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颠覆人生轨迹
夜风清冷，吹散了酒意，也让简沫头脑清醒。
她站在会所的门口，看着人来人往，好一会没动。
陆寻就这么跟在她身后，也没说话，身姿挺拔如一棵挺拔的青松。
简沫深吸一口气，却闻到空气中涌动的酒味，她一个反胃，冲到垃圾桶旁，低头呕吐。
她晚上没怎么吃东西，自然也吐不出什么，干呕了好一会儿，突然一只大手落下来，拍了拍她的后背。
简沫诧异抬头，陆寻递来一瓶矿泉水，“漱漱口。”
她脸色苍白，没有力气再跟他争执，接了过来。
等处理完毕，她跌跌撞撞走到马路边上，薄薄的外衣顺着肩颈滑下来，露出里头美好的身材，醉了的女人，浑身都软。
陆寻搭着她的手，确保她不会摔倒。
“陆寻。”简沫蹲了下来，声音飘渺幽怨，魂依旧没回来。
“在呢。”陆寻对她格外有耐心。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件……颠覆你人生轨迹的事情，会怎样？”她认真地问，仰头看他。
灯火落在她晶莹的眼底，闪闪发光。
陆寻也跟着她蹲下，“看这件事对我有利还是有弊。”
典型的商人思维。
有利有弊？简沫想不出来，她只知道这个巨大的秘密，足以让整个海城变天了。
“都……都有呢？”
她认真问问题的时候，像是回到了大学时，她问他各种刁钻的学术问题，他也总是耐心解答，陆寻享受于她这种依赖。
“那就尽量消除弊端，转换成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简沫扯了扯嘴角，谈何容易，文苏能走到这一步，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手在推波助澜，凭一己之力，不可能扭转乾坤。
关键是……霍祁琛知道吗？
想到这里，简沫的眼神再次失焦，而也就是这时，蒋总一行人走出会所，霍祁琛赫然在列，她的眼神定格。
男人似乎没看见他们，而是抬手替文苏整理好衣领，“我让霍秘书送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文苏含羞，抓住霍祁琛的衣角，“阿琛……今天，我没给你惹麻烦吧？”
霓虹光中，霍祁琛伫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不算麻烦。”
“那，那我跟简小姐说的那番话，你听懂了吗？”
文苏尽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充满期待的眼神。
霍祁琛收回了手，嗯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他招手：“霍秘书，送温小姐回去。”
霍秘书了然，对文苏做了个手势，“温小姐，请。”
文苏只当他是默认，起码他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反驳，也算是不在乎简沫了。
她在霍秘书的护送下，一路坐上了车，开到简沫身侧驶离。
车窗降下，文苏巧笑倩兮，“需要一起吗，简小姐，你喝多了。”
简沫想，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她收回眼神，陆寻立即了然，“她有我。”
同是女人，怎么会不清楚其中含义，文苏心里的大石头，稍微放下了一些，有别人也好，她就不会执着霍祁琛了。
一句“她有我”端端正正传到了蒋总一行人的耳里。
他一晚上的酒瞬间就清醒了，小心翼翼侧身，眼看男人站在阴翳里，从烟盒里嗑出一根细长的烟，不动声色道：“蒋总，借火。”
“欸！”蒋总翻找了一圈身上，没找到打火机，直接踹了身边的秘书一脚，低声喊：“火！火！”
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找到打火机，拢着火给霍祁琛点燃，火光映射出男人漠然的眉眼。
“霍总……您，这……我也是男人，我懂。”蒋总自以为安慰了一句。
霍祁琛慢慢抽着烟，闷笑了一声：“你懂什么？”
前妻跟初恋走了，这换哪个男人能忍得住？蒋总不好直接言明，变着法解释：“女人嘛，我看方才的温小姐就不错，不错，都不错！”
霍祁琛掸去烟灰，“那是妹妹。算不得数。”
蒋总啊了一声，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干愣愣陪他站在门口，直到一根烟抽完，霍祁琛凝视地上散落的烟灰。
“蒋总，陆家的事，你了解多少？”
蒋总开始后悔，喝的酒太少，没直接醉过去，他有些为难，“不多，就……外界传的那些。”
眼前，陆寻正搀扶着简沫站起来，她挥开了陆寻的手，兀自走路离开。
陆寻直接上了车，不紧不慢跟在她后头。
“收购了陆盛手里的产业，联合陆氏股东，将这个亲弟弟驱逐离开，对吗？”霍祁琛后背有些疼，站直了身体。
“是……那个陆盛，就是个私生子，半年来联合别的企业攻击陆寻，光这一条，陆寻就不可能容下。”
蒋总说起这个，还有些义愤填膺。
“别的企业？”
“据说是海城那边的，虽然不知道背后是谁，但力度很大，手段也狠，所以这半年陆寻也不能说是轻轻松松赢下，更显得他有魄力呀。”
毕竟是江城人，蒋总对陆寻还是有几分敬仰的。
“你说说，兴许我真知道。”
蒋总想了想，说了个名字。
霍祁琛似懂非懂，有些慵懒得把玩打火机，“霍氏旗下的。”
蒋总甚至没反应过来，霍祁琛云淡风轻将火机抛到他怀里，“我先走了。”
男人身材挺拔，兀自走进夜色里，很是养眼。
蒋总目送他离开，片刻腿脚一软，倒在秘书怀里，“你听见了，他，他刚刚说什么？”
秘书冷汗直下，“……他，他说联合陆盛的企业，是霍氏旗下的。”
蒋总顿时两眼一黑。
霍祁琛透露出这个消息，无非就是为了告诉他，他跟陆寻从来都不是合作关系，而是对家。
今晚这是鸿门宴，只有他一个人乐在其中……
蒋总想着想着，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操。”
简沫走了很远，直接走回了酒店，心里的郁气没有消散，始终没有回头。
“姐？你这是……你不会是走回来的吧？”安洁打开门，赫然看见一脸疲惫憔悴的简沫。
简沫没说话，她直接进了浴室，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