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魔标记
“咚咚”
如果有人凌晨十二点敲响你的房门你会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请进”
伊恩有些忐忑的打开房门，将浑身被黑袍遮盖的汤姆迎了进来。
“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看到汤姆摘下兜帽后的面容之后，伊恩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都好，终于要有一个结果了。
他是真的有些困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你收下了我白天给你的三苏勒，对吗？”
伊恩有些明悟，他苦笑了一下回道，“是的，先生，它们正在我的口袋里。”
伊恩拿出汤姆留下的三枚苏勒，并没有将它们还回去。
“嗯，虽然你没有收下我给你的卖命钱，但你既然拿了，那么你就是我的手下了。”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汤姆饶有兴致地问。
“没有，先生，您需要我做什么？还有怎么称呼您？”伊恩苦笑道。
“称呼？叫我大人就好，那并不重要。”
汤姆无所谓地摇摇头，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序列九，超凡道路上的一个学徒。
而且他不是很喜欢伏地魔那样被旁人称为主人，那会让他感到别扭。
“好的，伊恩，现在告诉我，你能为我做什么？”
“大人，我平时帮着泽瑞尔侦探跑腿。”
“我可以搞到一些枪还有弹药。”
“我还可以帮您打探一些情报，如果您需要的话，我这里也知道一个超凡圈子的情报。”
伊恩表明了自己的价值，这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嗯，很好。”
汤姆笑着赞扬了一句，他伸手摸了摸面前小男孩的脑袋，语气悠长中带着一丝追忆。
“孩子，你很聪明，这很好。”
“只有足够聪明，你才能以孤儿的身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生存下去，直至出人头地。”
“我想你应该清楚，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孤儿的想法和感受，对吗？”
“是的，先...大人。”
伊恩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任由汤姆揉捏着他的头发。
汤姆的手指点在伊恩的左手手臂上，“尸骨再现。”
一颗由无数碧绿色的星星组成的蟒蛇骷髅头标记出现在伊恩的左手手臂上。
在标记出现的瞬间，伊恩身体抽搐地倒在地上，他的面目扭曲，似是正承受着极致的痛苦。
汤姆挥了挥手，伊恩竭力呐喊着，可却发不出一丝的哀嚎。
“伊恩，你瞧，弱者的哀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
“我要教你的第一课就是身为弱者，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地挣扎，去努力地活下去。”
汤姆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不断翻滚的男孩，痛苦吗？
那是必然的！
黑魔标记之所以难以祛除，那是因为它的核心是汲取宿主本身的生命力和灵性构建的。
维持它存在的基础也来源于宿主本身，汤姆只是起了一个绘制的作用。
黑魔标记已经彻底成型，原本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伊恩也渐渐平复下来。
“平日里有什么事情我会用你身上的黑魔标记联系你的。”
“当然，你如果有事情找我也是一样。”
“对着它祈祷，这是我的尊名。”
“徘徊于现世的亡灵”
“穿越时空的旅者”
“追求知识的圣徒”
“堕落血脉的继承者”
“蛇类的友人”
有一说一，伊恩有被汤姆当场瞎编的五段式尊名给震撼到，哪怕他不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绯红色的月光照耀着昏暗的街道，街道路灯的光芒在月色下有些朦胧。
汤姆心情不错地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主道上偶尔有巡夜的警卫。
不细看的话，怕是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酒鬼。
夜幕下的贝克兰德一片静谧，有着一种不同于白日的美。
汤姆沐浴在月色下静静地走着，专寻那僻静狭窄的小巷。
他还没有膨胀到在北区和黑夜教会的值夜者争夺夜晚的主权。
黑魔标记本来就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它被发明出来的目的只是作为一种标志...以及方便黑魔王召唤他的仆人们。
留在伊恩身上的更是一个最基础的1.0版本，仅仅只是起到一个加强神秘学联系的作用。
否则，空有位格的汤姆想要回应信徒的祈祷还是有些麻烦的。
至于什么心念一动就可以在千里之外夺人性命什么的，那更是扯淡。
正如它的名字那样，那仅仅只是一个标记而已。
不过，未来的话那就说不准了...
流氓软件已经安装，后续的自动升级更新自然不会拉下...
毕竟，汤姆自认对诅咒什么的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心得的。
汤姆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眉心，一大堆的魔咒需要改良，新的猜想需要推演验证，而支持这些运算的灵性...
不提也罢~
忽然，汤姆停下脚步，修长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
周围的空气中混杂着雾霾还带有一丝恶臭，这很正常。
但汤姆的灵性却感受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堕落，邪恶，血腥。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他之前的灵魂比这味道冲多了，他不会认错的。
内心深处压抑的恶意在升腾共勉，汤姆的视线转过一个方向。
两股恶意彼此交汇，汤姆眼前的场景像是镜花水月般开始变换。
一位女士倒在血泊里，原本饱满的胸口被破开了一个大洞，脸上还惨留着化不开的痛苦。
在尸体的一旁，站着一只体型很大的黑狗。
黑狗嘴巴半张，露出一根根尖利锋锐让人发抖的白牙，而每根牙齿之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和肉丝...
黑狗显然也发现了汤姆的注视，它熔岩般的双眼死死盯着汤姆。
双方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场面一时看上去有些诡异。
汤姆有些生气了！
不是因为血腥，不是因为杀戮，也不是因为残忍。
杀戮是一门艺术，但你不能指望一只畜生会有什么追求。
生命是无比宝贵的，明明是肆意剥夺生命的黑魔王却要比那些普通人更清楚这一点。
汤姆怕死，汤姆珍爱自己的生命，汤姆‘死’过很多次了，所以汤姆明白生命的宝贵。
杀戮没有问题，但是无意义的杀戮有问题，哪怕是蝼蚁的命在赋予其死亡时也应该赋予其意义。
但是...这依然不适用在一只畜生身上。
真正让汤姆生气的是那位受害者正是之前帮住汤姆上餐的服务员小姐。
鲁恩的料理已经原地踏步很久了，为什么还非要盯着餐饮行业下手？
现实中服务员小姐的惨况和记忆中她端来食物重叠在一切...
记忆力出色，推演能力强大有时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很讨厌有人对服侍我的仆人下手...”
汤姆的杀意开始沸腾，手指尖缠绕上一抹幽绿。
“嘶嘶”
汤姆手腕上的小黑察觉到了危险，有些不安地扭动着。
对面的恶魔犬感受到了如山如狱般的巨大恶意，流淌着熔岩般的双目死死盯着汤姆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