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苦战
冯双礼部被清军杀的大败，许多士卒趁着夜色四处逃散，按着理性，他们其实应该逃到曲靖城内的。
但是大明最近一年的内讧，让明军的战斗力变得虚弱，尤其是非晋王嫡系的部队更是如此。
看着清军如此勇猛，他们对于明军是否是能守住曲靖感到怀疑，所以既然要逃，所幸逃个彻底，一溜烟直接往南边昆明方向逃散。
明军虽然被杀的大败，但是冯双礼还是有类似于家丁的嫡系，之前舍不得用，现在则不得不投入战场，约莫一千人。
甲胄俱全，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股明军的战斗力十分不错，一进入战场，便稍稍稳定了局势，虽然也顶不了多长时间，至少给冯双礼假装整合溃兵的时间。
而泰什哈这边，见前方的长枪阵如今精锐，非常吃惊，急忙吼了一声：“散开！”
长枪阵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无敌，其机动性正是他的弱点，只要利用好距离，把握好节奏，一点点的便能磨杀这股明军。
陈建见高文贵这支明军十分强悍，大喜过望，那能让泰什哈如愿。
鞑子要利用机动，他们便贴上去和他们缠斗，不给对方留足够的距离。
没有距离冲刺，这骑兵便算是半废了。
果然泰什哈的八旗骑兵一分开，陈建那边已经调转马头，准备开始新一轮的冲击。
而高文贵也拆散阵型，一分为三，形成三个小方阵，配合陈建的骑兵冲击。
泰什哈见高文贵部阵型变化的如此之快，也非常惊讶，如果只有单对单，他还能保证自己不败，但是对方与陈建做配合，就让他非常难受了。
战场上由不得人半点犹豫，泰什哈稍微迟疑片刻，陈建的骑兵已然上前。
泰什哈大骇，如果不及时调转马头，让陈建追在屁股后面，那局面就太糟了。
但是现在即使调转马头，陈建那边的马匹已经速度已经起来了，自己对撞，肯定吃亏，最关键的是，一番对撞之后，便会迎接那密密麻麻的长枪阵，让人十分头疼。
“调转马头，杀！”泰什哈没有办法，知道这是苦战，现在只能为图纳海尽可能争取时间。
八旗骑兵的骑术也真是厉害，极短的时间就完成了掉头，与并且组成了阵型，与陈建的骑兵撞在了一起。
噗嗤。
又是血肉被撕裂的声音。
尽管处于不利，但是八旗骑兵依旧处于小优的局面。
然而还没等他们高兴多长时间，长枪阵便突刺而来，这么短的距离，骑兵又是聚合在了一起，很难立马散开。
骑兵冲刺讲究的密集冲锋，对付长枪阵又要散开队形，又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转换。
这根本就是人力不能完成的事情。
虽然个人悍勇，但还是难逃被收割的命运。
这还是两支明军配合不是十分默契的情况下，要是这两支合在一起操练过半年，泰什哈知道自己定会葬身此地。
但是如此他不能散！
必要咬牙挺住，只要陈建的骑兵被杀的胆寒溃散，他便有获胜的希望。
于是八旗与明军开始了新的一轮对撞冲刺。
陈建的骑兵虽然落入下风，但是士气没有丝毫的溃散，也没有丝毫畏惧伤亡的意思，并且与高文贵配合越来越默契。
如此几次血腥的冲刺后，尽管他的骑兵折损过半，高文贵也损失了近五百人，但是鞑子也留下了五百条人命。
泰什哈见自己只剩五百人，对于绞杀这两支明军已经绝望，唯一的希望便是图纳海能够一路推塔干掉冯双礼。
吐纳海杀的兴起，由他作为箭头，率领清军，一路追杀，已经将冯双礼所部推出了核心大营外。
不过冯双礼和白文选到底百战宿将，他们能够从明末那地狱般世界活下来是有原因的。
别的不行，逃跑的功夫，真没几个人比他们强。
借着刚才假装重编溃军的时机，一溜烟的功夫，已经从清军的视野中消失了，还不留下任何把柄与痕迹可谓高手中的高手。
图纳海气急败坏，到现在他还没和李定国交手，知道明军不止这点实力。核心大营中一座石城，里面有重要的东西，他不敢随意出击，于是就乱杀一通，愤愤不平的回去了。
但是他刚要退走，刚才轮战休整的张先壁部便开始进攻了。
此时，冯双礼与白文选的大旗又重新立了起来。
“张将军，这建虏悍勇，端是厉害的紧，怕有不下于五千真鞑，你可要当心。”二人一逃散，便不约而同逃到了外围的张先壁所部。
至于是去找靠山还是祸水东引就见仁见智了。
张先壁也是李定国麾下大将，可不会惧怕这伙鞑子，对于冯双礼与白文选的狼狈也有些看低。
“王爷务慌，不过是困兽犹斗，待末将去将这些鞑子弄死给王爷解气。”说完张先壁便带领自己五千部众还有另外五千的州府援兵进入了战场。
冯双礼与白文选听后便感到有些尴尬。
之前张先壁作为主力强攻清军，将两万清军活生生的磨成了一万人，让他们以为清军士气崩溃，不堪一击。
这才有胆量轮换张先壁，亲自下场。
没想到竟然被鞑子反推，狼狈不已。
曾几何时，他们的水平差不多，就算晋王所部稍强，但也绝对不会有档次的差距。
这次在曲靖栽了这么大跟头，以后在大明内部算是抬不起头了。
冯双礼这时也只好尴尬的点头：“张将军勇猛，我们在后面为你略阵！”
打头阵他们不行，但是乘胜追击，收割战功却是在行。
张先壁也难得管他们的小心思，如今明军已经大不一样了，不会有什么嫡系部队之类的了。
就算打光的心腹，打光了部众，也会迅速得到补充。
就拿高文贵来说，他的部队在昆明守城战中被打光了，非但没有被闲置。晋王和天子迅速给他补充了部队，部队比以前还要多了。
甚至天子将自己练的亲军也分了五千给晋王带到曲靖。
高文贵所率领了长枪兵便是那天子的亲军，士气也才能如此高昂，他也才不怕损耗，敢于血拼。
这些事情李定国虽然和冯双礼他们讲过，让他们不要畏惧伤亡，精锐部队该舍得就要舍得投入战场，陛下会给他们补充的。
但是没人信。
张先壁的士卒气势汹汹的再度出击。
让图纳海不得不停止撤退。
图纳海见到又有一伙不知好歹的明军杀来后，气急败坏，趁着现在士气高昂，准备再度上演刚才的戏码。
然而他们刚要起势，火炮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