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剑心清明
原本还嚣张跋扈的宋老七见自己又有一位兄弟倒下，终于冷静了下来。
这个傻子，不过手持一柄木剑，居然杀死了两名寨子兄弟。
如果让这傻子手持铁器的话，自己这群人全都上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还不走，找死吗？”
燕小二再次发问，手中木剑虽然已经失去了剑尖，却依旧铮铮作响。
“哼，七爷就把话撂在这，苦水村的好日子，到头了！”
“哥几个，我们走！”
宋老七带着仅剩的几个人，转身就走。
燕小二听到对方威胁，提剑就要上前将这些渣滓全都杀掉。
少年动了杀心，那就是杀心纯粹。
杀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为民除害。
不过村子里的人却不这么想。
全村一共七十二户人家，二百七十八口百姓。
现在全村的人都将心底的担忧，害怕转变成愤恨。
开始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向燕小二。
“哎，原本交一些粮食，送两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现在给闹得，不死不休了。”
“哎，就是，就是。都怪……”
“嘘，禁声，他可是刚刚杀过人。”
燕小二听在耳朵里，眉头微微皱起。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自己可是击退坏人的英雄呐，自己救了全村的人。
燕小二神情恍惚，难道自己救人，救错了吗？
随着山寨的土匪们离去，村子里的人也都散了回家休息。
留在场的只剩下囡囡一家三口，还有燕铁锤。
“小二哥哥，谢谢你救了我和妈妈。”
囡囡明眸皓齿，亭亭玉立。若但从长相上看，他就应该是城里的大小姐。
“谢谢，谢谢。”
囡囡妈妈脸上的泪痕还为淡去，因为刚刚受到惊吓，脸上绯红尚未褪去。
唯有囡囡爷爷，脸上露出些不快。
“还在这里呆着干什么，赶紧回家。
小子，他们感谢你归感谢你，但你千万不要想着挟恩图报。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早些时候离开苦水村吧。这里不适合你。”
然后，燕小二就看着囡囡一家匆匆忙忙的离开。
囡囡频频回头；
“燕哥哥，谢谢你。”
“燕哥哥，救命之恩，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
燕小二双眼光芒闪烁：“不客气，不用谢我。”
等所有人走光，场中只剩下燕小二，燕铁锤父子俩。
随着一声叹息，燕小二手中木剑锒铛坠地。
一双清澈的眼睛中留下委屈的泪水：“爹，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这么说我！为什么！”
燕铁锤眼神苦涩，伸手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脑袋，他双眼浑浊且清明。
“哎，儿啊。我儿没错啊。”
“小二，男儿立于世，莫要再哭哭啼啼的了。”
燕铁锤把燕小二扶正，一双布满老茧的双手扶着燕小二双肩。
虎目圆瞪看着自家儿子的婆娑泪眼。
“在这个世上，人有强弱之分。也有卑鄙之说。
村子里的他们因为惧怕那群山匪，所以在受到压迫时不敢做声，只能谄媚奉承。
你杀掉山匪虽然解决了村子的一时之难，但村民担心山匪的报复，所以依旧惧怕他们。
因为这种惧怕无从发泄，所以他们只能将惧怕转变成愤怒和怨恨，发泄到你的身上。”
“爹，我可是救了大家啊。”
燕小二眼神从无辜转变成狠厉
“他们怕山匪，却不怕我。那我就把他们全都杀了。我看他们怕不怕！”
燕铁锤闻言，直接用手捂住燕小二的嘴巴。然后手掌一甩，狠狠的一巴掌拍在燕小二的脸上。
“你这样做，又与山匪何异？”
“那我也不想被冤枉。”
燕小二毕竟还是少年，心中因为被冤枉从而产生愤懑。怒气，怨气集结让他的思想也变的扭曲。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你就不配习武，不配练剑。
因为这把剑，已经伤到你自己了。”
一听到剑，燕小二疑惑的抬了抬头。
“爹，我没有受伤。”
燕铁锤语重心长：“剑开两刃，一边示与人，一边示与己。
示与人的一边，是要向坏人展现自己的强大，展示给自己的一边，是要自己随时警醒，不能让自己如同那坏人一般，滥杀无辜。
现在，你还敢说你没受伤吗？你刚刚所说所做，你是准备做什么？”
燕铁锤声音沉着又磅礴，直接将陷入魔障的燕小二惊醒。
燕小二双眼沉重的垂下。
“爹……”
“孩儿知错了，您先回家休息。我想静一静。”
秦川不用睡觉，自然也明白燕小二现在的心情。
燕小二迈步走向田野，透过虚幻银杏树秦川也知晓了燕小二的大致目的。
他要来自己这里，寻找一个答案。
“我又不能说话，你找我做什么？我只能给你布置任务啊喂！”
秦川头疼，他现在能做到的事情，可真是太少了。
秦川扶着额头，从树根处取来破旧的铁剑，铁剑在树下划过剑影，只留下几个古朴的大字。
“此剑抚平天下不平事，此剑无愧天下有愧人。”
燕小二来到树下，首先看到的就是秦川留下的字迹。
字迹简短，却颇有深意。
什么是不平事，什么是有愧人？
他不太懂这句话的具体意思，但他知道山匪欺压百姓就是不平。百姓对自己恶语相加就是有愧。
而自己对百姓无愧。
“大树伯伯，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道理吗？”
燕小二盘膝坐在树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把断剑斜插在身前，默默无声。
秦川看着坐在树下的燕小二，直接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你丫的，这才几天你就又开始擦拭剑心了？”
因为一场冤枉，一场战斗，一句话，燕小二开始变得更加通透。
整整半夜，直到第二天正午，燕小二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日头偏斜，田间传出一声雀鸣，坐在银杏树下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姓名：燕小二
身份：剑道神子
等级：剑徒（480/5000）
技能：刺剑术（精通）；走剑术（熟练）
状态：剑心清明】
原本是勤学苦练的状态栏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剑心清明。
燕小二用断剑在银杏树下挖了个坑，埋了起来算是和断剑做了一次告别。
“谢谢大树伯伯，我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