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厕所滴水了
有人?
哪来的人?
就算要把我喊醒,推推就好了啊。
为什么会演变成钻入被窝的姿势,非常不妙吧。
严重怀疑夹带私货。
顾不得胡思乱想。
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就让陈迪彻底清醒。
他能判断出,是有人正在撬锁。
熄灯睡觉前,为了安全着想就反锁了病房门,现在看来,无疑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与陈嫣然相拥对视,此时顾不得什么姿态问题,两人心照不宣的从病床起身。
陈迪拿起旁边的扫帚,陈嫣然去触摸病床前的呼叫按钮,达成了无声默契。
捏紧双手,名为【格斗基础】的技巧涌入脑海。
本应该被封存,不会轻易被使用的技巧,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将发挥用途。
就在他做好准备瞬间,砰的剧烈声响吓了人大跳,就连白寒姝都被吵醒。
像是有重物撞击墙壁,又像是有人从高层坠落地面。
无论如何,病房外动静消失了。
陈嫣然开灯,按响了呼叫。
待保安和护士的声音急匆匆赶来时,他们才打开了房门。
冷若寒霜,肌肤在白炽灯烘托中,犹如栩栩如生白玉,如繁星的金色瀑布飞流直下,贴合在护栏边缘。
熟悉,不应该出现于此的人影,正是学生会会长南宫铃。
她的脚下,躺着穿着兜帽的中年男人。
陈嫣然眉头微蹙。“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铃冷冷道。“受人之托,你们大可安心睡觉,天亮前,再也不会发生意外。”
陈迪注视着男人被保安拖走,又蹲下身子观察走廊弯曲的护栏,被塑料包裹的铁皮彻底弯曲。
从向内凹陷的造型判断,像是有人撞击后造成,结合先前男人捂住腹部判断。
会长大人,是怪物啊。“我可能电话里没说清楚,就是想麻烦两个男生过来看着,没说...”
让您亲自出马。
关系再怎么亲昵,南宫铃的身份依旧是贵族大小姐。
夜不归宿,要是传出去对她肯定会有影响。
她冷漠着。“交易,往往由自己看守才能放心,另外,我就是想要过来看看。”
南宫铃视线透过陈迪,扫视着还躺在病床的白寒姝。
虚弱,不堪一击,需要别人保护。
能注意到我的视线,并且及时反应过来面带微笑。
警惕和观察,远远超过了大部分人。
善意,无根源追溯的不明善意。
她的目光,不是初次注视着我。
照片,亦或者视频,提前有过调查。
判断完成,数据模拟中最后进场的人选,不具备威胁。
视线之中,陈嫣然突然横档,她轻笑道。“会长大人,肆无忌惮打量别人不是好习惯。”
南宫铃收回视线,对方的存在哪怕陈迪没有诉说,她也没有为此感到惊诧。“你们继续睡吧。”
像是下达命令的语气,让陈嫣然不喜,诉说着。“需要帮忙善后吗?附近派出所,有着以前的学长在里面工作。”
南宫铃没有离开,而是端坐在走廊座椅。
由于动静过大,其他病房病人们纷纷探出脑袋。
“不需要,小事一桩。”拿着医院随处可见的看病指南,南宫铃头也不抬诉说着。
陈嫣然坐到其身旁,望着忙忙碌碌的医生护士们,不由得提出建议。“这里好吵,要不进入病房休息?”
南宫铃摇头。“过多人烟气息,会叨扰到病人休息,我可以做到三天三夜不休息,别在意。”
“真冷淡啊,所以你提及的交易是什么?”
“秘密。”
两人的争论,往往不会短时间内出结果。
既然都被吵醒了,陈嫣然索性选择不睡。
陈迪见不需要自己出手,便转身安抚着白寒姝情绪,防止对方为此受到惊吓。
然而,她比想象中要坚强。
还有闲心开着玩笑。“外面修罗场,里面玩偷家?迪迪,你好骚呀。”
轻轻拍打着对方额头,陈迪吐槽着。“地球人,说话注意点,小心我告状哦。”
如此话语,正好让其顺势而为。“向谁告状呢?嫣然?你们要打情骂俏来报复我?”
滴答。
水珠落地。
或许是因为先前的撞击,厕所水管又开始漏水。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
放在床头,属于白寒姝的手机荧幕提示着有人来电。
标识的名字,是名为‘父亲’的存在。
陈迪做出请的模样。
无意间发现。
白寒姝的脸色不怎么高兴。
接通电话,由于病房里过于安静,那头的声音,就连陈迪都清晰可见。
“喂。”白寒姝有气无力打着招呼。
“听说医院闯进了神经病,自己住没事吧?”中年男人的疲惫低沉声浮现。
“没事,已经被保安拉走了。”
“那就好,你睡吧。”
沉默片刻,白寒姝主动道。“就只有这样吗?”
男人的声音继续浮现。“还能怎样?我白天还要上班,就先挂了,记得天亮自己办理出院手续。”
连拜拜或者再见的告别话语都没有时间诉说。
以滴的声音收尾,电话被单方面挂断。
手机迟迟未能放下,白寒姝喘着粗气的声音响彻在耳畔,时不时强行自己咳嗽,像是要将不爽全部吐出。
双眼迷离,厕所滴水的频率加大。
一言不发的将手机扔在床边,苍白无力的手掌,有气无力的搭在胸口位置。
宛若无法呼吸,名为痛苦的词语哪怕没有从嗓子脱口而出,也从心底里挤出,映入眼帘。
“迪迪,能请关...”
请求的话语被脚步声打断。
陈迪做出了预料之外的举动。
上前拥抱着对方。
手心抚摸着窄背,柔声道。“没事没事,有我守护在旁,区区偷窃贼而已,掀不起大风大浪。”
“就算来了一个班的小偷,我都能一拳一个小朋友。”
宛若哄小孩的话语,让白寒姝紧咬着红唇,双手环绕腰间,上半身近乎埋入陈迪胸膛。
瘦弱躯体正在颤抖,没有哭泣声,也没有泪水。
唯有如蚊虫低语的道谢。
以及。
愧疚之情。
屋外,毫无意义的争论结束,南宫铃余光瞟了眼驻足于病房之外的陈嫣然。“不进去吗?”
陈嫣然难得收敛了笑容。“你在小瞧谁?我不会去打断独属他的做法,不会在这种时候去插科打诨。”
指南合拢的声音浮现,南宫铃冷冷道。“觉悟不错,如果你接下来也能不干预,就能少很多事。”
“你要做什么?”
“拜托副会长帮忙而已,总该有轮到我回合的时候。”
...
阿嚏。
夜晚,大一新生宿舍。
花语爱感到炎热而苏醒。
望着纷纷陷入熟睡的室友,喃喃道。
有人在念叨我?
耳朵没红呀。
管他的,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