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做了个梦
茫茫宇宙浩瀚无边,星辰闪烁数之不尽,银月大陆对当地人来说同样无边无际,一生都走不到大陆的尽头。
银月帝国坐落在大陆的西边,帝国的国都叫落日,落日城占地数万里,城里居住的人口有数亿之多,可以说它是银月帝国最繁华的都城之一,皇宫更是金碧辉煌,是整个落日城最高的宫殿,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宫殿中,他俯瞰着远处的街道,林立的商铺,川流的人群,还有那座落日寺庙,他注视了好一会儿才轻叹一声;“十年了。”然后转身离开了宫殿。
宫殿的后院小桥流水,鲜花绿草点缀其中,在一座矮山旁有一间斋楼,陈昊天走上二楼,一个鲜衣少女忙跪下恭声道;“陛下。”
陈昊天走进内室,香烟袅袅,一座佛像端坐其中,下方盘坐着一个穿白衣的女子,双手捏着佛珠,口中念着佛经,听见脚步声念了下“阿弥陀佛”,然后站起身道;“你来了。”
“琪儿。”陈昊天叫了声,看着眼前容颜依旧美貌的女子一时无语,好一会儿他又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肖月琪美眸在陈昊天俊朗的脸庞上停留了一会儿,淡声道;“陛下也辛苦了,不知陛下今天为了何事来此。”
“明天能儿就满十周岁了。”陈昊天轻声道,语气中带着温柔,他虽贵为一国之君,但心底一直愧欠眼前的女人。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间能儿十岁了。”肖月琪脸上满是宠爱,眸子更是看向了皇宫方向。
“十岁已是少年,按照祖规,明天我要开祠堂,带他进去祭拜先祖,琪儿你能陪我一起吗?”陈昊天眼中满是期待,心底更是有着一种期望。
“童年已变成少年。”肖月琪收回目光,淡淡道,“没有结果之前,我一天不会走出这斋楼。”说罢她转身重新坐回蒲团上,闭上双目,口中念念有词。
陈昊天叹了口气,他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可十年了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转身离开斋楼,他把诸事抛在脑后,想着明天的祭拜之事。
回到宫殿,陈昊天刚坐下,一个黑衣人出现,躬身道;“启陛下,皇子早上读书,中午用过餐后就在东花园玩耍。”陈昊天挥手让黑衣人退下,眉头微皱,这个儿子太爱玩了,长大后怎么继承他的皇位,他心中叹息,又想到了卢飞燕和小儿子陈彻及女儿陈通。陈彻今年七岁,聪明伶俐,很讨他欢心,女儿陈通今年六岁已拜在玄女门门下,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想到这里,陈昊天不觉露出了些许笑容,随后他发了几个指令出去。
六月已是炎热,陈能手里拿着一把剪花草的大剪刀,满头大汗地追着一个宫女跑,那宫女一脸哭腔,左脸边的头发被剪去一大半,不少其他宫女见状都纷纷躲开,直到一个绿衣少女挡在陈能面前,那宫女才停下脚步,一张瓜子脸上还留着惊惧。
“我又不是杀你,你跑什么?害的老子腿都跑酸了,待会儿给老子捏腿去。”陈能边喘着大气边叫道,见着绿衣少女马上又笑道;“春兰姐,我真的是给红儿剪头发。”说罢还扬了扬手中的大剪刀,那剪刀上还残留着一缕发丝。
春兰微微一笑,她一直在暗中保护着陈能,岂能不知这皇子的秉性,一件事不做到底他绝不会罢休,她手一伸已夺过陈能的大剪刀,在宫女小红惶恐中,大剪刀一个弧线闪过,已把小红参差不齐的发丝剪得整整齐齐,“好了,殿下,我帮你把小红的头发给剪齐了。”
“这动作简直太帅了,春兰姐能不能教教我。“陈能眼中满是星星,一脸崇拜的叫道。
“这要得到陛下的同意,走吧,你母亲要见你。“春兰说着也不等陈能反应,一把拉着他瘦小的身体,身子一展已消失在原地。
斋楼有二层,此时肖月琪坐在楼下的楠木椅子上,微闭着双眼,一阵风掠过,她睁开了眼睛,春兰带着陈能已到了她跟前,“孩儿叩见母后。”陈能一见到娘亲,马上上前跪拜,春兰则闪身离开了斋楼,肖月琪看着儿子稚嫩的脸庞,微笑出声,“我儿过的可好。”
“回母后,孩儿一切安好,就是不太自由不能出皇宫玩,还有就是太想念娘亲了。”说完眼睛一红,像是要掉下眼泪了。
“娘也想能儿,你在宫里要听父皇的话,不许忤逆他,明天你就年满十周岁了,你父皇会带你去祭拜列祖列宗。”肖月琪柔声道,心中也有些期待。
