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十二金仙赴劫
岁辞去芦篷里喊了太乙真人：“师父，我有话和你说，能出来一下吗？”
众仙合目，只有燃灯看了岁辞一眼，旋即又闭上双眼。
太乙真人起身，跟岁辞到了芦篷背面：“何事？”
其余人还在前面闹腾，背面暂时无人，却也算不上一个好的说话地点，但岁辞现在暂时顾不及这一点：“师父，你们是要去赴劫吗？”
太乙真人有些意外地看着岁辞，他们所有人明明都不约而同对这件事选择了缄默。但岁辞既然猜了出来，太乙真人也不否认：“是。”
岁辞思绪混乱，问他：“非去不可吗？”
太乙真人颔首：“这是天意。”
天意？天意到底是什么？兴周亡商，截教和阐教大战，死了那么多人，都是早已规定好的吗？
这些话几乎就要出口了，岁辞却又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她想什么呢？这本来就只是一个小说的世界，“天意”就是那样存在着，她能说什么呢？
但岁辞还是问了：“天意是什么？”
然后太乙真人给了岁辞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人心。”
人心？
太乙真人看着岁辞迷茫的眼睛，心想，这个徒弟虽然天资聪颖，但经历的事情太少，还是需要人点她一下。
毕竟还是一个需要教导的孩子。
太乙真人道：“人心不希望修道者胡作非为、滥杀无辜，所以截教上榜者众多；人心渴望一个安宁和定的世界生存，所以要兴周伐纣。”
岁辞轻轻道：“截教下场，所以我们也下场了？”
太乙真人道：“对，也不对。”
太乙真人不再说更多了，他拍了拍岁辞的头发，回了芦篷。
岁辞站在那里，望着西岐，想着剧情，慢慢地明白过来些什么。
人心是开始，天意是结果。因人心而始，有些人需死，有些人需活；以天意为果，有的人必须在特定的时刻死，有的人则必须一直活下去，哪怕死了也要继续活过来。
更何况，因果从来纠缠，难以分家。
“……绝对吗？”
哪吒最后不也没有重新被认了李靖吗？
岁辞自言自语：“我得去试试。”
她转身去芦篷前面找姜子牙了：“师叔！”
挤成一团的门人们给岁辞让了条路，姜子牙拍着自己的衣服，问岁辞：“怎么了？”
岁辞说：“有件事，需要去一趟朝歌，来请个假。”
姜子牙愣一下：“现在？”
岁辞道：“现在。”
芦篷内，燃灯开口：“你徒弟倒是很胆大。”
太乙真人安然静坐：“敢想敢做，挺好的。”
……
岁辞去朝歌，当日去，次日回，回来时灰头土脸，道袍破了好几个大洞，一看就是在朝歌做了些什么大事的样子！
岁辞拒绝发言，众人遂支楞起耳朵等朝歌那边的消息。等了十来天，什么动静都没等到，只听到天上下了道雷，疑似把纣王宫殿劈失火了的八卦。
尽管如此，众人依旧坚信岁辞在这种时候去朝歌肯定是做了什么大事，好奇心大盛，天天换着人地问岁辞：“你去朝歌做什么了？”
岁辞只有一个回答：“谁让你们当时不去？自己猜吧。”
众人大悲。他们倒是想一起去，但是他们刚张嘴，芦篷里自家师父就把他们喊进去，劈头盖脸臭骂一通，根本不敢开口提走的事！
凑热闹最积极的黄天化被骂得最狠，好几天都没能恢复精神。
岁辞就是不跟他们说自己去干嘛了。
冷处理着，过个十天半个月的他们自己就忘了。再说了，朝歌现在还没传来纣王死讯，就说明她没成功，“天意”不让纣王这时候死。
没成的事没什么好提的。
西岐这点风波，闻仲他们当然不知道。云霄等仙专心致志地训练六百军士走九曲黄河阵，阵极其玄奥复杂，六百人走了半月才勉强走熟。
至阵成日，云霄进营来见闻仲：“今日吾阵已成，请道兄看吾会玉虚门下弟子。”
闻仲问道：“不识此阵有何玄妙？”
云霄笑道：“神仙入此而成凡，凡人入此而即绝。九曲曲中无直，曲尽造化之奇，抉尽神仙之秘。任他三教圣人，遭此亦难逃脱。”
闻仲大喜，传令起兵出营。姜子牙带众门人排班出来，行至阵前。
云霄道：“姜子牙，若论二教门下，俱会五行之术。倒海移山，你我俱会。今我有一阵，请你看。”
云霄一挥袖，指向身后九曲黄河阵：“你若破得此阵，我等尽归西岐，不敢与你拒敌。你若破不得此阵，吾定为我兄报仇。”
与不久前十绝阵几乎一样的台词，根本容不得西岐众人拒绝，更何况他们也没想过拒绝。
在看阵前，杨戬道：“道兄，我等同师叔看阵，你不可乘机暗放奇宝暗器伤我等。”
碧霄讥讽道：“我闻得你有八九元功，变化莫测，我看你今日也用变化来破此阵。我断不像你等暗用哮天犬而伤人也。快去看了阵来，再赌胜负！”
打架的时候大家都出过阴招，却只有自己这边被单拎出来说嘴，怎么想怎么恼火。
奈何形势比人强，众人忍气吞声，护着姜子牙来到阵前，见门上悬有小小一牌，上书“九曲黄河阵”。
阵中有六百士卒，五色旗幡。阵排天地，势摆黄河。阴风飒飒，黑雾弥漫。悠悠荡荡，杳杳冥冥。惨气阴霾，冲霄彻地。
岁辞看过剧本，勉强知道九曲黄河阵内一些奥妙，看时也紧皱眉头。只觉万千所在，变幻莫测，实难看透，与先前的十绝阵根本不是一个等级和路数。
岁辞能做的只有把阵图往脑子里记：【昆仑怎么没有阵法教学课程啊。】
系统：【昆仑大学，大不了自学。】
岁辞：【……】
难道系统是天才？
岁辞尚且如此，更别提其他人了，看完阵，灰头土脸地回了阵前。
云霄笑道：“子牙，你识此阵么？”
姜子牙苦笑：“道友，明明书写在上，何必又言识与不识也。”
碧霄冷哼一声，对杨戬大喝：“你今日再放哮天犬来！”
这是要撕破脸了！
杨戬选择先下手为强，催马摇枪杀向对面。琼霞记得杨戬挡了她杀姜子牙，提剑就跟他打在一起。
未及数合，云霄把混元金斗祭在空中，一道金光纵过眼前，杨戬就落在斗中，被云霄摔入黄河阵内！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岁辞面色一肃，往众人身后退了一步。
系统：【……】
想吐槽些什么，但是算了。
金吒和木吒还没意识到厉害，看杨戬被擒，拿着遁龙桩和吴钩剑就大叫着冲上去。
结果就跟琼霞过了两回合招，就被云霄收了。法宝留在斗里，自己摔进阵里，各有各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