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背景
锦衣卫的团结也是没办法,毕竟被百官记恨,若是内部底下再不团结的话,不护犊子的话,谁来干这活儿。
私底下人家都管他们叫走狗。
走狗又怎么样,那也是天子的走狗。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别人看不起锦衣卫,但是在锦衣卫心里,谁没比谁高贵到哪里去,你心里再怎么不待见我们,见了面,还是得客客气气的。
陈寅在探听清楚张凌阳的底细之后,就放心他在自己儿子身边了。
虽然陈旺不是家中的老大,但是这也是嫡亲的儿子。
皇上礼重龙虎山,张凌阳又有这样一层身份,在陈寅看来,助力更多。
现如今宫中专司天象的邵元节,说起来应当是与张凌阳有旧的。
毕竟,邵元节可是张凌阳师父手底下的人,现如今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有这层关系在,若是张凌阳进了北镇府司衙门,那他本身便是在宫中有靠山的人,加上他师父这层关系,往后皇上一定会注意到这个人......
陈寅在心中盘算着,自家儿子与张凌阳交好,也是百利而无一害,此番案子办完之后,自己可要在皇上面前提一嘴张凌阳,且看看陛下是如何态度。
在简单的问过这两个问题之后,陈寅对张凌阳的态度就不一样了,这位年轻的小道长,未来可是前途无量啊。
哪怕有一天,他说他不想在锦衣卫干了,只要找上邵元节,或者找上他师父说一声,那人家可是说走就走,皇上说不定还会给个其他的官做一做。
龙虎山张天师的关门弟子,这名头在京城,哪怕是在皇宫,都是好使的。
“原来是张天师的高徒,说起来,我与张天师也有过数面之缘。”陈寅脸上带着笑意,开始与张凌阳话家常,又让陈旺挪了椅子过来给张凌阳坐。
“现在张道长住在何处?”陈寅又问道。
“住在京城真人府。”张凌阳回应道。
京城的真人府,是当初他师父来京城的时候,皇上下旨敕建的,三年前,嘉靖帝授张彦頨正一嗣教丞先弘道大零点人,授正一嗣教葆光大真人。
彼时的张天师也仅仅才三十六岁。
当初张彦頨十八岁下山历练,收留张凌阳,这一晃眼,十八年过去了。
“如此,我便不担心了,真人府中,一应俱全,日常起居,府中人安排的应是周到的。”陈寅说道:“不过若是后续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差人来信便是,或者,直接与犬子知会一声便是。”
“多谢陈大人。”
“我在这山上不能久留,接下来的事情,便有劳张道长协助犬子了。”陈寅说道。
“受仕达兄之托,不敢不尽力。”张凌阳应声。
仕达,便是陈旺。
以前陈寅在兴王府,是王府的护卫,嘉靖帝一朝得道,府内亲信霎时间便鸡犬升天,骆安,王佐,陈寅,都是王府护卫出身,入了京城之后,在嘉靖帝与朝臣的斗智斗勇之中,全都被安插到了对于皇帝来说至关重要的锦衣卫之中。
锦衣卫是皇帝的眼睛,是皇帝的鹰犬,势必得是皇帝的亲信来掌管。
“京城那边,虽然动静大了一些,但是眼下,我跟你骆叔还能顶得住,可是时间长了,就说不准了。”陈寅说道。
他和骆安的想法是一样的,都希望这件案子能够查得水落石出,尽早将凶手揪出来,以免祸及到其他无辜之人。
后续若是无结果,针对整个罗汉寺的僧人,那也是无奈之举了,就算是他陈寅不这么做,也会有人让他们这么做的。
陈寅之所以叹息锦衣卫的活儿不好干,一来是以前锦衣卫积攒的名声不好,二来,自从皇上登大宝,次年骆安升了指挥使之后,他便开始着手整顿锦衣卫了。
这些年来,在骆安的约束下,锦衣卫已经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都是兴王府的人,也知道皇上登基之后的日子有多艰难,皇上待他们这帮人不薄,一个兴王府的护卫,一下子成了正三品的大官,这份恩德,放在谁身上,都得肝脑涂地的去报答。
因此,骆安这些年办案抄家,秉公执法,也得罪了不少人。
陈寅与骆安共事这么多年,也是知道骆安的为人。
陈寅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办好了这差事,他能牺牲罗汉寺的这些人,但是骆安那边就不一定了,他御下严格,刚正不阿,不会这么做的,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怕是会与某些官员起冲突。
“骆叔一定会给我争取时间的,爹,您也帮帮骆叔。”陈旺焦急的说道。
“我能帮自然是会帮的,别忘了,你还卷在里头呢。”陈寅无奈的说道,随后,他看向张凌阳:“张道长,如今京城之中形势复杂,倒不是我着急催促你们办案,只是,拖的时间长了,迟则生变啊。”
张凌阳点点头。
“我明白的,陈大人放心。”张凌阳说道:“为了不使无辜之人遭受牵连,我会尽全力的。”
“好,好,那便有劳张道长了,届时这件案子结案之后,张道长进锦衣卫的事情,我便亲自操持,锦衣卫内但凡有张道长用得到的消息,张道长可尽情查阅。”
进了锦衣卫,便是自己人,查资料这种小事自然是没问题。
况且,若是张凌阳以张天师关门弟子的身份求见宫中,这种事情,陛下也会准许的,甚至还会下令让锦衣卫一块帮着查。
陈寅来这边不是为了查案的,他带来的人手不少,带过来的人,大多数都会留在这里,协助陈旺封山封庙。
他过来,从名头上震慑众人。
毕竟陈旺也只是个百户而已,这么大的阵仗,陈寅怕儿子压不住,他来过一遭,后续有什么事情,陈旺可以接着自己的名头去办,自然无往而不利。
就算是有人想要为难,不看陈旺的面子,也要看陈寅的面子,在办事儿之前,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因此,陈寅这次来,就是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