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姬夜雪也是傲娇？
“你怎么这么久才……”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怒气冲冲的样子，略显刺耳的大喊声，刚一响起，却又猛然停住，转而问道：“你什么情况？怎么声音听起来一幅要死的样子。”
“这个啊……可能因为我真要死了吧。”
秋月诚半睁着眼，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那儿早已是一片鲜红，温热的血像是自来水一样，汩汩流个不停，甚至在身下浸染出一小片血泊！
“什么？你在哪？”
“我，我在……
“喂？喂！秋月诚！”
「记忆模拟结束」
“还好，不是模拟结束，要是就这样死了，那就太丢人了。”
秋月诚睁开眼，看着模拟器上显现的字幕，长长地松了口气，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小腹。
入手，一片潮湿温热，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便被冷汗给浸湿。
他从床上起来，脱下上衣，那一丝丝温热被凛冽的寒冷取代。
他走下床，收拾着衣物进入浴室，打开淋浴头，一边洗澡一边继续模拟。
「在你因为失血过多而脱力，继而晕厥时，姬夜雪让人定位了你的位置，匆匆赶到你所在的小巷」
「晕厥过去的你，并不知道，姬夜雪在看到倚靠在墙角，捂着腹部，身下染出一小片血泊的你，脸上露出了多么恐怖的表情」
「你被带回千代田港区的姬夜本家，经过一番治疗后，意识苏醒，睁眼看到的是略显熟悉的梁黄色交错的木梁天花板，室内采用和风式布景，像是大河剧里的将军府邸一般，绣着奇花异鸟的推拉式屏风，隔出一个个区域」
「开始记忆模拟……」
在将意识沉入模拟器之前，秋月诚关掉淋浴头，泡入浴缸中，同时打开水龙头，往里注水，旋即闭上眼。
一次记忆模拟的时间，大概十分钟左右，正好够他泡完澡。
“嗯……”
秋月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穿着黑色和服，跪坐在身边的姬夜雪。
——这一幕，总感觉似曾相识啊。
姬夜雪低垂着眉眼，眸光清冷地注视着，尚还有些迷茫的秋月诚，问道：“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秋月诚抬起手，摸了摸缠上一层绷带的小腹，答道：“还行……吧？就是肚子那块还有点疼。”
“很行嘛，一个人就把四个混混打倒了。”
姬夜雪露出冷笑，虽然话语像是在夸赞，但实际上却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她是在反讽、阴阳怪气秋月诚。
秋月诚也听出姬夜雪是在责怪他，苦笑道：“人家主动找我麻烦，我能怎么办？闷不吭声地挨打，听他们羞辱我吗？”
“哼，我是要你给我解释这个吗？”
姬夜雪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因为大意被捅一刀，你不觉得你像个蠢货吗？”
“……所以呢？是在奚落我吗？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吗？”
“作为主人，没有教训驯养的宠物的权利了？”
姬夜雪微微眯起了眼，似乎是有些生气了。
也不能说确实吧，她现在确实生气，但不是因为秋月诚顶嘴，而是秋月诚让她担心。
在听到秋月诚有气无力地说自己要死的时候，她一边着急忙慌的让人查出他所在的位置，一边让人备车。
当她看到秋月诚躺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心中泛起的不仅仅是凛然杀意，还有茫然与慌张。
虽然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但它确实让姬夜雪久违的感觉到，她因为即将失去什么东西而感到慌乱。
这种感觉简直像是，她小时候很喜欢的狗，忽然有一天因为意外而死掉，而她只能摸着逐渐冰冷的尸体，陷入无能为力的茫然。
姬夜雪经历过很多次生命在她面前消逝，而她却无能为力的场面，无论是很喜欢的狗、珍视的亲人、忠心耿耿的下属……无论哪次，她也依然会感到茫然与无力。
“那随你说吧，反正我也不会少块肉。”秋月诚重新闭上眼。
“呵呵，很嚣张嘛，秋月……”
看着他这幅满不在乎的态度，姬夜雪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语气森然道：“我得先告诉你一点，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你的命、你的人，就是我的了，若是没有我的允许，你就死了的话……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因此迁怒你的家人。”
“什么？”
秋月诚闻言，顿时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因为他这幅反应而又愉悦笑起来的姬夜雪，不满抗议：“那你这么说，我也救过你啊，要是没我的提醒，你不是也要死了吗？”
“嘛，不可否认，你不提醒我，我或许就危险了，但那是间接性救了我，你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并没有付出行动，比如当晚来找我。”
说到这，姬夜雪顿了顿，接着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向秋月诚，得意地笑道：“而我——是直接救了你。再说了，我的身份、地位都超过你不知道多少，是你从战国时代开始努力也追不上的程度，这样的我，却纡尊降贵的救你，你不应该对我感恩戴德吗？为什么还跟我讨价还价呢？”
“……”
秋月诚沉默下来，他细细琢磨了下姬夜雪的话，脸色忽然变得古怪。
说来说去，姬夜雪不就是想表达——以后不准死，免得让她担心么？
什么啊，这女人，高高在上、颐气指使地说了这么多，敢情也是个傲娇？
就是这份傲娇，傲的有点多，是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傲，只剩一丁点的娇，潜藏在话语下。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秋月诚率先松口，不再和姬夜雪争论，反正说到最后，肯定是他吃亏。
“以后，你就住在这，跟在我身边，当我的保镖吧。”
“什么？”
“听不懂人话？我不会重复第二次。”
“不是，我以后住在这，跟在你身边当你的保镖是什么意思啊？我不要！这不就是变相给你当狗，给你使唤么？”
在秋月诚的设想中，当姬夜雪的保镖，就和当狗一样，不仅得乖乖听她话，还得每天见到她，被她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