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休息日，我常常陪伴着小婕骑车去安宁，找她的同学玩，小婕与同学是在二中时一起上初中的，关系就象是一家人似的。我们约好清早就出发，骑到大观路的石安公路高架桥边，沿着路边石阶抬着单车上石安公路，向西一路骑行，风儿迎面吹拂着你年轻的脸庞，扰乱你长长的青丝，御风向前，少年啊，轻车疾行，交谈着，一路欢笑，很快就到了安化。
把单车停在大院里同学家单元楼门前，是的，安化就是一个职工住宅楼的大院，自成一体，面前是山坡上一排排六层的居民住宅。可以爬红土地的山坡，走到绿树环绕的家属院。院子的后面还有果园，在里面走走逛逛，轻叙情话，倾慕衷怀，小路上绿草萋萋，在树下找个空草地坐下，遥望长空寥阔，迷恋你的笑，牵你的手啊。有一回我们借了台照相机，我俩加上女同学、男朋友、女同学的弟弟，我们五个人在草地在水库边照了些相片。照片上的我们依然是当时少年模样，朝气蓬勃，那是生命历程里可以俯拾的珍珠。
中午呢，我们不客气地在同学家一起吃午饭，很感动于同学一家人的热情。一般到下午我们就往回走，天黑就可以回到家了。
也可以坐班车去。有一回，正是盛夏时节，我们在同学家吃了午饭，一行五人从安化出发，从西山的后山徒步上西山，正是雨后，太阳照耀着我们，只见各种杂菌从红土地里纷纷冒出来，打着各色的小伞就在山坡的草地间，十分可爱，有白色、红色、黄色的，生机动人。
在西山的后山谷里走过时，漫山苍翠，种满了云南松，沉甸甸的松果从枝条上坠下来垂吊着，我就随手摘下两个放进了袋子里。青山碧空净，树影摇曳。在山路上，时走时跑，小婕这时一不小心崴了脚踝，我走到她面前，蹲下去就帮她按揉了一会，她感觉好一点了，但是触地还是有些痛。我们又继续走，我就留在她旁边，帮扶着一点。远足走上西山，在龙门远眺滇池，水光云影，城市沿着水岸一脉展现于眼前。吃了晚饭就到了晚上，我们就到西山上的华亭寺住宿，那桂花随晚风馨香弥漫了满院，让人迷醉，那禅房花木深深。
一间很大的客房，有六张床。他们一人一张，而我和小婕腻在了一起。柔情蜜意，轻理云鬓，漫抚清容。少年情愫，一饷贪欢。听着山风拂过桂花林的声响，其他人像是睡着了，我俩就悄悄地亲吻，悄悄地爱慕着她，我们尽量静悄悄，偷偷摸摸地亲密无间，这让我们更加兴奋，我和她热情地响应，我们头脑和身体都仿佛飘入了天堂，一片清明又春光旖旎，沉溺于温柔乡中。淋漓尽致，我又陪她出外去上卫生间，夏虫鸣叫呱噪，桂子馨香沉浸着沁满胸怀，晚来清气潜入肺腑，环抱怀中如水的美人儿，叹一生襟抱为君开。如是三次，我们才相拥入眠，星星也沉醉地睡了。
一觉天明，已是天光大亮，睁眼静静地瞧着身旁的小小爱人，安然地睡着，宁静平和。刮了下她的鼻子，对她说：起床了！我们一行收拾停当，快乐地从无数的台阶上走过，半山可远眺浩渺滇池，水光映照天光，“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海天空阔无边。趁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苹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围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青春年少。
下到了山脚，和同学三人依依惜别。我和小婕则坐车进城，我俩又去逛了翠湖，在无边的绿色荷叶苇草间，莲花开得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我们坐在湖边的长椅上，静静的观察，再一起讨论，这就是我们的爱情，像水晶一样透亮明净。众生芸芸，但有了心底这份感情，我们是多么的富有，拥有彼此就像拥有了全世界。手儿相牵就胜过人间无数。我贪婪地挥霍着青春的时光，贪婪地注视着眼里的爱人。一直玩到了下午，回家。我把松塔就随意地放在柜前地上，半个月后就绽开洒落一地的松子，给人小小的惊奇。
暑假的开始，约好我们骑行了七十里路去抚仙湖。才到东郊时，有轿车从右侧一间小院大门里开出，我没有注意到突发的情况，我的单车前轮和轿车前轮对冲了一下，看看没啥事，就走了。其实单车前叉有些变形，当时没看出来，一下子心情变得不太好了。
从城市出来到了郊区，心怀为之一阔，我们沿着省道走，经过了马金铺镇，快到澄江县时公路是先上山再下坡，相携相扶着推车上了大山，可以远眺湖影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们又冲下山坡。穿过澄江县城，好大的一个平坝，吃了中饭，沿着平整的公路一直走。终于来到湖边，在湖边的小客栈订了一间二楼的小单间，很简陋，一床一桌一椅而已。然后，到抚仙湖岸边一起走走逛逛，抚仙湖在地图上象一位绝代佳人的头像，是一个美丽的高原湖泊。
静影澄碧的一片透澈的湖泊，那水面很干净，水色幽蓝，据说湖心处水非常深。在岸上看见了静静停靠在湖边的木壳船，经过海边的风吹浪打变得斑驳破损，不出海时，映出了湖中岸边的地老天荒。
在沙滩边捡出晶莹彩色的小石子，还在挑剔石头的图案。总有几粒穿越千万年来到你的手中，晶莹而温润。我们手牵手赤足走在沙滩上，任由水浪抚来抚去，寒冽而清新，让人感叹水是多么神奇造物，如果真有造物主，那一定是水变化而来的，更不要说它流淌过你的咽喉的感觉，你可以形容水吗？在流淌中创造了生命和我们的家园。遥望远山珠碧海，尽情地唱一首“水手”。
拥你入怀，见证天地沧桑，古今变迁，眺望这锦绣河山，明眸也深邃了。就像你说的，“人是需要拥抱的，一种关怀，一种平复”。晚上吃了鱼。相拥而眠，又一番春风浩荡，灵肉交融。因为有很多的事，我们是不能理解的，一种本能，一种激素水平的交流，那奇妙的触感。这是一种灵魂的烙印，莫名其妙的契约。
“从今以后呢，你就是我的人了，和我的驴一样，给你盖个章。遇上什么事，就跟我说！”，而这份相濡以沫，就是盖的那个印迹，而象驴一样倔强的我，苦苦地追寻着你，苦苦地。
回望当时，分分秒秒地计较、珍惜这可怜的相爱时光。我们总是分开得太久，能单独在一起的时光有限。又面对长长的假期，聚少离多。“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禁让人心事沧桑，有一瞬千年的感慨，半缘修梦半缘君。
第二天，我们又来到我们挚爱的湖水边，走了又走，就告别了，回程到澄江的市场，这湖里的特色抗浪鱼，还有晒干的萝卜丝。回程天高云淡，阳光火热，在阴凉处且行且休息。越过高山，走过田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