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入山
“明月，世间怎么会有你这么完美的女子？明明剑术高绝，像是仙女一样，却又能烙饼，又会洗衣。”
“你也挺好的呀！面对寡嫂的勾引，能固守本心，不沉溺女色，你也是个好男儿！”
“不不不，我比不上你！你机敏聪慧，却不失稳重谨慎；胸怀大志，却又能脚踏实地。人美心善，真乃世间奇女子也！”
顾衍发现，越夸明月，明月干活儿就越来劲儿。
待明月洗完衣服，顾衍才停止夸赞。
扯了个绳子在枣树上，明月把衣服晾上，这才拍拍手收工，脸蛋红红，还带着劳动后的喜悦。
“以后我也帮你洗内衣。”顾衍是个讲究人，不爱欠人情。
“那就不用了。”明月脸上浮现出憨憨笑容，有些不好意思。
顾衍正想再说点骚话呢，外面大门响了。
明月躲在一边，顾衍去开门，是姜三娘。
这会儿天已经擦黑，姜三娘手上提着两块儿豆腐，笑着问道：“吃豆腐吗？我给你送点豆腐吃。”
“多谢嫂子了。”顾衍接过豆腐，请姜三娘进来。
姜三娘进了院子，左右看了看，见绳子上挂着刚洗过的衣裳，说道：“你也该寻一门亲事了，每日也有个知冷知热的，给你做饭洗衣，缝缝补补的。”
“不急，等我再攒攒钱。”顾衍笑着让姜三娘进屋，给她倒上茶水。
“攒什么钱？”姜三娘笑笑，“咱街坊们都说你发达了，托我来问问你想要个什么样儿的，好给你说亲。”
“我再等几年。”顾衍实在是没想过，他还没打算成婚，一门心思想睡明月和独孤荧。
“再等几年……”姜三娘脸色变了变，低声道：“小雨还小，她才六岁，离十四岁还长着呢。你能等的过来？虽说咱是街坊辈儿，可也不太合适吧？”
“？？？”顾衍目瞪口呆的看向姜三娘，赶紧解释道：“嫂子，你别乱想，那都是姜小雨瞎说的。我其实……其中心中另有她人。”
“你……你还在念着你寡嫂？”姜三娘叹气。
顾衍是彻底没脾气了。
一番好说歹说，终于把姜三娘送走。
明月走出来，面上带着讥笑，抱臂说道：“呵呵，我记得你以前做梦，梦到过姜三娘吧？现在又巴巴的等着姜小雨长大，你是真见不得人家母女受苦啊！”
她嘲讽人的本领见长。
顾衍没搭理她，回了厨房，烧起火，锅里放猪油，然后拿一把咸菜切碎了，丢到锅里。
炒出香气，再加水，豆腐切块儿放里面。
没一会儿，咸菜滚豆腐就好了，咸香味儿弥漫。
明月老实不客气的端着小碗，围着锅炉，上手就夹豆腐吃。
“我也见不得你受苦。”顾衍这会儿才嘲讽回去。
明月当没听到，只是脸蛋微红，也不知道是豆腐烫的，还是火气熏的。
顾衍也捧着小碗，夹豆腐吃。
两人一边嘶嘶嘶的吃着咸菜滚豆腐，一边互相看不过眼。
之前互相夸赞的事情，好像没发生过。
吃到一半，顾衍把今天发生的事向明月详细说了说。
“你太鲁莽了。”明月吃着豆腐，给出评价。
顾衍就知道明月会这么说，反正干啥都是鲁莽。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顾衍认真的说。
明月吹了半天烫豆腐，然后哧溜一口吞下，问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随机应变。”顾衍没计划，只是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你坠在我们后面，我路上给你留记号。有急事，我会用哨箭联络。若事有不对，你也能立即逃跑。”
“说的好像我多怕死似的！”明月撇撇嘴。
顾衍不再多说，这件事本就极有风险，他不能强迫明月。
“这次就听你的。”明月看向顾衍，眼中露出关切，“你……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我背着这把剑，心中有牵挂，我就不会轻易冒险。”顾衍又无耻的撩。
明月脸蛋微红，低下头，似在娇羞。
炉灶的火光映在她脸上，别有一番风情。
两人围炉夜话，又细细的商量了一些细节，眼见夜深，明月这才离去。
翌日清晨，顾衍早早起床，洗漱过后，发现厨房竟然放着十几张烙饼。
这次的饼没烙成黑的，看起来似乎有进步。
收拾妥当，顾衍来到县衙。
只等了一会儿，独孤荧就出门了。
依旧是红斗篷，戴上兜帽更显得脸小。
独孤荧坐上马车，她的亲信和马县令等人全都出城相送。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南城，很快便来到虎头山下。
马车再难前行，独孤荧下了马车。
“我离开这几日，马国行你要日日开衙，不准懈怠。胡六万和邢捕头监督，若是有欺压百姓之事，我绝不轻饶。”独孤荧看都没看马国行，只是抬头看着前方的虎头山。
“是！”马国行、胡六万和邢捕头立即恭敬称是。
独孤荧对着空山看了一会儿，然后迈步上山。
顾衍连忙跟上，三位侍卫则一人在冲到独孤荧前面百尺处，一人落后十几步，还有一人跟在独孤荧身边。
独孤荧来谷水城时带来十几个人，其中后天高手有三人。
今天只带了一位后天境高手，就是跟在她旁边的那人。
这人名叫云际中，年约四五十岁，看起来十分憨厚老实。
另外两名侍卫都是内劲境，皆是带刀，看脚步似乎也擅长轻功。
独孤荧进了山就没再东张西望，只是默默的走路。
她的脚有些小，步子也小，两手拢在斗篷里，从没拿出来过。
山路崎岖，又有积雪，但她走的非常稳。
走了好一会儿，独孤荧停了下来，前面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团黑乎乎的地方，是火烧的痕迹。
“那人就是在这里被烧的？”独孤荧问。
“正是。”顾衍点头。
独孤荧不再多问，踩上那片火烧的痕迹，径直往深处走。
顾衍默默绕开，倒是护卫云际中也小心的绕开。
沿着小道往西南方向走，越往里走越荒无人烟。走到下午时分，已没有小路了，脚下都是积雪和枯枝。
一直走到傍晚时分，独孤荧才停了下来。
从上午到现在，她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饭，步履轻盈，宛如平常。
荒山野岭中，枯木残叶，夕阳西陲，天地一片苍凉。
远山深处不时传来几声猿啸哀鸣。
独孤荧披着红斗篷，头戴兜帽，色彩鲜艳，宛如一团火焰。
“好河山，好风景。”
独孤荧面上露出笑容，“你带来的饼让我尝尝。”
她没看任何人，只是仰头看着天，但顾衍知道，她是在对自己说话。
顾衍掏出饼，心说你也尝尝你妹妹的破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