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围城

自从上次被两个老同志开导之后，欧阳枫才算找到有共同语言的好基友。

一个有点小钱，一个有点小权，一个剩余寿命约等于垃圾时间的闲人，机缘巧合下玩到了一起。

工作方面何琴已经能很好的稳住局面不用欧阳枫操心了，下面哪个环节掉了链子她都能及时的搞定。

沈蒙是第一个被她开刀的管理层，椅子还没坐热乎就跟胡伟互换了岗位。

问题还是出在了新招的办事员这事上，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公司的管理层平均年龄才20出头，他一下子招了十几个三十岁的办事员。后果是显而易见的，不费吹灰之力这些老油子就把这帮菜鸟给忽悠瘸了。

何琴还是去学院路找郭威的时候才发现问题的，分到这边的两个办事员在玩联众扑克，郭威被他们忽悠出去采购了，到了这会儿何琴才发现沈蒙这娃玩陷了，回到知青路后发现这边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情况。这把何琴鼻子都气歪了，在办公会上把沈蒙的直系亲属差不多问候了一遍才算解气。

由于雷火这边特殊的情况，社招这条路已经证明是真的走不通了，这些菜鸟在那些职场老油子眼里跟纯洁的小白兔也没什么区别，真是把他们卖了都有可能帮对方数钱。

何琴没有做筛查的想法，开完会就把已经入职的十五个人全部礼送出境了，为了快刀斩乱麻，他们每人都是拿了满月的底薪走的。

剔除了社招这条路之后，剩下的只有校招了，好处是一张白纸可以随意涂抹，坏处肯定是没有任何职场经验，需要从头培养，有可能投入巨大的精力成本和情感成本后，对方还是会在适当的时机闪人。现实职场里有时候明知道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是囿于条件约束只能这样选择，何琴现在就是这样。

五一七天假，欧阳枫很早之前就已经做好规划旅游的规划了，只等方强那边下班，三人就直接驾车开往欧阳枫的老家。

要不是欧阳枫这个甲方爸爸老是在旁边提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李鑫团队早就可以交工了，好在这个甲方打钱还是痛快，项目做完每人三四万还是能分到的，这算正常待遇了，科大的牌子还是对得起这份薪资的。

只是苦了郭威和他两个学姐手下，李鑫是真的把他们当成管家来使唤的，除了上厕所吃饭要亲自做以外，其他的所以事情都打发郭威去代劳，两个月下来，郭威直接廋了七八斤，主要是这帮人作息太没准了，要不是何琴好言安慰，这娃早就撂挑子闪人了，科大也不能这么看不起人啊。

无论后世怎样定义江南这个概念，皖南肯定是跑不了的。

为了不出现疏漏，欧阳枫这次回家没有跟两位家长联系，而是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在村里的小舅，两家还隔了十几里路呢，只要没有被老爸老妈当场逮到，就不会出现翻车的情况。

04年的皖南有一项娱乐项目是后世被禁止的，那就是打猎，在往前倒个十年，老虎豹子什么的都能打到，这会儿能打到的也就是些野鸡野兔之类的小玩意了，麂子和野猪都已经很少了，不过对方强这俩忘本的家伙来说，已经足够了。

工具是小舅提供的，在这个小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的东西，不稀奇。小舅现在属于失业状态，刚好有时间给他们三人当领队，其实4个人还是有点少，欧阳枫记得小时候，每年都会组织上百人的大部队作业，那是很壮观的场面。

打猎是一项技术要求很高的运动，带着两个萌新，大型动物是不要想了，真要是遇到的话，谁打谁还指不定呢。

第一天收工的时候一共就打到了两只野兔，李江淮同志还光荣的崴了脚，这哥们看到兔子的第一反应是追上去，他不负伤简直没有天理。

打猎计划只得被迫取消了，不过他俩还是很过瘾的，男人嘛，没有不喜欢biubiubiu的。

还剩5天时间呢，就这样打道回府肯定不行，欧阳枫又把电话打给了在县城教委的堂叔，在欧阳枫考上安农前，他是学历最高的，80年代的师范生，还是有些含金量的，一行人又风尘仆仆的往县城开。

