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是幻境还是真
比武前一天晚上,崔琰把王大夫叫到议事厅中,让身边的人退下,独留下张管事,他真正的心腹。
王大夫很忐忑,他望了崔琰一眼,不知如何开口。
“王老先生,你来军营多久了?”崔琰问。
“三十多年了。”王大夫感慨。
“这个……”崔琰望了张管事一眼,示意接下来他问。
但是张管事无法开口,因为这是崔琰自己的事,他支吾好一会儿,始终未说话。
崔琰无奈,只好自己问“老先生,听说前天您给叶小安看病,可得出什么结论?”
“这个……”王大大开始支吾起来,假小子还未嫁人,就乖了孩子,这万一是自己误诊不是?
“老身觉的是喜脉,大概两个多月了,但是老身很少给女子诊脉,只是在军中给士兵诊治,也给大人您诊过一两回。这个老身不敢确定,还要……”王大夫小心翼翼的说。
“还要怎样?”崔琰有些焦急的问。
王大夫跪了下来?诚挚的说“还要观察些时日?!”说完,他一直跪着不敢起来。
又过了许久,崔琰望望张管事,张管事看看王大夫。
两人对望点点头。
崔琰说“王老先生,辛苦您了。你可以随张管事出去了。我找你来这事不要对第四人说起,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你可明白我说话的意思?!”
王大夫忙起身不住点头说“老身明白,请大人放心。”
说完这话,王大夫,张管事两人离开了议事厅。
二人走后,崔琰一人在议事厅里坐着,他想了一会儿,在船上,他一直要王军医给他配些滋补之药,他也一直喝着,所以那天晚上他勉勉强强能得随心愿。
只可惜当时小安睡的像个“死猪”样,醒来根本不知发生何事?他想想顿觉好笑!
然后他突然离开“无妄之海“的大船,被转送到这个三年前永宁还未远嫁,他还一直和小安住的这个“军营”里,他想“既来之则安之”,他想知道“幻境”的幕后的操作者意欲何为?
只是明天比武要开始了,崔琰有些担忧,万一王大夫没诊错,他该如何处理这事?
第二天比武果然开始了!
老陆他们清早喊小安起床参加比武,然而敲了好长时间门没开。
勇哥说“假小子因为不想参加,所以连夜逃跑了?”
小胖子说“假小子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老陆在外等的焦急,不一会儿门开了,小安顶着一头乱发,乌黑眼圈,还有身上很凌乱的衣服站在门口,然后害怕的说“我想了一夜,想怎么逃过这场比武?!哎!”
其他人问“想好没有?”
小安摇摇头说“我想清楚了,我其实不是害怕比武,而是害怕!”她说完手往下指指。
其他人一楞。
“我,我害怕……王大夫没诊错!这个小东西,我,还没作好准备,它就来了,我怎么办?”小安说完蹲在门口,不住的抓自己的头发。
其他人……无语。老陆蹲下来慈眉善目的,语气和蔼的问“小安安,那你打算怎么做?”
小安哭着说“我,不知道?”
勇哥有些生气大声的问“孩子爹是谁?”
小安站起来看着他。
老陆赶紧捂住勇哥的嘴说“小声点,你想害小安安以后没人要嫁不出去,是不是?啊啊啊!”
对于这事,其他几个人陷入沉默,不过比武即将开始,他们包括小安心想“先填饱肚子,死了也要做个饱死鬼不是,好歹还拉了一个“陪死的“不是?”
想到这,小安简单的整理了自己一番,然后跟随众人吃了早饭,来到比武的高台前等着那位“大人物“的到来。
等到崔琰来到坐定,这时陈统领将七名参与比武的人叫到跟前。
“陈忠!”
“到!”声音答的很响亮!
“赫年。”
“到!”声音依旧响亮无比!
陈统领一个一个得念着名字,最后他喊到“叶小安!”名字拖的有的长!
然而没人应他!
陈大统领有些生气的喊到“叶小安何在?”
这时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回答他“在的。“其他人看看小安面容憔悴无比,好像地里一棵小白菜般三四天没浇水蔫儿吧唧的样。
陈统领“嗯”了一声,转身回禀崔琰“大人,今天参与比试的七人已到!”
“很好!”崔琰微笑点头,陈统领站于一旁,这时一个侍卫正宣布“开始抽签”。有人打断了他!
“等等,我有话说!”小安赶忙说道。
“说什么?”陈统领听的火大,比试虽说签了“生死状”,但是他们都是军营里的兄弟,关键时刻不会真的置人于死地,一定点到为止,手下留情的。
“我不能参加这项比试,因为那“生死状”上我的名字是别人签的!”小安指指那布告上自己的名字大声的说出来。
陈统领看看不远处的崔琰,看看他视乎很不耐烦的样子,向自己招招手,指指小安,示意她上前去。
陈统领说“大人生气了,你有什么花去向他禀告!”
