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童年篇—出生这三年
1997年,我出生了,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地方,爷爷嘴上很硬,说自己不喜欢小孩子,烦得很。但当我来到这个世界,来到这个家,他怕是最高兴的,又抱又举又亲。
刚出生的我,差点儿被我爸一个胳膊压死,幸好我妈看到了,我已经脸被压得通红,差点儿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我又去另一个世界。
人出生了总得有个名字吧,全家人都在拼命地想,就连小学差六年毕业的父亲也在想,甚至翻开了那本字典——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主动拿起那玩意儿。最后,爷爷决定给我起名为小米,鬼知道我们村儿叫这个名字的已经有三个了,而且都是女孩子,我母亲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不行,她得叫王圆润,我闺女又圆又润乎乎的,就叫王圆润。”其他人都反对我母亲起的这个名字,现在想想幸好反对成功了。后来的后来,我父亲突然说:“要是晚出生一个月,闺女就98年的能小一岁啊,”我母亲瞪着眼睛:“可别了,这要是98年1月1日生的,她爷爷指定要给她起名为王元旦。”
忘记讲了,我们那里有个传统就是刚出生的女孩子没取好名字的,一律叫“姓氏+大女”,比如我就叫“王大女”。不过,值得感恩的是这是他们口头叫的,否则“王大女”这三个字将光荣的成为我的曾用名。
一岁的时候,开始说话,我说话说的很早,就是不知道在说啥,把饮料说成“饮尿”,每天追着我母亲叫唤:“妈妈我要饮尿”。当然我也有很多坏习惯,就比如,午休的时候,我母亲经常问我:“你要啥我给你备好,”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摇头,等我母亲一上床准备午休,事儿就来了——一会儿喝水一会儿饿了,气得我母亲牙痒痒。
那个时候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但父母都很心疼我,父亲早早北漂,大老远带回来一些新鲜玩意儿,母亲骑着自行车10几公里外给我买桃子买罐头买新鞋子,甚至带我去做旋转木马,顺便炫耀一番,我是我们村儿第一个喝过酸奶的娃。
我母亲说我1岁多就会坐了,我本以为自己很聪明那么小就会坐了,结果母亲说:“啥聪明啊,那是你屁股大肉多,底盘稳,别人都会爬了,你不会,咋教都不会,可笨了。”好吧,曾经一度自卑的大屁股,现在成了一种性感。
爷爷家有很多羊,两头牛,在我两岁的时候,我去看牛,很奇怪,我不需要跑过去,牛就认得我,看到我自动停下来,跟着我回家。爷爷很勤奋,家里的畜生都打理得很好,很少生病,给牛盖了房子,给羊盖了羊圈,院子很大,很舒适,还能种西红柿。
2岁多的年龄可以满院子跑了,经常出去自己一个人耍,很安全都是自己人,仿佛所有人都是我们家亲戚。这天,我和往常一样,出去耍,看到一个大孩子,一起玩了起来,玩火了,大孩子打了我,我拿起石头扔到了她得脑袋上,撒腿就跑回爷爷家。谁料到我打的是村长的闺女,爷爷很刚,永远都不说我错,领着两个罐头带着我就去道歉,虽然是道歉,但我爷爷可是很理直气壮:“不是女儿欺负我孙子,她能扔石头,”好在和村长关系也好,此事也就作罢。
三岁的我,说话利索很多了,基本上能听到的就会说,就比如骂人的方言我贼溜,这些脏话都是和我奶奶学的,没文化但嘴毒,她骂我啥我就骂她啥,虽然我也不知道啥意思,但看到她生气的样子,我就知道一定是骂人的。某天中午实在饿的不行,就去爷爷家拿了一张饼吃,没有偷偷拿哦,我是光明正大的从院子里的臭鞋子里拿出钥匙开了他家锁,奶奶玩扑克回来发现少了一张饼,指定是我拿的,没有任何证据,虽然就是我吃了,但用在“偷”这个字上,未免太过了。紧接着就是我奶奶开始骂街,满村子追着我打追着我骂,结果被我爷爷听到了,跑过来制止,结果变成了他俩对骂,我母亲说一山不容二虎(爷爷和奶奶都属虎),谁都不饶谁,但也就这么的过了一辈子。那个年代的人很奇怪,都是忍者,能这么拖拉一辈子。
三年很快,一晃而过,这也是我这一生在那个村子呆过最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