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尝试武魂融合
霍雨晴开始了更辛苦的学习之路。
她服下了天水丹，魂力稳稳地增长到了十六级。自身经脉被天水丹的力量拓宽，变得更加强韧，天资得到了极大改善，修炼速度足足提升了五六倍。
天水丹的效果比玄水丹更盛，最珍贵的地方在于它的药力并非一次性完全发挥作用。当人体对药力的吸收达到极限后，余下的温和药力会存储在经脉中，如同真正的春水一般，一直温养滋润经脉。
再加上陆名友连续的药膳改善，霍雨晴童年时期营养上的亏欠也得到了很好的补充，一个月下来，她整个人拔高了足足一厘米。
小姑娘现在早上起来跟着陆名友背诵草药配伍理论学，学习辨认一些更罕见的药物。下午就到新城开在翠玉城那家魂导器商店去，跟着闻羌学习魂导器。
闻羌……这家伙教学有一套自己的特殊思路：从拆开始。
这些两周里，除了学习最基础的魂导器理论知识，霍雨晴几乎把能见到的所有种类的魂导器都给拆了一遍。
从辅助魂导器到战斗魂导器，远程的，近战的，她简直拆了个爽，连一部分不太危险的七级魂导器都没逃过她的魔爪。
然而大陆上，大部分学院的魂导师教导学徒都是从锻造金属开始，学习制作外壳，然后是内壳，最后再学习雕刻核心法阵，等一切都熟练后，开始组装设计自己的魂导器。
闻羌反其道而行之，他先让霍雨晴拆了大量的不同人做的魂导器，归纳出一套设计魂导器的思路，然后再去学习铭刻核心法阵和打造魂导器的内壳外壳。
不管是哪家学院看到这种教学方式，高低都得骂一句离经叛道。
至于对于一般魂导师来说制作魂导器的第一步，提炼金属……
闻羌表示，正经魂导师都应该跳过这一步，别的地方不知道，反正新城制作魂导器的时候会直接提供冶炼完成的金属，甚至是熔炼好的合金。
术业有专攻好吧，魂导师能把金属塑造成自己想要的形状就行了，抡什么锤子打什么铁呀？
又不是铁匠。
他这套教学方法非常适合那种善于归纳总结，寻找自己思路的天才，但完全不适合一般人。
也就是霍雨晴在这方面小脑瓜真的好用，这种方法反而让她早早地形成了一套独属于自己的思路和理解。这要是换个别的普通十一岁小孩，估计孩子已经被他教废了。
和顺利进步的霍雨晴比起来，王瑞那边的状况就不是很好。
伊莱克斯传授的魔法属于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体系，而王瑞在斗罗已经生存了一万多年，某些运用力量的方式已经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本能。再加上两个世界天地间的法则也截然不同，王瑞学习魔法的过程中遇到了亿点困难。
首先要搞定魔法和魂力的转化。
不过魔法归根结底也是役使力量的一种方式，而每个世界间的力量殊途同归……和魂师的力量直接自带属性不同，魔法更接近于通过精神力、特定咒语和铭文指挥空气中的元素。
搞定了魂力和魔力转化，学习魔法就没多么困难了。
把理论知识刻进脑子之后，王瑞磕磕绊绊地把前光明之子还记得的光系魔法都试了一遍。
还行，都勉勉强强用得出来。
王瑞的武魂只模拟了极致之火，他人形的状态下无法使用本体极致之光的能力，但魔法补足了这一短板，也给他多了点保命的手段。
然而学习已有的光系魔法是一回事，改进契约魔法又是另一回事了。
拆解已有的契约魔法，重新编码，把它改成王瑞需要的效果可没多么容易。
尤其是王瑞想在契约中添加一部分和命运相关的内容——伊莱克斯修习的大龟甲术虽然也属于命运之力的一种运用方式，但是命运之力毕竟是一种纯吃天赋的力量，而圣魔大陆和命运有关的魔法也非常少，伊莱克斯对于命运的了解也十分有限……
所以这位死灵圣法神开开心心地跑去研究他的骨龙和魔导大炮了。
尽管王瑞一有时间就闭上眼睛，沉浸在精神空间里研究魔法，但契约的修改进展依然非常缓慢。
“我还想在去史莱克之前把新的契约搞出来，帮江楠楠和胭脂签上……”王瑞把脑门嗑在桌子上，整个人显得无比消沉。
伊莱克斯对此大感无语。
