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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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培力

我骑着自行车,东穿西拐地找到了杭州竹竿巷临安村四号。这是张培力的家,耿建翌也在,他俩总是形影不离。

培力的屋子,干干净净,普普通通,墙上的画熟悉而亲切:邢质斌在播音,医院生锈的铁椅,正在跳水的男青年。

培力见老耿刚剃的头油光锃亮,有些不服,他索性又进了理发店,把刚长出不久的黑发通通去掉。

一个标准的秃瓢活跃在我的镜头前。给他俩拍照片,那才叫过瘾,老耿一会儿钻进工地上的搅拌机里,一会儿蹲在邮筒前,一会儿咧着嘴笑,使我想起他的名作《第二状态》。培力的表演较之老耿要收敛一些,但更加隐蔽和残酷。

总之这一对在一起,天下不会安宁。有一天,张培力给一只母鸡洗澡,足足折腾了两三个小时,直到那只母鸡在盆中被夺去了生命。整个过程被他拍成录像,这成了他20世纪90年代初的得意之作。


吕澎讲过,他和培力摇摇晃晃地从画室出来,一搭上脚踏三轮车,培力就叹道:有一种上升感。

在南京,培力对李建国讲:我知道你们在这本大画册里收了我的作品,可我买不起这本书。

他俩在南京待了一天,回杭州的火车票,还是吕澎让我去买的。

前一阵子得知张培力和王广义两位老同学,在参加一个国际大型展览(威尼斯双年展?)时,为一点小事闹开了,大概是“那堵墙究竟应该挂谁的画”之争。

记得王广义在成都,我请他吃火锅时,他给我讲:中国这些画家中,只有张培力和我最好,是一个级别上的人。我们之间都认书信,中央电视台去采访老张,老张不理睬,后见到我的信才认的账。

但那次拍照时,培力讲:我们现在已不是一个坎上的人了,老王的画价已经是五位数了。

老王又在北京买房子了,张培力生活得怎样呢?

张培力(艺术家)——1991年8月——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