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意外之喜
等那倒霉孩子走后，郑家顺面前的柜台，顿时变的空闲起来。
即便先有想买糖的顾客，现在也先到别的柜台那边转悠去了。
毕竟，都看出了他正在气头上。这时再上前买糖，搞不好就会被迁怒。
很快，郑家顺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然后，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向周平安，问道：
“说吧，兄弟，你今儿个，打算买点啥？只要咱社里有的，我都能给你拿出来。”
“诺，就这些。”说着，周平安从兜里摸出厚厚的一沓票。
除了酒票，就是烟票。他一股脑地塞到郑家顺手上：“帮我算一下多少钱。”
“我去...兄弟，你这是抢地主了吗，哪弄的这么多好东西。”
这么老些名牌酒票、烟票，着实让郑家顺一阵侧目，毕竟，有些票，普通人都是只曾耳闻，而从未目睹。
用充满‘羡慕嫉妒’的眼神儿，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周平安，然后，拿起票就走出了柜台，拉着他就去找负责烟酒的同事去了。
“老刘，帮我兄弟看看咱们社里的库存够吗？”一脸豪横的郑家顺，将手里的烟酒票甩到同事老刘面前。
“嗯，都有。数量够，今儿就要吗？”老刘将几十张酒票，烟票清点一遍，满脸羡慕的看着郑家顺身边的周平安。
“嗯，都要。你受累，帮忙算算需要多少钱？”周平安笑着对老刘点点头，打开一包大前门，给他和柜台里的另外三个人分了一支，然后，顺手将剩下的烟，放在了柜台的台面上。
老刘眼神一亮，伸手拂过台面之后，那大半包大前门就神奇的消失了。
然后，装作无事发生过一样，从旁边拿过算盘噼里啪啦算了一下，报出价格：
“茅台四块零七分，交杯牌五粮液三元八角六分、山西汾酒四块零七分、山西竹叶青一块八角···，对了，咱社里还有两箱烟台白兰地，不要票。你要不要？”
老刘突然抬头左右环顾一下，见无人注意到这边，就看向周平安，轻声问道。
“要，如果，还有其他不要票的名酒，我全要了了。”
收到意外之喜的周平安，登时将藏在空间里的钱，都转移到自己的挎包里，然后在老刘面前把包打开一条缝隙，露出里边厚厚的一沓现金，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示意老刘。
同时，轻声说道，“放心，我这人，一向不会亏待自己的朋友。”
好在郑家顺不在，要不然的话，恐怕会直接把周平安的名字，改成败家子！
“嘶~”老刘倒抽一口凉气，好家伙，郑家顺的朋友这是什么来路啊？竟然明晃晃的带着这么多现金出来溜达！
不可置信的仔细打量了周平安几下，然后招呼他凑到嘴边，轻声说道，
“你别吱声，这些票，你先收回去。一会儿，你从前门出去，然后到供销社后边的仓库那儿等我。”
“行，一会儿见”
若无其事的离开烟酒柜台，周平安回到郑家顺跟前儿。
“胖子，我跟吴伟民约好了，下班了上我家吃饭，我们聚一聚，你一会儿下班了也过去哈。就南锣鼓巷95号院。”
“行，准时到。今晚就吃穷你这狗大户。”郑家顺正手忙脚乱的，忙着招待顾客，头不抬眼不睁的对周平安回道。
当然了，就他和矮脚虎王英有的一拼的身高，即便抬头，也不一定能绕过柜台前的这圈顾客，看到周平安。
“走了啊，胖子”
“嗯，麻溜儿的滚吧”
和郑家顺友好告别之后，周平安也没管停在门前的自行车，给看车的大爷递了根烟，嘱咐了几句。
就悄悄的拐进了供销社后边的胡同里。
前文就提过，这些八大员们，可以先人一步买到不用票的‘瑕疵品’或者‘滞销货’，甚至能通过报损商品获得额外收益，还能拿到批条等特权。
老刘也算是这个供销社的老员工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说白了，就是擦边儿的生意，可以做，但是违规违纪的生意坚决不碰。
所以，在了解到周平安的雄厚财力和购买意愿之后，老刘马上就跑去找社长去了。
“领导，咱们这些年积压下来的名牌酒有销路了。”老刘进入领导办公室，小声的说道。
“真的？”供销社的头头，钱大头闻言立马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天见可怜的，这几年上面压下来的那些名牌酒，可是占用了他们供销社大量的流动资金呐。
家人们，谁能想到，名牌酒还有滞销的一天···
“嗯，是真的，我哪敢骗您呐。”老刘一脸的信誓旦旦。