“这……”小安很迟疑。
这时一个士兵大声说道“比试开始,先抽签!”
其他六人依次上前抽顺序,写有“叶小安”名字的长签被放一边,这一下,赫年是擂主,其他五人依次向他挑战,如果他让这五人输的心服口服,这副统领的位置是他的了。
高台旁十八般武器洋洋都有,随比试者挑选。
比试开始,高台下的士兵们兴高采烈的看着赫年两把长刀对抗林羽扬的一柄长剑。
两人刀剑来来往往的虎虎生风,看的众人不住拍手称好。
小安默不作声的走到崔琰跟前,崔琰看了一下比试,又看看站在一旁不说话视有心事的小安问“你有何话要说?”
“我不能参加这个比试,有人在生死状上写我的名字,是想让小人送死!”小安跪了下来,诚恳的说。
“还有王军医给小人诊病,他没有诊错!”小安继续诚挚的说。她自己凭直觉自己曾做某事得罪了崔命符,而今他狭私报复来了,她会为此万劫不复的!!
“你想怎样?”崔琰视乎漠不关心的问。
“这个孩子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如果参加比试,这孩子就保不住了。”小安说着说着开始哭起来。小安想我得继续装下去,名声什么的都不要的,保命最重要!
“我也有所耳闻!”崔琰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是惊涛骇浪,此起彼伏。
“这孩子父亲是谁?”崔琰突然开口问到。
小安一楞然后实话说“小人不知,这事很突然,小人今早才想起自己那个那个……而且小人这些天常常不舒服,小人也没注意,这想想可能是真有了”小安脸通红说完。
如今她说这话,等于她名声已毁了,她肯定是没人要嫁不出去,更何况她只是公主府的一个家奴,自己日后如何全凭主子的心情,想到这,她暗自长叹一口气,一切先忍着,所以她最后不好意思在说下去。
“小安,你可知军中的规矩?”崔琰继续漫不经心的问。
“什么!?小人不知?”小安眼中含着泪水问。
“你说给这个公主府的家奴听听。”崔琰对张管事说。
张管事清清喉咙,小声的说“假小子,你来军营快两年,如果违抗大人的命令,一般都会很惨的!”
“是,是吗。”小安抹去泪水。
“比如今天这事,明明生死状上你签了名,大伙都看见了,可是临到比试,你反悔了。这是很严重的违反军中的规矩,按照以往处罚,”张管事不知如何继续下去,他望望崔琰,意思是主子给个提示!
崔琰心想真是没用,不过军规全是他自己定的,严重的是死,轻一点处罚是剥去上衣,双手双脚被绑,然后视违规轻重给于相应的处罚,
所以他看着不远处的落雪山,想想说“小安,你不想参加比试,那明天当着众军士的面受五十军棍。”
小安不满的说“我是宁候府的人,城主要我来军营学艺是为了公主出嫁时,我能一路保护她的,大人我并不是这军营中您的士兵,我的命运只能由我的主子宁候决定,我……”
崔琰微微一笑说“你想怎样?”
“我死也不服!”小安赌气说,她忽然想起老陆要她把这“孩子”栽赃到崔琰身上,说他是孩子亲爹,小安最终没想过。
“押下去!”崔琰要两个侍卫上前将小安押着又送去昨天她刚出来的小黑屋中。
小安晕乎乎的又被关了进去,门被锁上了,小安愤怒的敲打着门,大声说“放我出去,那生死状上的名字我没签,我根本不想当副统领,我是被逼的……”任她说的口干舌燥,门口的守卫依然当什么都没看见!
最后,小安坐在小黑屋的稻草堆上,然后她索性躺下来望着打开的窗子,望着窗外碧蓝澄澈的天空,然后无力的闭上双眼,心里想:“五十军棍,只怕自己没几军棍就一命呜呼!”那军棍她还见过,很粗,外面包着一层铁,一棍下去,当场能把人一条腿打断了。
“五十,五十……”小安口中慢慢念着,然后索性什么心事也不想,双眼皮一合上,进入温柔梦乡。
在梦里,她似乎想起什么?想起她自己好像有次昏迷过去,然后依稀觉的有个人在她身边,她想说“不要,不要过来,放我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然后任由任由此人摆布,然后就有了这个“孩子”?
事到如今,该如何是好?小安望望打开的窗户,心想:夜深人静的时候,从这窗口出去,逃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