟三人，只剩下朕了，只余朕了。”

小六子公公赶忙爬上前，恭敬地说：“陛下节哀！陛下节哀！”

皇帝凤靖池也顾不得皇家颜面了，只见他堂堂一国之君，直接坐在了台阶上，眼中含着泪，回想着以前三人与自己的妻子姜若雪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皇帝跟小六子公公谈论，“当年，司空正风是朕身边的护卫加贴身侍卫，他也是我与雪儿一路走过来的爱情见证人。后来，朕为了边关安定，也因为他是朕最信任的人，这才让他驻守千叶城。之后，我们也好久没聊过了，如今再见面竟却是死别。两年前，他病重，朕派御医去千叶城诊治，却被宣武侯婉拒，可朕万万没想到，如今却再也见不到他了。现在大哥也死了，二兄也没，当年我与大哥可是忘年交啊。”

“陛下，小六子明白！陛下节哀！”

“不，你不明白。小六子，朕与大哥多好的兄弟啊，可惜朕却被这皇权迷了眼，整日整日去提防于他，算记于他。如今他也死了，可朕心里却慌了，他们当年都是为了朕驻守边关重地的人，是他们才让朕坐稳了这把龙椅，他们是朕的好兄弟，为朕排忧解难。朕现在怎么变了？小六子，你也是跟我的老人了，你说朕真的这么冷血吗？”

小六子连忙上前安慰道，“陛下不是的，奴才知道，奴才明白皇上的痛，镇北王与宣武侯是皇上年少兄弟，镇北王是大哥，宣武侯是老二，皇上是老三。三人曾闯荡过江湖，上过金戈铁马的战场，情感虽非比寻常，但坐上这把龙椅，便下不来了，这不怪皇上。”

皇上叹了一口气，说道，“错了就是错了，以后，朕会想尽办法尽力弥补他们的。”

“皇上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