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百日誓师，该是自由.
百日誓师那天，操场上早早立了个充好气的“龙门”，左联金榜题名，右联旗开得胜，上联鱼跃龙门。
当天下午，仪式才正式开始，全校学生都得到大操场集合，每个人搬着自己的凳子下楼，人多楼少，“堵车”也是必不可缺的。
班主任老刘因去别地出差，代班班主任就由年段连副段长来担任。
林盛野和樊杏子走一块，她们卡楼梯口不动，前方大部队移动速度实在是慢。
“诶。”樊杏子碰碰林盛野的胳膊，示意她低头听自己讲话。
“我觉得付栖恒有点帅。”
少女微微睁大眼，以为听错了问：“你说啥？”
“付栖恒有点帅。”樊杏子重复一遍。
林盛野跟看傻子一样看她：“Are you kidding？”
付栖恒帅？明明是傻吧！
林盛野对他的印象标签只有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甚至开始怀疑樊杏子眼睛近视越来越严重了。
“真的。”樊杏子说，“你还记得上次杰弟给我们看的那张照片吗？”
林盛野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昂，但也只是照片上大梅有点氛围感，抛开这个，他在我眼里除了呆就是傻。”女孩面无表情。
大梅是付栖恒的外号，大家有时叫他付大梅，也不懂男生们咋取的，听着怪像大妈的名字。
樊杏子撇撇嘴，没继续讲下去，话题转移：“对了，你跟蔚然哲怎么样了？”
林盛野舔舔后槽牙，大舌头的说：“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你不对劲。”女生咂咂嘴，“平常四五天内拿下一个，这快一个月了没动静？”
“最近忙吧。”林盛野糊着话。
聊一路下来也抵达了大操场，找到自个班级的位置就坐下。
林盛野向队伍后方看去，蔚然哲和阿龙他们坐一起。
时间长了，男生混的熟。
蔚然哲就是不怎么爱笑，其他都和兄弟玩的好。
少年抬头，双目恰好撞进清亮的眸子。
林盛野冲他挑挑眉毛，翘起唇角，看上去心情不错。
反倒是蔚然哲先低下头，匆匆别过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躲什么，心脏跳的快，似要从胸腔蹦出。
等他再看去，女孩留给他的是背影。
林盛野扎了个丸子，后脑的碎发被她用银色的星星形状发夹夹起，露出一小段细腻的后颈。
她转头和樊杏子说话，侧脸的线条由刘海的修饰变得更有攻击性了。
少年就这么愣愣的看着，直到旁边有人喊他，才将思绪拉回。
“然哥！然哥！”
余立新原本见他没反应，还多叫了一声。
“看阿野呢？”阿龙一脸欣慰。
蔚然哲有时候对于他的日常犯贱已读不回，没想到对方先鼓励他起来了。
“喜欢去追啊！”
蔚然哲吓了一跳，伸手去捂他嘴：“这可不兴说啊。”
周哲平“诶”了句：“这词从你嘴里说出来咋这么新鲜。”
“可不吗，被你们带的。”蔚然哲难得话多。
台上的领导开始发言，年段长们整顿在场纪律秩序，刚刚还乌泱泱的操场安静了下来。
副校长在台上公布誓师的几项议程，如校长讲话，教师团队的入场，高二学弟学妹们献花等。
前几项高三学生参与不多，而最后一项，上台宣誓，把全场气氛推向高潮。
每个班上台前要先过龙门，也就是两侧纵队从操场中央的龙门走过，顺着红毯往左侧上台成四列站好，然后班主任需要用棍棒击打放置在右侧的大鼓，以此开头。
前几个班喊的挺好，坐在下面的班级也跃跃欲试。
到了六班，连主任带着少年们从龙门经过，人群两道旁几个摄影师把镜头对准走来的班级，空中的无人机嗡嗡响，昭示这一切都被记录着。
队伍的排头是体委，他挥着班旗，一抹红色划过，如幸运锦鲤一般，游的自在。
学校的音响放的得是《我相信》，振奋人心的歌词听得人兴奋，宛如骨子里的血液在一刻不停的沸腾。
走到台上，站好位置，两个高大的男生站前头拉着横幅。
音乐停止，连主任出场拿起棒子，台下的学生们欢呼鼓掌，一浪又一浪。
唉，谁让连主任那么受欢迎，黝黑的皮肤，标准的高发际线羊角秃，还有让人疯狂的S型身材。
当然，连主任的S型身材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前凸是他的啤酒肚，后翘是他屁股真的翘，号称“九中第一翘臀”。
“咚！咚！咚！”
连主任扬着笑，把鼓敲的无比响，六班的气场一下就上来了。
后面是一阵急促的打鼓声，连主任敲的高兴，差点把手里抓着的棒子甩飞出去，这也惹得场下一些同学没忍住笑出了声。
领誓人邬凡站在话筒前，将右手握成拳举起，他喊道：“高三六班，全体宣誓！”
身后的同学们迅速举起握拳的右手，异口同声的喊出口号。
“厉兵秣马！”
“试锋六月！”
“百日拼搏！
“一战成功！”
声音之嘹亮，如狼群的高鸣，如暴雨中的惊雷，在校园上空盘旋，久久还有回音。
强大的气势连场下的同学们都差点忘了动作。
高三六班获得了如轰雷般的掌声，不少学生打心底佩服。
回到班级的阵地，班长激动的拍拍手：“我们班今天喊的口号很OK！”
百日誓师接近尾声，副校长宣布议程结束，同学们有序回到各自班级，每班班长可在活动幕布上进行班级签名。
广播放的依旧是那首充满青春梦想的曲子，高三同学们的热情再次被点燃，每个班里有买喷漆的同学一股脑跑到幕布前签名，这也是一场班与班之间的签字比拼，比的就是哪个班签的又大又高。
“卧槽你快看你快看！”黎季沐拍拍樊杏子和林盛野，顺着女孩子的方向望去，六班的同学们都快笑不活了。
王总正被邬凡扛肩上，有些重心不稳的在幕布上用喷漆写“高三六班”。
“我去，太拼了吧哈哈哈……”
“牛逼啊，豹子去帮忙，待会王总摔下来了怎么办？”林盛野笑说。
王总是坐在她前面的男生，叫王宇，王总是他的外号。
“OK啊。”
周哲平把凳子扔给余立新就跑了过去。
“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
“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努力的少年们啊，拼搏的少年啊，要相信心软的神明会眷顾你们的；在最美好的年纪，在身上洋溢茂盛朝气的年纪，要相信，终有一天，你们会触碰到曾经无法到达的蓝天。
因为，你们该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