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象》杀青
1989年，3月16日。
匈牙利爆发大规模示威。
“我们要籽油皿煮！”
灯光下，示威者狠狠将一罐橄榄油砸向地面。
啪！
李普西打开了摄影机：“电影开机！”
时隔一个多月，《大象》项目正式开拍。
道格、斯科特、艾曼努尔等人愿赌服输，再次进入剧组给李普西搭把手。
除了他们，剧组也招了一些新人。
比起《杀手悲歌》要显得正规化许多。
李普西正给一大两小做彩排的时候，昂克里奇上前：“李普西，真要雇佣学生们当临时演员？你真不是为了省钱？”
李普西拉着旁边的小布兰妮：“布兰妮，你跟这个叔叔说，哥哥吝不吝啬？”
小布兰妮笑嘻嘻的摇头。
李普西又看向夏奇拉和露西娅这对姐妹。
两个拉美姑娘直接抱着李普西手：“老师最大方了。”
李普西朝着昂克里奇扬了扬下巴：“四比一。”
“这不可能！”
昂克里奇一脸震惊：“你还有不白嫖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白嫖过？”
李普西理直气壮：“我都是让人倒贴！”
“包装成沉浸式剧本杀，宣传有我这个大佬dm带队，学生们一人倒贴80......你说他们愿意不愿意？”
“？？？”
周围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看着他们这样，李普西哈哈一笑：“只是开个玩笑，我又不是什么魔鬼，会做那种忽悠学生钱的事情。”
“主要就是看在学生听话好用，也符合我想要的效果。”
李普西说的真诚。
昂克里奇后退一步：“我现在很难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胖子来了。”
他指了一个方向。
李普西转过头，就看见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哈维.韦恩斯坦出现在片场。
“哈维，好久不见。”
李普西热情无比：“快有半个月没见了吧？你看你，都瘦成双下巴了，最近发愁什么事情？”
哈维.韦恩斯坦扯了扯嘴角。
我为什么瘦成这样你就没点数？
还不是因为我辛辛苦苦打广告，你坐享其成也就罢了，最后居然比我多赚一千多万！
难受的我啊，是一整宿一整宿睡不着！
要不是电影开拍，是真不想要看见你这张脸！
哈维.韦恩斯坦轻吸口气，平复升高的血压，直接切入正题：“过来就是看一看。”
“计划表我看过了，设想的虚构处理很棒，但只用一个摄影机，还让这些学生充当临时演员，以自己的实际生活经验来塑造角色，你能调度的过来吗？”
“他们可基本都没有表演经验。”
“不用为剧组省钱，我还没那么小气。”
胖子一副豪迈大方的样子。
李普西问道：“你知道电影为什么叫大象吗？”
哈维.韦恩斯坦说道：“英文谚语elephant in room？”
这句谚语是意指过于明显的事情会被故意忽视，就像房间里站着一头大象。
大象很大，房间很小，每个人都知道大象的存在，可是每个人都忽略掉它。
“更具体来说，意指所有那些触目惊心地存在却被明目张胆地忽略甚至否定的事实或者感受。”
哈维.韦恩斯坦有些自得的看着李普西。
他对美刀是真爱。
为了赚钱，对投资作品格外上心，做了许多功课。
就算你李普西是天才诗人，也别想要在我面前装逼！
李普西看都没有看他：“既然知道，就应该清楚电影是一部反映青春题材，需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计划表不是写了吗？会用大量的长镜头，来记录各个人物的行走。”
“在过道，在餐厅，在活动室，纪录他们的背影，拍背影需要他们有什么表演经验？”
“不需要太多配乐，在校园行走的过程中，只有学生们隐约模糊的说话声，脚步声，笑声，就像一个人拿着一台DV在校园各处走一遭。”
“粗糙，但真实。”
“不需要去做什么煽情台词和咆哮表演，真实的呈现校园霸凌。”
“在外人看来，觉得这是孩子们的小打小闹。”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elephant in room。”
“可谁又明白施暴者与被施暴者心中，那宛如暴风雨的波澜和改变？”
“仰望天空，看不见希望。”
“低头看路，看不见前路。”
“终于......BOOM！”
李普西右手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两个孩子以校园枪击的姿势走向毁灭。”
“平实宁静的画面，舒缓轻松的节奏，却展现着一个残酷的事件。”
“像一场噩梦，天色阴暗，站在水潭边，水潭在暗淡的阳光下呈墨绿色，我凝视着它，它也凝视着我。”
“兄弟，你能理解吗？”
李普西看了哈维.韦恩斯坦一眼。
那是关爱学渣的眼神。
哈维.韦恩斯坦：“......”
迷迷糊糊离开片场，胖子才反应过来。
妈的又被秀了一脸！
发克李普西！
......
