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悲风为我从天来
大一刚入校就是军训,很辛苦,我们全部换上了统一买的迷彩服,扎上了武装带。然后集体去黑土洼那边的部队的团部训练场地里参加军训,训练场地是部队的营房,有宿舍有操场,各种器械设备很齐全。每个班级就自成一团,男生分成了三个班,由教官带着。我们的班长教官叫傅小平,是一位个子不高但很帅气,很有气质的年轻士官。每天要练站姿,走正步,打军体拳。
军训中只要起床了以后,一天到晚都不准挨床,必须听指挥,刚想偷空躺一下床,教官马上就把我们轰了起来,把我们的腿都站麻站细了。要整理内务,床上的被子要叠成豆腐块,绿色的被子方方正正的。我们跟着教官学叠被子,练了好多次,终于像模像样的了。晚上还会拉练,要把被子用袋子捆扎好,背在身上出去跑步。
我们在排队集合去打饭的时候,总是听到部队大喇叭里面在播放台版连续剧《包青天》的主题歌,”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辩忠奸。”在部队里吃饭就像打仗一样,大家都很速度,把饭打回来,然后赶紧吃完刷碗。实弹射击了一回,卧式射击,大家都趴在地上,打靶子,每人打五颗子弹。我一扣扳机,枪一响后座力向后一冲,重重地抵上了我的眼镜片,吓人一跳。
就这样训练了15天,我一开始还很好,后几天因为站姿的时间里站多了,所以诱发了强直性脊柱炎的基因,我的髋关节开始发作,疼痛了起来,几乎不能坚持。
高中毕业了,我已经可以登堂入室的去小婕家里拜访。我总是有点局促地坐在她家里。她的妈妈对我很和气,我在家里坐坐,和他们说上几句,我看得出妈妈看她的眼神里充满关爱,一定很爱她。她的爸爸原来在部队是搞文艺的,会好几种乐器,我想请他教我拉二胡,他说要先去买一把,后来学琴的事就耽搁下来了,没学成,成了遗憾。
我在大一住在宿舍里的时候,因为强制性脊柱炎,所以午觉睡醒了,站走来去到楼梯边,准备走去上课时,感觉从颈椎开始的整个脊椎和骨盆都是僵直,木木的,整个人的后背就像僵尸一样,要过好一阵子才能缓和下来。当我每做一个动作都觉得,髋骨的关节有一些反馈回来的疼痛。
一个是学习很很累,还有一个是没有更好的治疗办法,所以一年后,我就不能够直起来了,我的右髋关节很悲惨固定成了直角,不会活动,然后行走就必须要用右手,在大学只能扶着右膝走路。
在二年级结束后,1996年放暑假,更严重的是导致在那个时候我的右髋已经完全粘连,不能弯曲,活动不便,连行走都很吃力了。听了昆明医生的介绍,这夏天妈妈陪着我到了BJ。
我们去的时候坐的是飞机,各地进京的都是安排最好的飞机,最好的火车,最过硬的驾驶、服务人员,还要给乘客们发小礼物,发了T恤还有食物。
医院在BJ市,BJ总是很热很热,夏天酷暑之中,我们坐飞机到达,出了机场,遇到一个很热心的大叔,他看到我行动不便,就用面包车直接把我和妈妈送到了医院,几十公里,我们要付钱给他,他也不收,真是非常感谢他。医院里都是关节病的患者,大家在一起聊着,有个人在医院呆了半年了,膝关节的僵直活动受限,仍没有好转。看来小针刀对关节病的效果有限,解决不了,治不好病。
到BJ用小针刀治疗,小针刀基本上就是个大忽悠,简单的肌肉松解治疗是可以的,但是对治疗大关节却是毫无办法的,它只能够治疗一些小的关节的粘连手术。发明人在我身上做了个实验,我到医院一个多月后,先给我全身麻醉,在我的右髋关节上做了全部的肌肉松解和黏膜打开,术后,当时髋关节是打开了,但是没有后续的办法让这个打开的筋膜和肌肉恢复正常的关节腔功能。却没有持续的办法来保持住正常的状态,最终徒劳无功。
无奈,我们求医无果,在我做完手术之后的10天就和老妈一起出院了。我们两人一起从BJ的昌平回到了BJ市区,然后我们进城是在西直门,然后要去东直门,所以我让老妈坐地铁,我给她交代了怎么坐地铁,记得要在哪里下车,然后我凭借着手里的一幅地图,就骑着自行车从西直门沿长安街一路向东骑行,经过了天门广场,骑了很长很长的路,终于在下午5点多,BJ的5点多时天都要黑了,终于到了东直门地铁站见到了老妈,老妈在那里已经焦急地等待了两个钟头。我也不错啊,虽然一路上有交警,有各种的汽车,然后还穿行了中国最宽最大的一条路,抵达了东直门。
东直门会合,我们去找了小婕的姑妈,她姑妈是BJ居民,我们把带的一些礼物还有一封信交给了了她姑妈,她姑妈很冷淡,没有留我们在家吃饭的意思,看在礼物又不太好意思,就把我们领到旁边住了一个地下一层的小旅馆,就告辞了。我跟老妈住了小旅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骑着单车,老妈跟着,一起去逛了一真趟天安门广场,我们沿长安街向西走。我和妈妈说,天安门是中国的心脏,我听到了中国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一直在扑通。那种感觉是一种很庄严和真切的,很接近一个伟大的巨大的庞大的躯体的一种感觉。
我推着自行车,妈妈走在旁边。我们走过天安门广场,看到了英雄纪念碑、天安门城楼,看到了巨大的花篮,看到了各式各样参观的人。那时候天安门还没有管理的那么严格,然后我们还在酷热的骄阳之下转了一大圈,走到了故宫的门口,我却没有力气进去了,就在BJ的胡同里慢慢地绕回了东直门。
大学里,我向好朋友淼借过一盘歌手苏芮的专辑《花若离枝》磁带。对于她演唱的这一首闽南语主打歌,我们都非常倾倒,觉得非常有味道。
《花若离枝》
词:蔡振南
曲:陈小霞
花若離枝隨殮去
擱開已經無同時
葉若落土隨黃去
擱發已經無同位
恨你不知阮心意
為著新櫻等春天
不願青春空枉費
白白屈守變枯枝
紅花無香味
香花亦無紅豔時
一肩擔雞雙頭啼
望你知影阮心意
願將魂魄交給你
世間冷暖情為貴
寒冬亦會變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