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鸟15
在我不吹牛之后,天地一片混沌,宇宙一片黑暗,生活黯然失色,落叶一片枯萎,了无生机,到处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望四海内外,一片苍茫,你看我,我望你,皆目瞪口呆,醉眼朦胧。
哥们,快醒醒,你再吹牛,牛都被你吹上天,天都被你吹塌了。
我问我自己我的路将在何方?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去想一个人,想的天昏地暗,神魂颠倒,语无论次。
细回味年轻气盛五大三粗的黄色笑话,我有根祖传的宝贝要献给你,到那时撒尿的玩意能不能冒泡还是个问题?更别提迎风尿三丈。到那时我喜爱的姑娘也已不再年轻,岁月消消在她的脸上留下无声无息的痕迹。
春天到了,动物们又开始交配的季节。小小少年没有烦恼,光着屁股到处乱跑。每当一到春天,我就会想起某些人。不是发春就是发浪,不是开花就是开裆。
我缓缓抬起头望向广袤的天空,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从我家四合院屋檐下飞过的麻雀,一只、两只、三只,屈指可数,越来越少。
当我不得不以数学来记录我的生活时,我才发觉自己有够无聊的,连什么时候几点几分起床撒尿都排的一清二楚,仿佛任何的东西都有规律可遁,我甚至能觉察到每个女孩的异样,比如每个月什么时候来大姨妈,就像我对狗剩的认识一直停留在通过从裤缝掏出小鸟比大小的层面上。
实际上小鸟的大小并不是我们存在于世间的唯一理由,而大多数人恰恰犯了此样毛病。
以前每天抽烟喝酒是伤心又伤肺,现在烟也不抽了,酒也不喝了,又凭白无故多了一丝伤感,难道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要是想醉,不喝也醉,不想醉喝个十瓶八瓶也醉不了。
不管醉与不醉,都丝毫影响不了我想那个姑娘的回眸一笑。
我在跟踪一个姑娘的时候,差点认错人,是不是所有的姑娘都似曾相似?按照概率统计学来说,狗男女偶遇的概率肯定比正常人大得多。
春花跟狗剩勾肩搭背上之后,自恋了不少,动不动会问些二百伍式的问题?比如我跟寡妇比哪个漂亮,我和你娘一起掉进臭水沟里你先救哪个……我们倒是乐意洗耳恭听。
狗剩的答案犹如五雷轰顶令我们大吃一惊,你怎么可以跟寡妇一般见识,你这么聪明又怎么会掉进沟里呢?再说了你这身材,咱村里的沟太小容不下你,你想死也掉不进去,信不信老娘一屁股坐死你,用口水喷死你,用巴掌拍死你,用扫帚铲平你,又是一阵穷追猛打。
我在村里满街游走,有收鸭毛鸡毛的,有收破铜烂铁的,有补铁锅的……我时常沉浸于观察路人个个千奇百怪的表情中,正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通过观察,我分析出不少惊人的小秘密,有搔首弄姿的,有做雕像沉思者状,还有放无声的屁毒害青少年的,明明是自己放的,却做一脸的无辜,甚至还有贼喊捉贼的,明明自己拿了别人的东西,却指桑骂槐。当我完全沉浸于这种喜悦之时,只见大街上一只“蜘蛛精”正在往男人头上吐丝,布下天罗地网,另一只“狐狸精”正在放电勾引男人,使出了世上失传已久最毒的毒门暗器——香水,正所谓香水有毒,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差点令我“香消玉陨”,路边的小姑娘花容失色。说时迟那时快,情急之下,我随手抓出一样东西一挡,只听嗖的一声,香水洒落一地,只听唉哟一声,不对啊什么东西竟然软绵绵的,把我吓一跳,缓过神来,低头一看原来我抓得是姑娘粉嘟嘟的嫩手。我没中毒,姑娘却中了狐狸精的毒,此刻犹如狐狸精附体,我以为她会赐于我铁砂掌,在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时,我义无反顾得把帅气英俊的脸迎向她时,只听她却说——讨厌,喜欢人家也不要抓着人家的手不放啊!瞬间我几十年的节操碎了一地,此刻我清晰得可以听见玻璃落地的声音。正当我努力寻求一种安慰的眼神时,只见姑娘抿嘴直笑,笑得是花枝乱颤,我好像看见蓝天白云下一朵向日葵在火红的太阳下悄然绽放。原来姑娘离狐狸精也只是一步之遥。
我终于明白狗不剩先生所谓的口渴是什么东西,甚至理解他为什么想喝村里寡妇的洗澡水,原来这就是大人所说的欲望,或者基于苛尔蒙的因素。
我的沉默不语,更加令人怀疑。我甚至对姑娘产生了一种朦胧的情感。每天心不在焉,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逐她的身影,不管她在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在心中,身不由己地陷入情感泥沼,不可遏止地嫉妒与她接近的那些人,可自己偏又鼓不起勇气告白。
当黄昏来临时,阳光洒下大地,所有东西都染上了金色,树叶红得像着了火,到处都是泥土的芬芳,我陷入爱的沼泽里彷徨失措,我知道我无可救药爱上了那个姑娘。
姑娘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一跟我走,二还是跟我走。
姑娘问我是不是还有第三个选择。
我摇了摇手指,听天由命,从口袋掏出一枚硬币往天空一抛,随手接住。
姑娘你猜,猜对跟我走,猜错不许回头。
原来缘分只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