转而，故作神秘的对钱主任说道，“不过，领导，这些酒可没票啊。价格上，咱也得让让步。”
“嗯~”钱大头思考片刻，一咬牙一跺脚，咬着后腮帮子，狠狠的说了一句“卖！”
没票就没票吧，降价就降价吧，能把本钱收回来都成。
毕竟，这年头，冤大头可少见啊。
就这样，钱主任看周平安如看冤大头，周平安看钱主任如看送财童子，呃，应该是送财方丈——钱主任是秃头。
而，正暗自在心里盘算着，通过这次买卖，自己能不能从中赚到一辆自行车的老刘，看他们两人，如看‘俩傻子’！
毕竟，吃完上家，吃下家，妥妥的双赢啊——一个人赢两次！
周平安看着偌大的仓库里，堆成小山一般的箱箱名酒，哈喇子都要止不住了。
看过账本，这才发现，交道口供销社仓库里，因为滞销造成积压的名牌酒，大多都是六零年之前的，其中五六年年份的最多。
听老刘说，因为这一年国内公私合营拉开序幕，东城区一些被赎买、被取缔、被改造的小商店、小杂货铺等，纷纷把他们的名牌烟酒等原本就滞销的高档商品，转给了交道口供销社，来回笼资金。
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钱大头、钱主任头上原本乌黑稠密的秀发，变的越来越少，直到现在，终于变成了‘钱秃子’。
一番讨价还价，老刘在得到钱主任的应许之后，告诉周平安，仓库里所有1956年之前生产的名牌酒，包括1956年生产的，都按照1956年当年供销社柜台上的售价，卖给他。
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家人们，谁能想到啊，在65年还能用2元8角8分的价格买到56年以前的贵州茅台啊！
家人们，谁能想到啊，在65年还能用2元8角1分的价格买到56年以前的山西汾酒啊！
家人们，谁能想到啊，在65年还能用1元6角8分的价格买到56年以前的泸州老窖大曲啊！
除了上述三种名酒，仓库里还有一块三毛二的洋河大曲、九毛四分的山西竹叶青，以及五块零八分的烟台大金奖白兰地等等。
其中最让周平安感到惊喜不已的是，仓库里的最里边，覆盖了厚厚的灰尘下破败不堪的毡布里，竟然还藏有被遗忘了的十七坛清末民初的即墨老酒、六坛天津达仁堂的五加皮酒和三坛用包括虎骨，犀角，牛黄，麝香，冬虫夏草，藏红花，人参，鹿茸等147味名贵动植物药材，精心配制的同仁堂虎骨酒！
收获的时候是喜悦的，但是付款的时候，却是心疼的。
经过最终结算：光是记录在册的那些名牌白酒，周平安就付出了一千八百元的代价。
而不在供销社账本记录范围之内，其真实价值无法用钱来衡量的那二十六坛老酒和药酒，周平安却仅仅只是付出了一根‘小黄鱼’的代价。
不消说，供销社的老刘想要买自行车的愿望，达成了。
钱货两清，口袋干瘪的周平安，压抑着激动和喜悦，从街上找了三个板爷儿，将690瓶名牌白酒和二十六坛子价值不菲的老酒药酒从仓库里拉了出来。
然后，在经过一条偏僻无人的胡同时，把三位板爷儿之后，悄然将它们收入空间当中。
这次机缘巧合，把原本麻烦的收藏名牌白酒计划，轻易的完成了大半，犹如和舔了很久的女神，进行过‘策马奔腾’等系列运动之后，索然无味的情绪，慢慢涌上心头···
想了想，周平安取回自行车后，就直接回了粮店，毕竟，这会儿还是上班时间，在外面浪太久也不好，容易给人抓把柄。
回到粮店，先和两位收款员张美丽、高云，对了下帐，之后，又和空闲下来的老赵，交接了一些工作。
然后，清闲下来，周平安就泡了一杯茶水，坐在办公室里摸了半天鱼，好不悠哉。
到了下午五点，周平安就在老赵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晚上请客吃饭，得请外援啊。
先是，靠刷脸进了红星轧钢厂：周二叔的老丈人和轧钢厂的李副厂长的老丈人认识。
养着万余‘大肚汉’的李副厂长，又有求于手里有粮食调配额度的周二叔。
所以，从上中专的那些年开始，周平安就没少陪着周二叔到轧钢厂混饭吃。
毕竟，红星轧钢厂在四九城的老饕眼里，那可是美食圣地之一啊！
厚着脸皮，来到了轧钢厂的一食堂后厨，把傻柱喊了出来。
“啥事？”拉着长脸的傻柱出来后，没好气的直接问道。
“嘿嘿，柱哥，帮我做顿饭。”装作没看出傻柱的坏情绪，周平安笑嘻嘻的说道。
毕竟，昨晚才怼了人家一顿，还不兴让人发泄下自己的情绪啦？
“不帮！”傻柱双臂抱在胸前，鼻孔朝天，牛气轰轰的回道。
“不帮是吧，成”周平安也不惯着他，抽出一支烟点上，然后慢悠悠的说道，
“你不帮我做饭，那我就把你昨儿个晚上吃秦寡妇豆腐的事儿，在粮店里给你好好宣传宣传！”
“你放屁，我啥时候吃秦寡妇，呸，我啥时候吃我秦姐的豆腐啦，那是我亲姐。”
周平安的威胁那是相当有效果啊。
