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不平则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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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文学理论作业

卡夫卡的《乡村医生》

根据文学接受相关理论可知,接受动机是指推动读者阅读并接受文学作品的心理需求。《乡村医生》对于余华的文学创作,构成了借鉴动机。余华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在我即将沦为文学迷信的殉葬品时,卡夫卡在川端康成的屠刀下拯救了我,我把这理解成命运的一次恩赐。”“我要感谢卡夫卡,是卡夫卡解放了我的思想。”余华在谈论卡夫卡对他的“解放”时无一例外的提到了一部作品,就是《乡村医生》。他说:“原来文章还可以这样写,他想让那匹马存在,马就存在;他想让马消失,马就没有了。他根本不作任何铺垫。我突然发现写小说可以这么自由。”接着他就创作了《十八岁出门远行》、《西北风呼啸的中午》等作品。

当我读到作者对于病人的伤口描写时,也大为震惊。卡夫卡写道“在他身体的右侧靠近胯骨的地方,有个手掌那么大的溃烂伤口。玫瑰红色,但各处深浅不一,中间底下颜色最深,四周边上颜色较浅,呈微小的颗粒状,伤口里不时出现凝结的血块,好像是矿山上的露天矿。这是从远处看去。如果近看的话,情况就更加严重。谁看了这种情形会不惊讶地发出唏嘘之声呢?和我的小手指一样粗一样长的蛆虫,它们自己的身子是玫瑰红色,同时又沾上了血污,正用它们白色的小头和许多小脚从伤口深处蠕动着爬向亮处。可怜的孩子,你是无可救药的了。我已经找出了你致命的伤口,你身上的这朵鲜花正在使你毁灭。”伤口是危险和致命的,但也是美丽的,如鲜花一般。伤口处的蛆虫不断繁衍生长,病人却越来越濒临死亡。这意味着死亡孕育着新生,死与生同在,美丽与丑陋也同在。一个巴掌大的伤口,明明是日常生活所知之物,卡夫卡用他荒诞诡吊的语言描写的如此细致,让人心中不禁产生了胆怯。当面对原本一心求死,却在病重无法医治时想要活下去的病人、步步紧逼的病人家属、天真无邪的儿童唱诗班时,医生已然无能为力。于是他被人们赶下了神坛并实施了暴行--脱光衣物与病人同床。在我看来,因为科技的进步,人们放弃了上帝将医生推举上了神坛,可是一旦医生失败,他们便以遗弃上帝的同样方式凌迟医生。他们需要信仰,但需要的仅仅是对自己有帮助的信仰,一旦这个“神”无用,他们便可直接放弃转身投入其他的事务中去。所以,卡夫卡想表达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是自私自利的,像医生这样真正坚守初心使命,无私奉献的人,在这种社会里只会不停的被绊倒,摔得粉身碎骨。这就是作者将日常体验升华后,我所产生的共鸣与呼应,我也感受到了这篇小说的独特之美,这大抵就是审美感受与审美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