两周时间你想研究出来个锤子，年轻人……呸，年轻兽怎么如此浮躁。
死灵圣法神摇头.jpg
总之，时间就这样在忙乱中匆匆过去了两个星期。
明天就是史莱克招生期的最后一天了。
王瑞留在翠丹行的二楼研究他的契约铭文，他已经更改了一遍又一遍，结果总是不尽人意。
霍雨晴还在魂导器店铺和闻羌学习，最近她已经开始学核心阵法的原理，并且尝试铭刻一级法阵了。
太阳逐渐偏西，王瑞抬起头看向窗外。
今天的落日非常美，阳光并不刺眼，灰暗的天空与森林的交界处悬挂着一轮格外不真实的血红色圆日——美丽的同时又无端透着几分压抑之感。
十万年修为的尖尾雨燕小白落在窗台的边缘，“你让我查的事情，我都去查完了。”
王瑞嗯了一声。
“史莱克报名期间确实有昊天宗的人出现，替一个叫王冬的男孩报名。但王冬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粉蓝色头发，我也没见到，他还没去学校。不过王冬的分班结果已经出来了，是一班。班主任是一年级所有教师里最厉害的一位，据说那名老师带出来的班级升学率是最高的。”鸟型监控器叽叽喳喳地汇报情况。
“那个来报名的昊天宗弟子和报名处的老师打了招呼，如果有唐门弟子入学，就会把他放到和王冬一个寝室……嘁。”燕子的毛毛脸上露出了近似于厌恶的神情，“唐门和昊天宗可都不是什么好鸟……不过什么时候昊天嫡系姓王了？是假名？”
王瑞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好了，多谢你，回去吧。”
小白在窗框上跳了跳，用一种浮夸的哀怨口吻抱怨：“你可真是个用过就扔的冷血公猊。”
王瑞：……
“行了，不说没用的了。”尖尾雨燕见好就收，它抖抖翅膀，“我信不过别的族人，这段时间还是我跟在你身边传信吧。”
“那你别被人发现了。”王瑞点点头，也没阻拦，他清楚十万年的尖尾雨燕有多大能耐——虽然她谁都打不过，但一般来讲也没人能打得到她。
“不要小瞧我们这样柔弱种族的躲藏能力啊。”燕子啾道，“就算我站在封号斗罗头顶的树上，他们都发现不了我是只魂兽，而不是个普通的燕子，你信不信。”
说罢她飞走了。
王瑞目送她离去，目光又回到那轮如血的落日上。
不知道为何，最近两天王瑞心中总有一种淡淡的不舒服的感觉。
并不像是那种将要有什么会威胁到自身的危机感，而是一种淡淡的、没有任何缘由的厌恶。
有命运之力在，任何突兀出现的感受，他都不能轻视。
……虽说这样讲有点神棍，但这样的感觉大概率是某种预警。
之前他也确实通过这种类似于预知一样的感觉避过了不少危机……但可能是因为属性接引后自己的命运之眼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进化，这一次的感觉同以往并不相同。
如果说之前的危机预感都像是尖锐的针直接在精神里搅动带来的刺痛，现在的感觉就更接近于癞蛤蟆从脚面上爬过去的不适感。
王瑞不太清楚这种突兀出现的厌恶感意味着什么，他开启命运之眼查看周围，一切平稳如常。云雾一样的飘渺气运照常运转，看不出来任何区别。
……也许这代表着没有生命危险，但十分隔应人的事情即将发生吧。
王瑞想了想史莱克，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
太阳逐渐落下去了。
“王瑞，我回来了！今天我成功铭刻了一级魂导器的核心……咦？你怎么不开灯？”霍雨晴推门进来，她的声音听上去很开心。
“我在想事情，就忘了。”王瑞笑着摇了摇头，暂时把烦恼丢到一边。
“明天我们就要去史莱克学院考试了！今天闻老师和陆老师都给我发了一储物魂导器的作业，让我到史莱克也不要忘了练习。”霍雨晴叽叽喳喳地说着，自然地走上前去，和王瑞并肩站到窗前。
“就要离开了……我还有点舍不得，之前一直都没认真观赏过，夜晚的黄金树也很美……”女孩看着窗外，轻声说道。
巨树金色的枝干散发着朦胧的光辉，翠绿的枝叶在晚风中簌簌作响。虽然天色已晚，但翠玉城的夜晚绝不安静，这会许多拥有夜行习性的魂兽都出来遛弯了。