《大象》原片拍摄只用了20天，只使用一台摄影机，没有拍摄提纲和剧本，纪录片式的制作流程。
有原片参考，加上自身的无限精力挂，李普西拍的更快。
一周时间就进行到了尾声，还对一些原片缺陷出做了优化修正。
到了收尾阶段，李普西给布兰妮、夏奇拉和露西娅安排点戏份。
这种片子安排三个女孩似乎不太好。
但如果看过拍摄花絮就会发现，拍摄现场有很多人。
两个人在演戏，周围好几十个人，一点恐怖惊悚的感觉都不会有。
例如拍摄《闪灵》的时候，演小孩的那个演员都不知道在演恐怖片。
成片看见的效果，都是后期剪辑过、加上音效以后才有的。
问题不大，监管人员也不会说什么。
出问题的是一大两小第一次面对镜头有些紧张，会忘词和笑场。
李普西没有骂人。
他不是那种片场暴君类型的导演。
导演脾气不好，主要是压力太大。
背负着几百万，几千万乃至几个亿美刀的压力，这压力一背就是好几个月。
中途可能还会经历失眠、睡眠不足、内分泌紊乱等生理影响。
脾气再好，时间久了也会变得暴躁起来。
李普西不比他们更抗压，但他对电影成绩有底气。
有底气，压力就小，情绪也就稳定。
不过这样耽搁也不行。
李普西想了想，笑呵呵的说了句：“露西娅表现最好。”
露西娅惊喜一笑：“谢谢导演~”
笑场的夏奇拉眼神猛然一变，随后表现立马就好了起来。
露西娅也顾不上开心，跟着妹妹卷了起来。
两个小姐妹这么一内卷，小布兰妮也被带动了起来。
卷，可能解决不了大部分问题。
但解决三个小姑娘表演难题还是没问题的。
毕竟本身就很有表演天赋。
最后出来的效果也不错。
但这点戏份，李普西后期都会剪掉。
浪费胶片钱？
是浪费，但能培养学生。
这是养...培养的重要一环。
优秀的人，本身就有吸引力。
李普西在片场挥斥方遒的气势，很容易感染他人，让人下意识服从。
借这个势，稍作安排就能收获三个学生的崇拜。
这点胶片钱，李普西亏得起！
真当他李总那么吝啬？
——反正能让好兄弟哈维.韦恩斯坦报销一半。
......
1989年，3月29日。
历时13天，《大象》正式杀青。
电影最初预算是300万。
因为李普西拍的太快了，最后只用了150万。
就算加上后期的录歌、配乐、剪辑等等，顶多200万美刀就能搞定。
这里面还计算了李普西的导演、制片、编剧、后期等片酬。
李普西不拿钱，片酬都是要计算进成本算投资额，算进去好做账。
如果不计算的话......
办公室，尼娜说道：“这样的话，我们没有花多少钱。”
李普西打了一个响指：“我的导演实力进步了。”
“米拉麦克斯有人监管账本，他们也会知道。”
“这是我凭本事省的钱，好兄弟不会说什么。”
就算有意见也没事，《大象》就是垫刀的电影。
只要发行网络搞出来，冲奖BUFF打造好，收益什么都是次要的——这项目本身也赚不了什么大钱。
想到发行，李普西喊来了布兰登：“《致命魔术》铺货做的怎么样？”
布兰登说道：“这是你第一次写科幻长篇，一些书店都有疑虑，还在观望《致命魔术》的宣传效果。”
“宣传吗......”
李普西拉开了抽屉里的奥斯卡邀请函：“他们会看见的。”
......
傍晚。
洛杉矶神圣公民大礼堂，第61届奥斯卡电影金像奖颁奖现场。
“啊啊！汤姆克鲁斯！”
“朱迪·福斯特！我爱你！我愿意为你背刺老布什！”
“汉克斯先生，能朝着这边笑一下吗？”
几百名媒体记者准时聚集在此，数以千计的影迷举着海报和演员的铭牌。
伴随现场DJ的音乐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红毯前。
李普西携手玛丽莎踏上红地毯。
黑色的夜，霓虹流光溢彩，地毯鲜红似没有尽头。
闪关灯一刻不停的亮，抽了抽鼻子空气中充斥着名与利的气味。
许多镜头都对向了这对颜值爆表的男女。
玛丽莎优雅回应，在李普西耳边压低声音说：“有我们的影迷。”
两人默契极高，拍一下就知道怎么做。
不需要提示，李普西就找到了小梅说的方向。
大多是年轻姑娘，留意到李普西的目光，全都激动的呐喊：“李普西，我喜欢你写的情诗！”
“你真人比海报要帅！”
年轻，词汇量不高。
反反复复就是帅。
女粉丝总是提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李普西有些小苦恼。
这只不过是他身上最不显眼的优点，深入接触就知道他还有其他特长。
要给她们一点机会。
李普西带着玛丽莎靠过去。
红毯时间有限，不可能随意互动。
李普西就是签了几个名，满足了一下合照要求，还掏出了《致命魔术》
“这是我的新书，马上就要发售，明天会在无线音乐厅举行活动，有机会免费领取，不要错过了哦。”
语速很快，口齿却清晰。
李普西在工作人员提示之前说完，然后带着玛丽莎进场。
应酬不多。
毕竟只是这一届的看客。
但让李普西没想到的是，汤姆汉克斯竟然主动朝他搭话，还交换了联络方式。
“有机会合作。”
“我很期待。”
看着这个好莱坞著名老好人的背影，李普西脑海闪过一些名字。
《大象》拍完了，他这个闲不下来的人，也该准备第三部电影。
要不要拿出《阿甘正传》呢......
想了想时代，想了想李普西集团的实力。
李普西压下了念头，把这王牌项目押后。
第三部电影还是要贯彻印象战术，不过这次是要冲奥斯卡。
有哪一个成本小、适合这个时代的片子......
在李普西思索的时候，奥斯卡颁奖典礼还在继续。
《雨人》拿下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原创剧本，近乎横扫了第61届奥斯卡电影金像奖。
朱迪·福斯特凭借《暴劫梨花》拿下了第一座奥斯卡最佳女主角。
老爷子马丁·斯科塞斯又双一次落选。
李普西扫过马丁·斯科塞斯勉强的笑容，扫过了那一座座璀璨的小金人。
最后目光留在了朱迪·福斯特的脸上。
白皙的皮肤、湛蓝的双眼、迷人的笑容。
自信、大方，给人以理性、严肃的感觉。
玛丽莎忽然问：“她很漂亮？”
“没你漂亮。”
李普西若有所思：“我只是想到下一部电影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