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持续性掉血
且说周营被余德等人施术撒播了痘毒，不一日功夫，三军人人发热，众将个个不宁。姜子牙发热，姬发身疼，六十万人马俱是如此。
只哪吒乃莲花化身，不逢此厄。杨戬知道余德是左道之人，故此夜间不在营中，因此不曾浸染。
军中怪相才只一日，哪吒与杨戬就找上岁辞：“岁辞！军中大家都发热起来，怎么办？”“岁道兄，事态紧急，你可有章程？”
岁辞上午说把能做的都给做了，散会后直接请假，开始在自己身上试药。
只是没有足够痘毒给岁辞细细分析，研究半天还只得到一个让人分外恼火的结果。岁辞头昏昏沉沉，听到哪吒和杨戬喊人的声音，出帐见他们二人。
虽然头有些昏沉，但还能思考，岁辞问他俩情况：“军中众人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哪吒忧心忡忡道：“多是发热或者古怪疼痛，不适之处各有不同。”
岁辞理解了一会儿，对二人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哪吒与杨戬不知为何心头一颤，对视一眼后，哪吒迟疑开口：“好消息？”
岁辞扬起灿烂的弧度：“好消息是，我这里有丹药能解此疫。”
杨戬停了片刻，才问道：“坏消息？”
岁辞收了笑脸，面无表情道：“坏消息是，我晌午刚服了一粒丹药痊愈，但现在头又开始昏了。”
哪吒与杨戬立时领会岁辞言语真意，瞬间脸色大变：“什么？！”
若是如此，别管岁辞手中有多少丹药，迟早都不够用！
岁辞在发现这一点时已经在心里把余家人头砍了八百遍了。
在怒火影响下，岁辞精神状态明显不比往日稳定，微笑着向哪吒和杨戬提议：“要不我们今天晚上溜进潼关，先把余家六人头砍了吧，我看他们不爽很久了。”
看得出来病得有点沉重，脑子都不清楚了。
哪吒双手按上岁辞肩膀，把她转了个身推回帐中，凝重道：“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岁辞道：“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你们不觉得吗？”
杨戬扶额道：“岁道兄，你还是先休养吧。”
岁辞被推回帐中，哪吒与杨戬正要离开，忽然又听到岁辞声音：“哦对了，漏了一点，其实还有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二人回头，见岁辞在帐门处探头出来，脸上已经带上了一层薄红，比划了个数字对他们道：“按这种发展速度，大概再过个六七天，我们可能就要死完了。”
哪吒和杨戬：“……”
你病情都加重了，就不要惦记着把这种事情告诉我们了啊！
岁辞看了看他们，修改道：“哦，不包括你们两个。”
哪吒无力道：“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把重要的消息通知完毕，岁辞又给他俩一人扔了瓶丹药，让他们看情况用，这才真的进帐休息去了。
系统看着躺床上的岁辞，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岁辞探了探自己额头，但什么也没探出来，只能根据自身的感觉道：【好像有点低烧。】
岁辞翻了个身，盖上被子，笑一声：【还说能做什么做什么，结果连让自己不染疫都做不到。】
系统听得心里难受：【你别这么说……】
系统有些难过：【要是昨天晚上我把你喊起来就好了。】
岁辞道：【又不是你的错。】
岁辞往书桌前望一眼，打了个哈欠：【就当军中放假，我睡了几天好了。反正又不会死，算不了什么大事。】
周围好像有点热，岁辞又扯了扯被子，在一片昏沉中渐渐闭上眼睛：【睡了，你也睡吧。】
……
对药理之事最精通的岁辞也拿这无孔不入的痘毒束手无策，哪吒和杨戬简直焦头烂额。又是看顾姜子牙等人、又是安稳军心、又是观察潼关动静，三头八臂和八九玄功都快被用出火星子，周军依旧每况愈下。
三日后，一概门人、众将，浑身上下俱长出颗粒，莫能动履，营中烟火断绝，少有人烟。
哪吒真想把岁辞给的丹药给用了，随机复活一个人减轻他的压力。但众人的情况虽说严重，与真正的绝望明显还有点距离，只能继续顶着莫大的压力在军中奔波。
杨戬的心态也没比哪吒好多少，同样处于一种时不时想把那瓶丹药掏出来，又不得不重新按捺下去的艰难拉锯状态。
岁辞一觉睡了三天，在睡醒时，还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从床上爬起来，顶着个半晕不晕的脑袋坐到书桌前，问系统道：【我睡多久了？】
系统刚开机，闻言翻了翻日历，打哈欠道：【三天了。】
岁辞扶着额头坐在那里，眼睛渐渐亮起来：【三天啊。】
三天过去，她依旧只是头晕而已。
成功了！
岁辞一把将书桌上的丹药卷起，冲出帐外，找到正在营地四处飞奔的哪吒与杨戬，不及细说，一股脑把怀中的丹丸全塞他们手里：“快！把这些丹药化进水中，洒遍营地，可遏此灾！”
二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猛然砸中，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飞快地去找水了。
系统大为惊喜：【你怎么做到的？】
岁辞笑起来：【同样都是左道之术，凭什么吕岳的瘟丹还需要吃水才能传播，余德的痘毒分明也不怎么见接触，六十万大军一个都没逃过？】
岁辞脚尖轻轻踢了踢地面：【其毒入土，在营中氤氲成气。人无食可活七日，无水可撑三日，若不呼吸，好些的能撑盏茶功夫，差些的只数十息便会身亡。】
系统努力地试图理解：【噢噢，也就是说，这是通过空气传播？】
岁辞笑道：【这么说也行。总之，猜出是怎么来的后，对症下药，从根源把问题处理掉就行了。】
系统大概明白了，困惑地道：【所以你现在是在杀毒？可周军都已经染病了，这么做有用吗？】
岁辞道：【有用啊，怎么没用？】
低烧三天，岁辞从袖中取了一个瓷瓶，服下丹药，道：【三天过去，我的症状仍不见重，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在土地中随水汽氤氲而出的痘毒是什么？是众人染病的源头？还是病情持续加重的罪魁祸首？亦或者让三军走向死亡的加速器？
答案是都是。
纵然棘手，却也恰恰也说明了，若能将其遏制，周军未来的压力将会减轻多少。
没错，遏制。
短短半日，并不足够岁辞钻研出破解痘毒的方子。
可岁辞也不需要破解，她只需要把情况压制在一个最糟糕的底线上、让众人得以满怀希望地等待到救兵来救就行。
岁辞放声大笑。
她要好好想想怎么砍余德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