毕竟，谁不知道二粮店，表面上看是卖粮食的，但其实是四九城广播站、交道口的分站啊。
虽然自己确实是吃了秦寡妇的豆腐了，但是，这事儿能做不能说啊。
这事儿要是真让周平安在粮店里说了，那以后自己可就成全城人民人人喊打的‘臭流氓’啦，就更不用说找媳妇了，能活着都算命大！
再说，这小子还拿捏着院里的口粮问题，回想起那些年曾经吃过的‘平安牌特制口粮’。
顿时，牛皮哄哄的傻柱，一点儿也不觉得自个儿牛皮了。
原本那张冷若冰霜、顶着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表情的老脸，立马转换成热情洋溢、和善可亲的样子。
“呵呵，平安兄弟，这事儿，咱可不能瞎说啊。”
眼神儿里带着讨好，对低头抽烟、抬头看天的周平安慢声细语的说道。
“呵呵，那你说，到底帮不帮我做饭啊？”
“哈哈，帮，帮，肯定帮。都是邻居，相互帮忙都是应该的。哈哈”
见傻柱服了，周平安也没得寸进尺，瞬间转换态度，一脸微笑着问道：“柱哥，咱厂里能代加工食材不？”
仿佛先前的事情，就跟没有发生一样。看到傻柱一阵恶寒，也打消了自己的小心思。毕竟，神经病他杀人不犯法啊。
“行啊，给食堂加工费就行，很多领导请客吃饭也是自己带食材来让我们给做的。”傻柱点头道。
“那行，你一会有空没有，帮我做一顿，请人吃饭的。”
“成，没问题，都有什么东西。”
周平安想了想，掰着手指说道：“一只大鹅、一只鸭子、两只大公鸡，三斤五花肉、两斤羊肉、两斤牛肉。至于配菜嘛？从你们厂里出，到时我交钱就行。”
“........”
好家伙，搞得这么丰盛，你这是打算请哪个国家领导吃饭啊？都什么年月了，你整这么大规格？
听完周平安的安排之后，傻柱被惊的一脸木然，颇有“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一个我”的即视感。
其实周平安也就想多做一点，除了请客用一部分，剩下的存着自己慢慢吃。
没办法，不光手艺不行，还和大厨的关系不咋滴，可不得多想点儿歪招么。
不过也就任性这一次，多了就得招人怀疑了，分寸他还是懂的。
傻柱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对周平安说道：“那行，等做完菜了，让后厨售票员给你一起算账。”
“那行，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周平安转身就蹬着自行车出了轧钢厂侧门。
也没走多远，就在路边的那片堆着水泥管的地方，仔细观察四周发现确实无人注意，就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个带盖的大竹筐，里面装好了一只大鹅、一只鸭子、两只大公鸡，五斤五花肉、两斤羊肉和两斤牛肉。
把箩筐绑到自行车的后座上，回来的时候，在门卫处做了下登记。
然后这才来到后厨交给到傻柱：“柱哥，东西都在这儿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啊。”
傻柱接过竹筐，打开盖子看了看，确认东西不少，直起身，一脸佩服的对着周平安竖了竖大拇指：
“得，我今儿才发现兄弟你确实是座真神啊！牛！就这菜式，我们后厨如果不做招待餐，轻易都见不着。”
随后一把提起箩筐，说道：“行了，交给我吧，保证给你安排到位。”
“嘿嘿...行，谢了啊柱哥”说着，上前给傻柱的上衣口袋里，塞了一包大前门。也不容他倔强，接着嘱咐道，
“这些菜做好之后，你帮忙找几个饭盒一样装出一份来，送到你们李副厂长办公室。其余的你用你们厂里的搪瓷盆帮我装上。到时，我也好带走。”
“另外，你从这里面拿1斤五花肉、半只大公鸡，自己做着吃，就算是我给你和雨水晚上加个菜。”
“不不不，这不合适。”
周平安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不合适，就这么定了，不能让你白忙活不是，走了哈，一会儿我再过来。”
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去拜见下敬爱的‘李叔’呢？
毕竟，看过剧情的人都知道，李副厂长眼瞅着就要乘风而起了。
所以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出于‘烧冷灶’的想法，周平安都打算前去拜访一下，顺便加深下双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