一只金红色纹路的蝙蝠从他们窗前飞了过去，看着像一条长了翅膀的大狗。更远处，灰白色的巨狼原地坐下，想对着美妙的夜色长嚎一曲，立刻被自己的同伴咬了尾巴。
“不知道大陆第一学院到底是什么样子……虽然楠楠姐好像不是很喜欢那里，但史莱克学院这么出名，应该还是有点特殊之处的吧？”霍雨晴喃喃地说道。
看着霍雨晴眼里的憧憬和期待，王瑞倒也没开口泼冷水。
反正只要思维能力正常，到那所学校很快就会被学校本身泼冷水的。
“对了，雨浩，你是星罗帝国的人对吧？”王瑞突然开口，“你应该知道星罗帝国的那位白虎公爵和他家族的事情吧？”
霍雨晴吓了一跳，还以为王瑞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小心地瞥了一眼对方的神色，没发觉什么异常，才小心地开口：“这当然是知道的。”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白虎斗罗一系拥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叫做武魂融合技？”
霍雨晴点点头。
“我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也有武魂融合技存在……我一直能感受到你身上传来的牵引之力，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王瑞尽量让自己的话不那么突兀，以防引起霍挂怀疑，当场掉马。
“有的……嗯……不如我们实验一下？”霍雨晴想到自己听说过的关于武魂融合技的传闻，耳尖有点泛红。
“那来吧，先坐下。”王瑞率先坐到床上，拍了拍对面的位置。
霍雨晴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在他三尺距离外盘膝坐下。
江楠楠找来的被褥非常柔软，但这个月两人都没怎么睡觉，这大概是这个月以来这张床第一次派上用处。
距离这么近地面对面，她能看清对方脸上的每个细节……王瑞火红色的睫毛中好像有两簇是淡金色的。
“怎么了？”王瑞见霍雨晴迟迟没有动作，有点困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霍雨晴心虚地大声回答道，“那个，怎么试啊，我不会。”
“外放自己的魂力气息。”王瑞低声引导，也没多想，“运转魂力就可以，不必武魂附体。”
模糊的红色光芒环绕着王瑞周身亮起，霍雨晴身上也升腾起一种浅金色的气流。
那股牵引之力立刻变得更加明显。
实力更低，意志稍微薄弱一些的霍雨晴要耗费很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没像一块大磁铁一样直接黏到王瑞身上。
再加床上这个位置向来就是有一些特殊的含义在内，女孩忍不住开始在心里想七想八。
王瑞有点困惑地看着霍雨晴有些泛红的小脸，心里别提多纳闷了。
霍雨浩小朋友，你怎么回事？我记得你原著里边和王冬抱抱的时候那个坦然劲呢，怎么到我就又脸红又心跳加速的。
我难道还能比王冬还像女孩子吗？
霍小朋友，你再这样我可要当你是南通了啊！
王瑞甩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子，霍挂现在这个反应，他还真有点提不出抱一下这个建议了。
“伸手。”他不带一点感情地说道。
“哦哦，好。”霍雨晴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不妥当，赶紧跟着他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把手伸出来。
不是抱一下，女孩心里莫名地还有点小失望。
王瑞抬手抵住霍雨晴的，两人做出手掌掌心相对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