堂叔在教委里虽然只是个没什么权力的小透明，帮欧阳枫安排一个钓鱼的事情还是可以的，于是一行五人又杀到了升金湖。

钞票开道下享受的当然是最好的服务，欧阳枫包下了湖里渔民的一条水泥船，直接把船开到了湖中心钓，这会儿抛竿路亚这些还没有流行起来，大家用的还是传统钓具。

晚上直接就在水泥船上吃全鱼宴，用的都是自己钓的鱼加上船家提供的虾蟹，这种质量的席面，在后世已经不是普通的钱能搞定的了，这可是国家级保护区，天鹅的栖息地。

不管是打猎还是钓鱼，在后世明面上都是划归到很刑的范畴里的，至于还有没有人可以体验，那就不为人知了。

堂叔和两位老师都属于本系统的，有足够的话题可以聊，不至于冷场，小舅有可能是出于生计的考虑，全程都是心事重重的。

秋浦是典型的丘陵山区，七山二水一分田，这边的人跟外面的亲戚打电话的时候，说的都是我是山里的***啊，2004年的秋浦农村，纯粹的农民光靠种田的话，是真的做不到养家糊口，虽然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

在欧阳枫的亲戚里，小舅叶平算是日子过的最难的了，别的亲戚有的在做泥瓦工，有的在做油漆工，虽然也都过的紧巴巴的，但是还是能勉强维持生计。小舅叶平连个一技之长都没有，能做的就是原始的劳力，给采石场砸石头，给装修队做小工，但是农村的装修队是没什么活的，就这还结不到什么账，日子过到这个地步，能有心情游山玩水就奇怪了。

回程的前一天晚上，方强找到了叶平，告诉他可以在庐州给他安排一个工作，当然是欧阳枫的意思。具体干什么欧阳枫还没想到，但是欧阳枫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下去了，记忆里就算到了23年，小舅的家庭也还是没什么起色，一直从事着拆迁工搬卸工的工作，还不到60的年纪身体就彻底的垮了，真正的过上了年轻时拿命换钱到老了拿钱续命的日子。

总的来说大家玩的都很尽兴，回程的时候小舅塞了很多土特产在后备箱，虽然值不了什么钱，但都是城市里花钱都很难买到的。

直到欧阳枫回到庐州之后，老妈才知道欧阳枫在老家浪了一个星期都没有回家的消息，电话里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就差断绝母子关系了。欧阳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让方强和父母见面了，搞不好哪个地方就说漏了嘴，他老妈可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

田园牧歌再诱人，总归还是要回到城市里的，现实就是这样无奈，城里的想回到农村，农村的拼了性命都想在城里扎下根。

欧阳枫当下最要紧的当然就是李鑫的那个项目，开发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了，在欧阳枫的指导下，这注定是一个跨时代的产品，网站上线之日，就是5173淘汰之时，这点是包括方强在内的所有人达成的共识。

目前还有最后一个环节没有打通，在大陆这种涉及到金融方面的网站，真正决定命运的从来不是技术，只能是官方。这就是欧阳枫从一开始就没有把5173放在眼里的原因，那种混乱无序的管理水平，能活到现在凭借的完全是监管不到位。

这个位面有了欧阳枫这个挂逼后别的行业他不敢吹牛，互联网下面的网游这个分支市场里，只要他想做的，大概率没有人能竞争的过他，这就是挂逼的霸道，完全不讲道理的。

跟官方接触的任务被方强接手了，这件事只有等李鑫这边做出成果后才有跟进的必要，无论是方强还是官方，不可能跟欧阳枫玩空对空的把戏的，方强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是不会用自己的资源帮欧阳枫铺路的，这点跟私人友谊无关，这点欧阳枫心知肚明。

这会儿的互联网到底归谁管其实还没有明确界定，理论上是归信产口的，但是有时候文化口也能说上几句话，有的时候商业口也来指导一下，直到08年工信成立后才掰扯清楚，11年网信成立后才算彻底的理顺了关系，自此行政上归工信，信息大数据舆论这些归网信。

方强联系的就是文化口的一位负责人，打的还是科大的牌子，这点权力方强还是有的。这事儿其实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目前只要在官方报备一下就行了，这年头100个项目里有一个能落到实处就不错了，真正最后能做成的更是少之又少。

庐州对科大还是看得很重的，要不然的话雷火这种明显就不太正经的公司是不可能够得上庐州文化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