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杂鱼！杂鱼！杂鱼！
前一刻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小魔女们，此刻纷纷遭遇迎头痛击。
欧天娜嚼着蛋糕，腮帮子一动一动，淡定注视着这些未来的同学。
犹如噩梦大规模降临，许多小魔女都狼狈扑倒在地，双瞳空洞，腿脚颤抖，餐桌上的葡萄汁接二连三被打翻一地，在地毯上留下逐渐扩散的湿痕。
噤若寒蝉。
没有人再敢轻取妄动。
初登列车时的兴奋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害怕与担忧，以及想念家里的被窝，和父母的怀抱。
说到底，大家也就只是年纪轻轻，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而已，头一次见到这阵仗，难免感到畏缩。
一丝轻蔑的笑意从广播传出，那位风纪魔女的眼镜上折出一片反光：
“魔力......或者说是魔力特性，在魔女学院，这才是最廉价，也是最重要的东西。”
“刚才的那副油画，它的名字并不重要，只知道是原初之月在这一天自动生成的‘魔力特性物’而已。”
“它也许是某个真实存在的地点，也有可能只是一副被虚构出来的景象。”
“一旦今天过去，这些附带有强大魔力特性的物品就会消失，换句话说，它是临时的宝物......也可以说是临时的考验。”
“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将其中的魔力特性完全吸收，如果冒然挑战，却遭受失败，那么就请准备好自行承担的后果。”
“现在，刚好是晚上12点，对于魔女学院而言，只是清晨的开始而已。”
“时间限制为六个小时，整座魔女学院将对你们开放，除了某些禁止进入的区域之外，你们可以探索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去吧，去寻找吧，将那些适合你们的“魔力特性物”找出来吧！”
“命运的舞台，正式拉开序幕！”
犹如宏大戏剧的开场白，那位风纪魔女声情并茂地将精心准备好的台词念出。
音落，风纪魔女长舒一口气。
随即，嘴边勾起一抹自豪的微笑，有种被自我感动到的愉悦。
“终于念出来了，我精心准备的台词，不枉费我一整个晚上通宵查阅资料。”
“想必，在我那极富人格魅力的感染下，新人们已经对我升起了敬畏之情吧？”
“报告委员长，您的麦忘了关。”旁边传来另一个同属风纪委员会魔女的声音。
风纪魔女一惊，立刻转过身来，发现麦还真是开着的，于是马上手忙脚乱起来。
一阵电流讯号不稳的杂音从广播里阵阵传来，其中还夹杂着“见鬼”“完了”这样的咒骂单词。
全场的小魔女都露出了残念的无语表情。
欧天娜：“看样子，这座学校里，也有一大堆笨蛋呢......”
拉比：“是呀是呀.......”
列车到站了。
窗外移动的风景缓缓静止下来。
绵密的紫色蒸汽裹挟着列车到来，扫过精美的月台，形同一场梦幻的大雾。
大雾散尽后，列车大门左右分开，一阵填满花香的空气扑面而来，困意被扫得干干净净。
【欢迎来到魔女学院】
花朵与藤蔓交织在大门上，拼写出这个句子。
......
欧天娜漫步在空荡荡的校园教学楼里。
妖异的月光穿透透明的玻璃穹顶，在光滑的地砖之间来回跳动，光芒格外迷人，让人忍不住去伸手触摸。
这里的雕塑和美术风格也充满了各自特色，有些雕饰极尽庄严，线条方正，有些雕塑则如流水般灵动秀美，上面轮舞着天使与龙。
植物更是千奇百怪，姹紫嫣红，有些花大到都可以把人吞下去了。
甚至......还看到了成群结队的史莱姆在空地上玩耍。
“快看，你的亲戚。”欧天娜指向那群史莱姆。
“呵呵，我才不认识它们！”拉比头一扭，十分傲娇的样子。
出于好奇，欧天娜凑上去，摸了摸那群史莱姆。
哦！
这触感！
原本以为自己这么凑过来，这堆小东西会感到害怕，可没想到它们立刻就黏了上来，很亲近欧天娜的样子。
“喂！你们这群臭史莱姆，对我签下的魔法少女干什么呢？”拉比很生气地弹跳过来。
半晌，一道弯弯的弧度在欧天娜嘴角两侧翘起：“吃醋了？”
她此刻的眼神，也尤为无良。
“你这小鬼在说什么呢？这可是史莱姆啊！本子届的常客啊！你被它们黏住了，就一点都不怕吗？”
“拉比，杂鱼！拉比，杂鱼！拉比，杂鱼！”欧天娜故意用手指将嘴巴两侧拉大。
“滚！别忘了，契约使对它所签下的魔法少女不会产生任何兴致，就算你祭出真红那样的御姐形态也没用！”
它没变绿，说明它没有说谎。
嗯。
这倒也是。
契约使与魔法少女之间确实十分绝缘，签订契约的那一刻起，双方会有种从小一起长大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更偏向于亲子关系，亲到双方躺一个床上都有些相互嫌弃的地步，恨不得把对方蹬下去。
但欧天娜还是想说......哪怕对其她魔法少女产生性趣，这也够离谱了吧！
被拉比呵斥这么一嗓子，那群史莱姆立无名火起。
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你是哪来的葱？敢对我们看上的妹子指手画脚？
大家都是史莱姆，你还能比我们高贵不成吗？
正当史莱姆们打算对拉比发难时......它们齐刷刷停了下来。
打量拉比片刻后，史莱姆集体从欧天娜身上跳下来，光速逃走。
“嗯？它们怎么了？有饲养员在召唤它们吗？”拉比疑惑，想当然认为这群史莱姆有一个共同的主人。
欧天娜也很迷惑。
在强大的共情能力感知下，她从那群史莱姆身上感受到的是......恐惧。
某种深刻的恐惧。
不像是动物畏惧火焰，而是.....凡人畏惧神祇的那种恐惧。
“emmm......”欧天娜弯着腰，细细观察起拉比。
“你、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是不是在本地史莱姆的眼中，你的样子看起来太凶恶了。”
拉比歪歪身子，满头问号。
欧天娜也没太深究，继续和拉比一起，游览在这座如仙境般虚幻的学院中。
根据那位风纪魔女后来的描述，这所学校虽然没有入学考试，但并不代表连分班考试也没有。
发芽之日，某种意义上就是分班考试。
这场考试只对新生们开放，所有的高年级魔女都被限制在了固定区域，不准出来。
因此，整个魔女学院都是空荡荡的，只有她们一批新生在活动。
在6小时之内，找到五件“魔力特性物”，就可以让种子破壳而出，长出翠绿的枝芽。
否则，就要在普通科的校区里学习起码一整年时间，才有可能使自身达到发芽的阶段。
“走吧，时间还早，到处逛逛吧，先把地形弄清楚。”
作为战功赫赫的魔法少女与她的魔法宠物，深知开来到地图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急着做任务，而是先勘探地形。
比起枯燥的刷图，显然新地图中那些隐藏的的房间或支线，才更具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