“那娘亲和我一起去吗?”陈能匍匐着来到肖月琪的脚边,趴在她的大腿上扬着小脑袋问道。
“不,就你和你父皇。”肖月琪抚摸着儿子的头发道,“听你父皇说第一次祭拜先祖很重要,你一定要诚心诚意,不要让娘亲失望。”
“孩儿知道了,娘,今晚我想住在这里,陪陪娘亲。”陈能撒娇道,“要不娘亲随孩儿回东宫住,改日再回这里吃斋念佛。”
“不行,娘虽然想你,但这里的规矩不能破,而且娘早说过,待在这里才能安心。“肖月琪有些歉意地对儿子道。
“娘,你对不起谁啊?这么多年了,父皇也不陪伴你,经常去西宫,孩儿也觉得孤单。”陈能不解不满地问道,这二年他见到娘亲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
肖月琪心中伤感无奈,毕竟儿子还太小,有些事怎么能对他说呢?微微一叹道;“等你长大了,娘自然会告诉你的。”
离落日都城数千里之外,有个小镇,叫莲花镇,离莲花镇数十里有一座大山,叫阴山,阴山山脚下住着一户人家,三间草屋面向南方,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从西边的屋子出来,然后来到东边的屋子门口,跪下道;“孩儿向母亲请安,早饭已做好,中饭和晚饭也张罗好了,孩儿要进山去了。”说完叩了三个响头,站起身回屋带上弓箭朝大山走去。
陈兵今年已是十岁,身高有一米四,在同龄孩子中算是高个,此时他背着弓箭,赤着双脚,迈开大步向阴山走去,早上空气新鲜,绿叶上的露珠还没干涸,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忽明忽暗的树林中,不时有鸟儿的欢叫声传来,今天他目标明确,就是要打一只野猪或狼回去,三个小时后,他已来到一个山坡,山坡边上有一条小溪流,而在山坡上方十几米的地方,有一个小山洞,再后面就是连绵的群山环抱着,这是他能够来到阴山的最深处了。
山洞只有数丈深,洞口小里面大,身在里面仿佛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陈兵检查了一下弓箭,他知道一般野兽离不开水源,只要他埋伏在这里,一定能等到猎物,时间悄悄流逝,这块山坡不时有野兽来喝水,一只花豹毫不在意地喝了水后离开了,一只小鹿警惕地张望了几下,匆匆喝了数口水跑了,忽然一头野猪和一头狼同时出现在陈兵眼中,这狼比野猪的身体小了一大截,浑身黑色的毛发,只有在头顶心有一小撮白发,这恐怕是一头幼狼,陈兵心想,那怎么可能是一头成年野猪的对手,野猪对狼呜叫了几下,猛地冲向了对方,狼也不甘示弱,裂开嘴巴扑了过去,一时间,两头野兽战在一起,撕咬声不断,陈兵看着激战的双方,见狼灵活的躲闪,野猪凶猛扑杀,几个呼吸下来,双方的身体都有鲜血流出,无奈狼毕竟太小,一炷香后,狼已是招架不住,眼见野猪的獠牙刺向狼的下腹,陈兵手持的弓箭“嗖”地射出,一下洞穿了野猪的左眼,狠狠地钉入了野猪的脑袋中,野猪痛吼一声,抽搐地倒在地上,狼见状,猛地上前,一把咬住它的喉咙,几息之后,野猪彻底毙命,狼欢叫一声,眼睛看向了陈兵的方向,然后点了点狼头,拖着受伤的身子离去了。
陈兵从土丘后走出,望着狼离开的方向,心想这狼是在感谢他吗?没有这狼,他想杀这野猪肯定费力不少,说不定还会让它逃掉,从腰间抽出短刀,扒皮破肚,再用牛皮袋把洗净的野猪肉装起来,看看西边,落日已近黄昏,陈兵决定在山洞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再下山。
山洞里篝火噼啪作响,陈兵躺在柔软的干草上,这是他临时的落脚点,洞口用木栏挡住,这样他可以安心地睡觉,明天一早直接去莲花镇,换取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还有···,想着,陈兵闭上了眼睛,耳中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响,后半夜他被一声隐约的怒吼声惊醒,这是狼在对月长嘶,他琢磨着,难道是那狼的父母得知幼狼受伤后在发泄不满,陈兵起身,来到洞口,望着北方,虽山峰阻挡,但他仿佛看到一头银色的如小牛般身子的狼在仰天嘶吼。
站立好一会儿,陈兵才还回洞中,重新躺下后,却再无睡意,脑海中全是狼和野猪的对决,直到半个时辰后他才隐隐睡去,这一睡他好像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