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断情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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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十四.林盛野,爱我吧.

一切事实摆在面前,蔚涛等人面临牢狱之灾,无辜死去的人也得到了一个真相。

事情尘埃落定,林盛野的精神恍惚了好几天才再次回了学校。

她座位旁的桌子已经空了,就像是从来都没有人来过,往日的嬉闹一去不复。

蔚然哲转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又去了哪个学校。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班级里的同学们也默默奋斗。

对于林盛野和蔚然哲的事,没人敢来过问。

樊杏子他们见她回来上课了,跑去关心了一波。

少女没心没肺的笑笑,大家也松了口气。

似乎,还是那么平常。

林盛野看了看曾经蔚然哲的位置,扯了扯嘴角,眼底没什么情绪。

下课铃打响,她起身去厕所抽了根烟。

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林盛野手上的那天,还有一封信。

信件上的寄件人让她显些没站稳。

余熠。

这是余熠寄给她的信!

林盛野几乎是颤抖着手拆开,信纸上有着淡淡的薄荷味。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

阿熠......

入目便是再简单不过的书信格式,可当她再次看到令自己无比熟悉的字迹时,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一同来看看:

致阿野的信

阿野:

最近过的如何?现在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了吧,不知道是否是你心心念念的那所理工大呢?

你一定会好奇我为什么寄信给你,因为这是写给一年四个月以后的你。没错,给你写信的日子是你的17岁生日这天晚上。我刚还在想你晚上切蛋糕时把巧克力小熊给分尸了哈哈,下次自己一个人吃就好,不一定分我的!你的18岁生日礼物喜欢吗?其实我现在也不确定要送你什么,不过等你18岁那天就知道了。

我们认识也有五年,我还记得和你成为朋友的那个下午。校园木架上的紫藤萝花开了,开的茂盛,花香味很足,好些飞蝶在此停留。我原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下午,但后面在小径闲逛碰到了你。当时的你怎么形容呢?稚嫩?可又死气沉沉。我以前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针对你,欺负你,后来听说了你的故事,我觉得,你不该是这样的。你是独立的个体,你妈妈是谁不重要,你的身世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你是你,何必因为上一辈的纠纷而不敢抬头呢?这样只会让那群人把欺凌对象锁定在你身上,他们认定你不会反抗,所以肆无忌惮。好在你现在有人气儿了,顺带夸你一句,笑起来很好看,多笑笑是好事。自从有了你这个小跟班,舒心多了。那些女生给的情书多亏你清理,毕竟我也挺懒的。我喜欢吃你烤的月饼,尤其是板栗的。真不懂你这手艺是哪里学的,馅料能煮这么好吃。要不然你以后开家店专门卖饼,我给你打下手,咱两一起大赚!

看到这儿,林盛野破涕为笑,泪水流的更凶了,她翻开下一页:

我还记得去年的十一月,林伯父脑溢血去世,我去看你,那时你坐在冰棺前为他守灵。觉哥让你去休息你硬是不肯,眼睛哭的肿肿的。我感觉你下一秒就要碎掉了,于是我抱你,安慰你。我明白你的感受,一夜之间失去了给过你温暖的父亲,心一定很痛。他知道你小时候受过创伤,他觉得对不起你,为了给你讨回公道,他曾在那些高干子弟家的公司实行打压,这也是为什么那群人渣后来销声匿迹了。林伯父以前忙于公司的事,忽略了你,他想弥补你,愿意花上大半辈子的时间。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林伯父会陪在你身边,觉哥也会,我也会。

信的结尾,女孩呼吸一滞,令她的泪水再度爆发:

所以,林盛野,爱我吧。

落款人余熠。

林盛野从没觉得自己的心脏会如此痛,像有两只手将它生生对半撕开,脑子发晕,天旋地转,她想声嘶力竭的再哭一场。

这是余熠在一年前寄给现在的她的一封信,原本应该与她一同参加高考,一起走过难熬日子,一起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少年,失约了。

早在那场夺走他生命的车祸里,他注定送不成她18岁生日礼物。

“阿熠......”她唤着这个称呼,一遍,又一遍。

林盛野随后跟发了疯似的,翻看信件无数遍。

每看一次,她的灵魂便颤抖一回。

林兴觉从公司回来时是晚上九点,他今天特地早下班,在甜品店买了个4寸的蛋糕,为庆祝自己妹妹考上大学。

客厅灯没开,准确的说是整栋别墅都没开灯。

男人觉得奇怪,上了二层,到林盛野房间的门前。

刚要开灯就看见了蜷缩在床边的少女。

夜晚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进屋内,照得她的脸显得苍白无力。

“小野,怎么了?”林兴觉轻轻的走过去。

林盛野抬头看他,平日嬉笑的眼睛里此时变得空洞,如同一滩死水。

男人的心一沉,女孩把地上的信递给他,嗓子发哑。

“余熠的信。”

林兴觉把信看了个大概,自己也清楚这封信会对林盛野造成多大的情绪影响。

“哥......”她的泪流干了,声音依旧带着哭腔,“你说,余熠为什么要骗我......”

“我根本就没收到他的生日礼物......”

“他为什么要骗我......”

后面几个字,女孩说的越来越弱。

林兴觉蹲下身,用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我给你买了草莓蛋糕,余熠要是看见你不吃,他会着急的。”

将信件收好,林盛野下楼到餐厅,桌上安静的放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细腻的奶油上铺着又大又红的草莓。

林兴觉打开盒子,把工具和盘子递给她。

“切一块,分余熠吃吧。”

女孩无力的笑了,拆开包装袋切蛋糕,男人则走到她身后,用皮筋把她散下的头发扎好成一把。

“小心些,别给头发吃着了。”

少女默默切出三块蛋糕,把草莓最多的那块摆在旁边的位置。

她平淡的说道:“阿熠,吃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