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场盛大的烟花
“这场烟花真是盛大啊。”
加计压了压圆顶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略有些不忍。
与他类似的海军还有不少，尤其是库赞所在的军舰，见到如同炼狱般的景象，就连发射火炮的频率都要少了不少。
“加计，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强者决定弱者的命运。”
路德晃着手里的酒杯，眼神迷离的望着眼前的盛景。
这漫天的火光和熊熊燃烧的全知树，几乎是由他一手造成。
虽然是世界政府下达的指令，但真当他发出屠魔令的命令，看到眼前如烟花般的绚烂场景时，还是忍不住心神沉醉。
有对死者的怜悯，但更多的，还是掌控权力所带来的如同毒药般的滋味。
只是一句话，便能毁灭一座岛。
随时手中掌握着这股力量，就连路德也差点沦陷进去。
现在的他是真的觉得，那些有了点力量就称自己是神的人，不一定是人家真傻。
有没有一种可能，在没有外界因素干扰的情况下，他们真的如同神一样统治着治下的子民。
一如世界政府的天龙人，又如能够掌控空岛所有人一举一动的响雷果实拥有者艾尼路。
这是一种掌控者的滋味，只有亲手握住这份权力，才能真正体会其中的美。
路德微眯着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里升腾起了一股野望。
终有一天，他借助自己的权势也能达成今天的盛景。
“强者啊...向来如此就是对的吗？”
加计看着眼前的大火，嘴里呢喃感慨。
“要么做那个发号施令的人，要么就做随波逐流的人。加计，你又是哪种？”路德平静开口。
“啊，也对，我又何必想这么多呢。”
加计将帽檐压下，自嘲的笑了笑。
他本就是个随波逐流的人，想这么多也只能徒增伤感罢了。
“殿下，您给我纯洁的心灵造成了重创呢！”
“啧，回去路过城镇的时候，我想一些美丽的舞娘会安抚你受伤的心灵。”路德笑道。
加计的打岔，也让路德从之前的状态脱离，很快恢复到了以往的模样。
“哈哈哈，还是殿下懂我。”
加计重新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看着如此不要面皮的加计，路德也是好笑的摇了摇头。
加计和祗园两人，他有不同的安排。
祗园会是他的未来心腹甚至是左膀右臂，而加计则会继续待在海军，在他扶持下一路向上。
至于最后能不能当上大将，那就要看加计未来的实力够不够格了。
轰隆！！！
远处的全知之树，终于在炮火中被拦腰折断，带火的树冠砸落地面，进一步加剧了岛屿的毁灭进程。
向军舰驶来的小船上，来自奥哈拉的三人，呆呆的望着这一切，早已是泪流满面。
他们出生的故土，如今已经要化作一片焦土了。
“奥哈拉...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暴露...”
奥尔维亚跪坐在船板上，望着火光四起的奥哈拉泪流满面，表情里带着悔恨。
她想着如果自己没有被抓，如果自己没有研究历史，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罗宾缩在奥尔维亚的身旁，心底也有些被堵着的感觉。
不过对于只有8岁的她来说，与母亲再次重逢的喜悦，远比奥哈拉毁灭带来的痛苦要多。
更何况，奥哈拉上对他好的三叶草博士也还活着，她也只是对那些学者的逝去表示难过。
只有学者们对她很好，奥哈拉的其他记忆对她来说，反而并不美好。
三叶草博士则是挺直腰杆站在船头，面上流满了泪水，他的双拳紧紧握住，眼底写满了坚定。
奥哈拉的毁灭已经注定，他会带着学者们的遗愿继续走下去，他只希望路德能够兑现自己的承诺。
就连早有心理准备的祗园，看着整座岛屿被摧毁，神情也还是有些复杂。
这就是天龙人，又或者说世界政府所掌控的力量。
甚至来说，这只是他们力量很小的一部分。
此时的她，不由想起了路德当时的话。
路德曾经问过她，问她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
她当时的回答是很差。
即使是在罗杰处刑前，也不能算好。
路德听完回答后，再次问了她一个问题。
如果世界政府消失，这个世界会更好吗？
那时的她，自然不会当着天龙人的面说没有世界政府会更好。
但心里，她难免会思考这个问题，最终也没想到一个正确答案。
此时的祗园，对这个问题则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这个世界，本就是不断循环的悲惨世界啊...
哪怕有更强大的势力取代世界政府，800年后可能又是今日的重演吧。
想通了这一点，祗园忽的笑了起来。
她曾经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
天真的以为杀死海贼就能保护平民。
天真的以为所有人不是善就是恶。
天真的以为自己的正义就是保护所有弱小的人。
但现在，她却发现那个曾经天真的自己，却是如此的遥远。
奥哈拉的人很弱小，他们既是善良又很邪恶，他们不是海贼，却害死了一大群平民。
如果不毁灭奥哈拉，这个世界会更糟。
而如果参与了毁灭奥哈拉，那她还是正义的吗？
索性，这些是那个天真的自己该想的问题。
加入CP0的那一天，她已经不用去刻意思考这些对错了。
与其坚持曾经的那份天真，不如跟着那位殿下，看看他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
或许，这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如此想着，她似乎感受到了远处投来的注视。
祗园豁然回身，抬起头遥望着军舰上，那一道立于船头，仿佛漠视一切的男人。
迎着祗园的视线，路德微笑着朝她点头示意，当看见祗园那带有挑逗的眼神时，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奥哈拉的屠魔令，能让很多人以宏观的角度看待这个世界，这是他乐于看到的。
宏观叙事，会让人下意识忽略很多人性。
也只有这样，人们才会以数学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他需要让人思考，毁掉一个奥哈拉，能保全10个‘奥哈拉’，这样做是否值得。
而不是让他们去考虑，毁灭奥哈拉是不是符合正义。
当人们去思考前者时，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而无论是哪个答案，只要用数字去衡量生命，那就谈不上正义了啊...
想到这里，路德自嘲的笑了笑。
他曾经可也是个热血少年，也向往着路飞一路冒险的热血。
现在的他，怎么就向萨坦那个老家伙靠拢了呢。
果然是最近经常和萨坦聊天的错啊，他应该离那个老东西远一点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