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灵鹫山之火
次日，殷郊亲自出马，坐名要姜子牙答话。
姜子牙排队伍出城，门人列对左右。
只见对营门一人，青面獠牙，长着三只眼，三首六臂，坐在马上；左右二骑也是三目，各持兵器，气宇轩昂。
哪吒暗笑：“三人九嘡眼，多了个半人！”
系统翻开剧本，礼貌地把哪吒的心声塞到岁辞面前：【这段剧情适合当场食用，请务必现在就看。】
被剧情盖了满脸的岁辞：【你有病吧。】
殷郊与姜子牙一番对话，一个指责对方把自己弟弟化成飞灰，一个不明就里，说殷洪自取死路与他何干。
两人对这场对话重点的理解方向差了十万八千里，成功达到火上浇油的效果，殷郊愤怒地纵马摇戟向姜子牙杀来。
哪吒蹬开风火轮，将火尖枪直取殷郊。轮马相交，未及数合，殷郊祭出番天印，把哪吒一记打下风火轮来。
黄天化见哪吒失机，忙催开了玉麒麟，举双锤与殷郊相杀。岁辞忙与金吒把哪吒捞了回来，还顺手往他嘴里倒了颗丹药。
系统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味道：【都第几次从风火轮上掉下来了，哪吒你可长点心吧！】
岁辞无语道：【他又听不到你说话。】
黄天化与殷郊相斗，不及数合，殷郊摇动了落魂钟，黄天化从玉麒麟上跌下来，被张山捆了。
黄飞虎见状，催开五色神牛来战。二人枪戟并举，又战数合，殷郊再摇动落魂钟，黄飞虎也被擒走。
系统掰着手指头：【又是他们父子俩，这都第几次被擒了？】
岁辞道：【毕竟黄飞虎对殷郊兄弟有恩，被擒会被放回来，如果是别人可能就死了。还有，正打仗呢，你能不能严肃点？】
系统道：【可你们都要走人了。】
唯恐姜子牙被法宝伤到的杨戬在下一秒鸣金收兵。
岁辞：【……】
姜子牙忙令军士进城，正坐在殿上纳闷，杨戬上殿奏禀：“师叔，如今又是一场古怪事出来！”
姜子牙问道：“有甚古怪？”
杨戬道：“弟子看殷郊打哪吒的是番天印；此宝乃广成子师伯的，如何反把于殷郊？”
岁辞闻言，在一侧补充情报道：“用去擒走黄家父子的是落魂钟，也是广成子师伯的宝物。”
姜子牙大惊失色：“难道广成子使他来伐我？”
岁辞有些想扶额：【土行孙和殷洪的前车之鉴还在呢。】
系统开解道：【八九十的老人了，反应慢点很正常啦。】
杨戬作为年轻人，记性显然比姜子牙强不少，劝道：“殷洪之故事，师叔独忘之乎？”
姜子牙方悟。
且说商营那边，殷郊命将黄家二人带了，问了身份，忙给恩人松绑放回西岐，剧情熟悉得几乎是一比一复刻殷洪。
过了一日，西岐城外有人请战，邓九公请命对阵，见城外三眼将领，扇云冠、黄花袍，三股长髯、白马长枪，与他对峙。
岁辞在“修行在仙山洞府，成道行有正无邪”的诗下划了道线：【这个马善，不是跟阐教有点关系，就是最后要被阐教某人收走。】
系统小鸡啄米点头：【我赞同你第一种看法。】
城下邓九公问了马善身份后，也不自报姓名，提刀就打，来往十二三回合，把马善摔在地上，生擒进府。
邓九公向姜子牙报了战果，姜子牙命将马善推来。
马善在殿上立而不跪，大笑骂姜子牙道：“老匹夫！你乃叛国逆贼，吾既被擒，要杀就杀，何必多言！”
姜子牙大怒，令：“推出府斩讫报来！”
南宫适为监斩官，马善被推至府前，只见行刑箭出，南宫适利落一刀，马善的头颅便滚落在地上。
不料下一秒，流血的脖颈处却又新生出一颗头颅！
南宫适大惊，又斩数刀，俱是如此怪事，忙进相府回令：“启丞相：异事非常！”
姜子牙问道：“有甚话说？”
南宫适道：“奉令将马善连斩三刀，这边过刀，那边长完，不知有何幻术，请丞相定夺。”
姜子牙听报甚惊，忙同诸将出府来，亲见动手，果如南宫适所说，这边刚落、那边长完。
岁辞凝神看着这怪相，慢慢自语：“水？火？”
系统本想开口，突然转念一想，一直都是它主动提供资料，显得很没面子。遂待在角落里，决定等岁辞问它再说话。
旁有韦护祭起降魔杵，正中马善顶门，打得满地散开一派金光，任何人看都是死的。但当韦护收回杵，还是一个完好人形立在那里。
岁辞瞳孔深处映出满地烁烁金光，恍然道：“原来是火。”
众门人大惊，只叫：“古怪！”
姜子牙无计可施，命众门人：“借三昧真火烧这妖物！”
马善本体是火，用三昧真火烧他，非但烧不死，还很可能让他逃了！
岁辞拦截道：“师叔不可！”
姜子牙是无计可施，才想出三昧真火的法子。见岁辞阻拦，也并不恼怒，问道：“你有什么方法？”
岁辞行礼道：“还请师叔允我问些话。”
姜子牙允了，岁辞行至马善身旁。
马善歪头一看，发现只是一个年轻道童，并不把岁辞放在心上，嘲弄道：“尔等小辈，也敢问我？”
岁辞平静道：“灭汤扶周，是天命所归，此事重大，分毫疏忽不得。道兄反投殷商之事，莫非真以为教中无人察觉吗？”
马善眉头一皱，不接岁辞的话茬：“我与你等素不相识，说这些作甚？”
岁辞并不把马善的否认看在眼里：“道兄身为离火之精，怎会听不懂这些话呢？”
马善神情大变，惊疑而警惕地盯着岁辞：“你怎知我本相？！”
马善与元始天尊的牵扯的可能更大一些，还是与二代弟子们更关系匪浅？
他是什么身份？弟子？童子？阐教仿佛并无人收离火之精为弟子或童子。
而能够达到得道修行的程度，其本体之火至少长燃数百年不灭，在教中定有名声。阐教中符合条件的，只有玉虚宫与灵鹫山的两处灯火。
那么，在听到元始天尊的三光神水时面色大变，是说明马善是玉虚宫那盏灯的芯火吗？
百般念头刹那划过脑海，岁辞面上不显分毫，只道：“道兄若迷途知返，前尘错事自然一笔勾销；若执迷不悟，恐怕千百年修行俱成泡影！”
不等马善反应，岁辞便冷声道：“灵鹫山上那盏琉璃灯，难道不能点起新的灯火？”
——可玉虚宫中的芯火，会不知道元始天尊倾洒三光神水之事吗？
岁辞话语中信息量太大，骇得马善头皮一麻，脱口而出道：“你！”
只说出个“你”，便哑然失声，甚为惊慌地紧闭双唇，难再言语。
观此情态，明显是被岁辞话语唬住，只是碍于面子，不愿开口求饶罢了。
岁辞看得清楚，脸上便挂起客气的笑容，温和道：“还请道兄再为灵鹫山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