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人死了
沈风再醒来时，天蒙蒙亮。
卧室规则3：每天0点~5点是睡觉时间，非睡觉时间不得在卧室里逗留。
回想着这条规则，沈风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才4点半，早着呢！
江听雪坐在隔壁床上，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戳戳点点。
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么早就醒了？再睡会儿吧，快到5点时我喊你。”
“你不睡觉？”沈风问。
“我死了啊。”江听雪回答。说话间，她叹了口气。
阁楼里是冷的，她的唇边并没有白气呼出。
她的一呼一吸只是在模仿生前的动作，并不会有气体在她的肺里产生交换。
江听雪的手指在屏幕上灵巧飞舞。
沈风翻了个身，从平躺变为侧躺，静静看着江听雪的侧脸。
“贪吃蛇？”他问。
那支坑爹的手机里，也只有贪吃蛇能拿来消磨时间。
“嗯。”江听雪应了一声。
“这支手机的电量一直是满的。”她说。
沈风转回平躺，摸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果然，电量显示是100%。
他昨天一直在忙，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
点开“衡泉研究”APP，个人信息那一栏里，状态仍是：未知。
那边，江听雪忽然转过头来：“昨晚有人死了。”
“啊？”
沈风发出疑问的同时，手一抖，手机差点砸到脸上。
他霍然起身，认真看着江听雪：“谁？什么时候？”
“凌晨三点时，我使用了一次倾听能力……那时候你睡得很熟，我不知道查寝怪物还会不会来。刚好，你给我的面包还剩两只，我吃了一只，支付了使用能力的代价。”
“在我的感知里，三点时，有五个人不在卧室。其中四个人在后花园，还有一个感应不到。”
“感应不到，就代表人死了。”江听雪说。
沈风从床垫上爬起来，打开柜子，去看柜子里的书写的卧室规则。
原本的9条血色规则，有5条变成了灰色……
第9条写的是：厨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有困难可以求助她。
“三点……查寝……”他嘴里重复着，很快明白过来。
“这条规则是真的，至少，在夜间，它是真的。”
“查寝怪物这一关不好过，熬过了第二次，就该知道查寝怪物的能力是会变强的……他们没有找到应对的方法，所以去后花园求助了厨娘。厨娘让他们留在后花园，躲避查寝。”
当然，昨晚沈风也去求助厨娘了，只不过，用的是不同的方式……
变成灰色的5条规则，都是昨晚直接或间接验证过的。
剩下的4条没验证过的规则，分别是：
3、每天0点~5点是睡觉时间，非睡觉时间不得在卧室里逗留。
4、晚上有一次去盥洗室的机会，盥洗室在3楼左拐走廊尽头。往返盥洗室时，不能回头看。
6、不得进入其他孩子的卧室，除非受到邀请。
8、早上母亲来喊吃饭，不要赖床，否则她会很生气！
就在这时，属于伊莲娜的温柔声音从下方传来。
“孩子们，该吃饭啦！快起床！”
沈风和江听雪对视一眼，感觉到微妙的违和。
“还有10分钟才到5点。”正在玩手机的江听雪说。
每天0点~5点是睡觉时间，那么，不到5点母亲就来喊孩子起床，该怎么处理？
江听雪立即离开床铺，避免被判定为赖床，触发伊莲娜的愤怒……
沈风朝下方喊：“好的母亲！”
“你们不会是在赖床吧？”伊莲娜的声音依旧温柔。
细细听着，却有一丝迫不及待在其中。
“当然没有！”
沈风和江听雪一起走到入口，与伊莲娜对上视线。
伊莲娜看到他们时，原本扬起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压了下去。
阁楼上的两人都没有赖床，她失望透了，但还是努力调动肌肉，将唇角重新扬起。
“饭快凉了，快下来吧，我的孩子！”她说。
“好的，妈妈，我们收拾一下就下来。”沈风一口应下。
转过身，他就拉住了江听雪的手腕，不让对方离开阁楼。
“好，要快哦！”伊莲娜这样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还有一只面包，对吧？”沈风问。
“对。”江听雪颔首。
“使用一次倾听能力。”沈风说。
江听雪也不拖延，当即闭上眼睛，发动了能力。
少顷，她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向沈风：“所有研究员的卧室门前，都多出了一个人。”
规则里说，母亲会来叫孩子吃饭。
只说了母亲，没说别人会来……
“伊莲娜有分身能力？”沈风自语。
“目前，所有人都已经回到自己的卧室里。距离后花园最近的那间卧室，少了一个人。”江听雪说。
距离后花园最近的……
“那是柴房，孙晓华和齐军住在那边。”
沈风把昨晚看到的，孙晓华变成大老鼠打探消息，以及齐军暴怒离开的事情讲了出来。
听罢，江听雪蹙起眉：“死的是齐军？这人一直挺蠢，而且很自负。”
“极有可能……问题是，他是怎么死的？”沈风点头。
两人收拾了床铺，卡着时间，到5点时熄灭了煤气灯，离开了阁楼。
……
来到下人饭厅，桌边已经坐了几个人，大家都坐在昨天坐过的位置上，哈欠连天。
沈风一眼扫过去，发现桌边少了个齐军，孙晓华则是扭过头，一直往门口瞧。
看到来的是沈风和江听雪，孙晓华明显有些失望。
“江小雪，你们看到齐军了吗？”
孙晓华本想跟沈风说话，张了张嘴，又瑟缩两下，还是转去问了江听雪。
“没有。”江听雪摇摇头。
孙晓华焦急起来，五官都皱在一起：“能去哪儿呢……他能去哪儿？”
沈风看着孙晓华，没有说话。
轰隆隆的车轮声碾过地面，厨娘又推着餐车来到了下人饭厅。
厨娘用鼻孔扫视在场各位，不屑地哼了一声。
她开始分发早饭。
有了昨晚的折磨，众人并不对早饭抱有什么期待。
果然，当沈风低头去看摆在自己面前的饭碗，他看到了三粒大米和它们的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