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英雄救美,适可而止.
林盛野中途去了趟厕所,洗完手经过靠墙的卡座,瞧见一抹身影站在那。
“连个酒都不会倒,还真是丧家犬。”
“站在那干什么?让你跪下来擦干净听不懂吗?”
林盛野眉心突突的跳,朝着那走去。
一个坐在卡座上的男人,还冲着蔚然哲咄咄逼人,一身牌子货,看就是某家公子哥。
“怎么了?”林盛野用胳膊肘碰碰少年。
蔚然哲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收紧,说:“没事。”
公子哥上下打量了眼林盛野,露出一种油腻的神色,嘲讽的向男生笑:“哟,原来你还吃软饭啊?”
“你妈有教过你要好好说话吗?”林盛野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她在想,如果通过英雄救美的方式帮助了蔚同学,也许他以后就会对自己抱有感激,拿下目标不就轻轻松松吗?
“你谁呀?要帮你的小白脸出气?”公子哥面子上挂不住,有点火。
这小白脸指的自然是蔚然哲,说的好像他和这酒吧里陪酒的男公关一样。
“郑伏,适可而止。”
蔚然哲的脸冷了下来。
刚才这傻逼在他倒酒的时候故意撞他一下,导致酒水洒在了郑伏的鞋上,现在又刁难他,不是对他有敌意,就是脑子有个大病。
郑伏嗤笑:“蔚然哲,你还有什么资本跟我杠?”
“我这双鞋,你一个月工资都不够赔。”
林盛野瞟了一眼他脚上那双新款古驰,道:“微信还是支付宝?”
郑伏不屑,亮出支付宝收款码,他觉得林盛野只是嘴上说说,不可能真扫。
“支付宝到账三十元~”
到账提醒响起,林盛野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这双新款古驰三万多,穿你脚上最多值三十。”
郑伏听了脸都青了,连措辞都说不出,只剩下一句没素质的脏话。
“你他妈……”
少女拉起蔚然哲的手走了,留下郑伏在风中凌乱。
“这女的谁呀?”旁边有人疑惑的问。
“王少,有人连你都不认识。”
郑伏板着张脸:“我倒看那女的挺眼熟。”
感觉之前在林家酒席上见过。
另一边。
林盛野和蔚然哲走到了一个人少的角落。
其间,少年呆呆地盯住那只纤细的拉着自己衣袖的手,他犹豫要不要甩开,但林盛野先松开了他。
“谢谢。”蔚然哲低头说。
他一米八几的个子足足比少女高了十几公分,说话时低头的姿态竟有些像只在主人面前的乖狗狗。
“不用谢,碰巧看见你。”林盛野把握好分寸,帮完人就走。
蔚然哲张张嘴还想说什么,终是没发出声,只是望着她的背影。
与白天将伞送他后离去的背影一样。
—
快凌晨十二点,林盛野先出了火焰,跟阿龙他们说困了。
至于那群男生,精神着呢。
打车回家,刚好十二点整。
林盛野进了自家别墅的院子,发现屋子的大门半开,客厅的灯亮着。
在夜晚中,显得尤为亮。
她眼皮一跳,有预感——那个男人出差回来了。
少女慢吞吞的把鞋换下,拖着双P克走到客厅。
眼角余光触及到坐在茶几旁的男人时,她选择装作没看到,路线还是往房间走。
“站住。”
林盛野身子一顿,转头对上与自己极为相似的桃花眼,冷声问:“有事?”
这个男人,是她的哥哥,林兴觉。
“已经十二点多了,你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林盛野把手插进口袋,漠着脸:“关你屁事。”
“我是你哥。”
少女嘴角一抽:“我也配?”
“您林大少高高在上,来管我这杂种干什么?”
林兴觉听她这般作贱自己的语气,心脏和被无形的手捏紧似的,一抽一抽的疼。
男人默不作声,将桌上一盒长方形的东西扔在林盛野面前。
物体与地面接触的瞬间,随着一声巨响,一些方形小盒子散落开来。
“你他妈乱动我东西?!”林盛野沉不住气,吼了出来。
“林盛野!”林兴觉怒了,指着那堆还未拆封的烟,“你能不能学学好?我才几个月不在,你就敢光明正大的在家里放烟了?!”
林盛野觉得胸口有一团火,她紧皱眉头,硬是不说话,听着林兴觉继续骂她。
“女孩子家家的,学什么不好,你给我学抽烟!?”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想上天是吗?!”
“是。”她突然顶了回去,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一股血腥味,“比起想上天,我更想弄死你。”
林兴觉握着杯子的手一顿,狠狠捏着那只小巧的茶杯。
听听,他的好妹妹说想弄死他,当哥的做到这份上也是可悲。
可是一年前,那件事的的确确发生了,那件无法逆转结局的事。
林兴觉忍着一口气没说话,只是把茶杯重重摔在桌上,而这一行为彻底引起了林盛野的不满。
她冲到男人面前,不顾他为大,伸手揪起他的衣领,打理好的衬衫就这么被揉皱了。
“林兴觉,你很无辜吗?”
“你在这里给我摆什么脸色?”
她字字诛心,浑身散发着危险的劲儿。
是啊,林盛野对他有恨。
一年前的债,还没到头。
所以,他好像真的不配无辜。
可是,那件事跟本不是他指使的。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
林兴觉想,若是没有那件事,他和林盛野现在还是旁人羡慕的一对兄妹吧。
“松手。”林兴觉哑着嗓子。
林盛野应该是冷静了,放开了攥紧他衣领的手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把门摔上。
兄妹俩的世界,被隔绝开来。
林兴觉按了按太阳穴,脑袋疼。
他叹了口气,独自收拾起满地狼藉。
房间内。
林盛野没开灯,摸着黑在床头柜掏出火机跟一包十二银钗,随后到阳台席地而坐。
“咔——”
火光照映她的脸庞,同时也点燃了烟。
凉丝丝的烟气入肺,她有短暂的上头。
尼古丁带给她昏沉,却挥不去脑海里的身影。
她从不敢说疯狂的想念着一个人,只敢用一根又一根的烟来麻痹自己,用尼古丁带给自己的瘾,一次又一次伤害身体,只为暂时的忘记他一会儿。
她曾遇到一束光,他的出现曾救赎她。
但那束光早已熄灭。
现在又有谁能救赎她呢?
救赎已失去光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