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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滴都没有了

命元,从字面意义上来看,这应该是和自己的生命相关的东西。

那么90点命元,是说自己能活到90岁吗?

不对,季逢春摇了摇头。如果是那样的话,命元显示为【16/90】才是合理的。

但他目前的命元值就是90点。那么这个90,会不会是他剩余的寿命呢?

自己还能活90年?这不是成百岁老妖怪了?

人哪能活这么长。

季逢春笑了笑,很快把这个推测抛到了脑后。

他猜测命元值大概是健康的另一种说法吧。不管怎么说,命元值高显然不算是个坏事,可以暂时不用管它。

这些神奇的墨字浮现出后,便悄然钻回了他的身体。

多次测试后,季逢春讶异地发现,只要再次轻点自己的眉心,这些带有数值的墨字就会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有趣。”

季逢春对这些突然多出来的墨字有着异常高涨的兴致。他从兜里再次抽出了一张黄纸,准备看看制作出【护身符】后,墨字数据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

......

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

季逢春瘫倒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他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已经一滴都不剩了。

他敲了敲眉心,几行墨字当即浮现而出,他直接看向了灵力那一行。

【灵力值:0/3.4】

果然。

他刚才试着制作了两次【护身符】,全部以失败告终,灵力也还是消耗了。

护身符的制作“配方”其实和奔雷符很相似。

它的符头是一个圆,符胆是“守”字,符脚则是坤,是由六根短横线组成的纹路。

有了之前的教训,这次他事先就练习了几遍秘字“守”的写法。

绘制秘字也是要消耗灵力的,所以他在灵力恰好还剩两点的时候,便立刻开始制符。

可是不知怎的,即使他刚刚绘符的过程中没犯什么错误,护身符还是绘制失败了。

“好吧,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些得了传承的匠人,看起来总是很闲了。”

他现在能使用的灵力实在太有限了。不管成功与否,一天只能试着画三张符。专心些可能半个时辰就把灵力消耗光了。

想来其他人的情况,应该也和他是差不多的。

无事可做的季逢春,本来想去后勤司转转的。

但他昨夜没睡好,又刚把灵力消耗光了,实在是困的有些迈不开腿,他干脆便拉上屏风,躺床上补觉了。

也许睡一觉灵力恢复更快呢?

只有灵力恢复了,自己才能再次制符。所以我这也不算在偷懒吧。

安慰了自己一下后,季逢春便心安理得的进入了梦乡。

......

日落时分,工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季逢春?你下工了吗?”

季逢春猛地从梦中惊醒,他翻身下床,推开屏风,发现窗外的天空,正呈现出瑰丽的橙红色。

靠,睡过头了。季逢春暗骂了一声,便连忙高声喊道:“没呢,我马上来开门。”

他推开门,发现满脸笑意的卢管事正站在门外:“怎么样,工房还可以吗?”

季逢春暗暗整理了下衣角,强行振奋精神的说道:“挺好的。”

卢管事也不走进来,他看着季逢春脸上睡出的印痕,心中便有了大概猜测。

他的笑容更加发自真心:“今天有收获吗?”

“啊,有的。制成功了一张符。”季逢春从怀里掏出了刚制出的奔雷符,递给了卢管事。

卢管事小心地将其塞进了腰间的布囊中:“出货一张符箓,明天你的令牌里就会多出200文了。这笔钱你可以直接在坊里消费的,或者等到月底再结算也行。”

“哦。”季逢春点点头,心里生出了些莫名的警惕感。

怎么总感觉坊里很想骗他花钱呢?

“你今天总共试着制作了几次符箓?”卢管事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季逢春想了想,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说道:“做了三次,就成功了这一张。”

“然后就感觉很疲惫了吗?”

“嗯。”

卢管事若有所思的说道:“实话和你说,你制作符箓的成功率算很高的,但是制作时花费的灵气可能比别人更多。”

“其他人也经常制作失败吗?”季逢春不禁有些好奇了起来,“他们一般一天能制作几样入品物件?”

“失败太正常了。一般来说,坊里的九品匠人都是制作五六件作品、才能成功制作出一件入品物件的。”

卢管事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你传承的符道相对还是比较特殊的,不入品就是一张废纸,入品了才有价值。但其他人就不一样。

“就比如工坊里的那些器道师傅,他们制作的竹伞、竹木弓之类的,就算不入品,也是有价值的,坊里照样能回收。”

季逢春苦笑了下:“符箓制作失败了,连废纸都没有,直接就烧没了。”

“原来还有这种事。”卢管事笑了下,“不聊了,我还得去下一个匠人那边收货。你想了解其他匠人的事,明天可以去后勤司或者园林里转转。”

“对了,你今天已经可以走了,以后每天尽量等我来收完货后再走啊。”

“嗯,好的。”

送走卢管事后,季逢春伸了个懒腰,回屋带上令牌和钥匙,锁上门便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工坊。

......

在齐云楼几百米开外的地方,他远远地就看到了一道颇为熟悉的身影,正默默地蹲在地上用树枝戳着土。

是梁玉火。

“喂!你在这儿干嘛呢。”季逢春一边招呼着,一边欢快地跑了过去。

“等你啊。”梁玉火抬起头来,面庞上写满了幽怨和委屈,“我今天可惨了。”

“哈,我今天过得可太爽了。自从去竹叶坊上工以来,我还从没过过这么舒服的日子。”

季逢春撑着梁玉火的肩膀,从他身上跳了过去:“我今天分到了间单独的工房。我和你说,竹叶坊对待有传承的匠人,不是有午休这么简单,是随时随地都能休息!我工房里还有床你敢信?”

画画符,睡睡觉,一天就过去了。他从不敢相信,上工还能这么快活!

“你都不关心我为什么过得惨......”

梁玉火相当反常,他不仅没有蹦起来大骂自己的“跳马”行为,反而头埋在膝盖里,越陷越深。

“好了,干嘛啊。”季逢春强行把他撑了起来,“不就是在齐云楼里等了一天吗?”

“不是!”梁玉火软绵绵地站起身,“我今天被我爸强行拖去龙汤屋了。”

“闽江城的龙汤屋?你进城了?”

“是。”梁玉火叹了口气,“我爸说是要带我去试工,让我感受一下工作的氛围。”

“龙汤屋是个很大,很豪华的澡堂。但是里面很热,非常热,我就只穿了一件还是热。我一进去,就被安排给一只龟妖搓澡。”

“龙汤屋的空气也很闷,那龟妖身躯又特别大,我搓到一半,起身时两眼一黑,当场就晕过去了......”

梁玉火又蹲了下来:“太丢脸了。听说我爸被龙汤屋的人骂了好一会儿,他把我驼回来后又数落了我一整天。”

“哈哈!难怪你家都不想待了。”季逢春笑了两声,连忙强行憋住。

他再次拉起梁玉火:“没事,反正你不是也不想去那里上班吗?”

“这不是一回事。”梁玉火表情悲怆,“我之前是不想,现在是不行。”

“从今天开始,我已经被家里人打上了不行的烙印,前途已黯淡无光,人生亦灰暗一片。”

季逢春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

“你还笑!”梁玉火怒目而视,“你从刚才到现在笑了好几次了!每一声都像是扎在我心里的刀!”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走,我带你去闻道台,帮你逆天改命。”

梁玉火愣了一下,表情立刻从怒目佛陀,变成了等着被喂食的可怜小狗。

他一下子扑到了季逢春的腿上,抬起头,眨巴着双眼喊道:“逢春哥!你真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错了,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