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 柳元正离去
本章大修，章节名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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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
柳元正深深看了江子云两眼，又隐晦地瞪了柳箐箐一眼，让柳箐箐不禁哼哼了两声，吐了吐舌头，端是俏皮可爱。
自己侄女这是铁了心要跟自己作对啊，柳元正叹了口气，继续道：“筑基丹过两日，等老夫炼成之后，自会交给江小友，灵石倒是可以现在就给江小友，就是不知小友的独门炼丹法又要何时交给老夫啊？”
水火共济法，自然是不会给的，不过给柳元正一门残次品，倒是没有问题。
“那就在得到筑基丹时，一并交给柳老吧，正好小子近两日用玉简将法门刻录出来。”江子云恭敬回道。
柳元正微微颔首，对此并无异议，不过正事说完，他又看了看自己侄女与江子云，随即似笑非笑地玩味道：“说起来，江小友现在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吧？可有心仪对象结成道侣啊？”
心仪对象？
江子云下意识望了柳箐箐一眼，见此女此刻两腮微红，满脸羞涩，不禁心中一动，摇头道：“晚辈志在大道，筑基之前没有考虑过此事。”
此子炼丹造诣着实不菲，箐箐若是嫁给这小子，但也不算吃亏……
“不错，我辈修士目光应当放长远一些，筑基之前还是当以修行为主，你们两人若是筑基……”柳元正面色含笑，开始乱点鸳鸯谱。
“三叔！！江道友的灵石您还没给呢！！”
然而，他还未说完，柳箐箐突然插嘴道。
只见她两腮红得跟桃子似的，满脸娇羞之色，更是嗔怪剜了眼柳元正，那凌厉的目光看得柳元正都不禁微微心虚，没有再敢继续多言。
“咳咳……也是，江小友，这是你的灵石，你且收好了，老夫还有要事，可就先行告退了。”
柳元正摇了摇头，挥手间两千颗晶莹灵石堆满了凉亭，暗自感叹自己这侄女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害羞成这副模样。
不过他也没去点破，随口说了一句，便乐呵呵离开了后院。
江子云摸了摸鼻子，与柳箐箐对视了一眼，此女此刻脸上依旧带着几抹红晕，但还是落落大方笑道：“恭喜江道友如愿以偿了，有了筑基丹，江道友之后再寻几味辅助筑基灵物，大道可期啊。”
“是啊，倒是没想到，今日还能有此收获。”
江子云闻言，也是颇为嘘唏感叹道。
他本来也是感觉此事似乎另有蹊跷，见宝轩阁收了静神羹丹方，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看看真品静神羹丹方拿出后，柳元正会是什么反应。
但没想到对方滴水不漏，他根本没有试探出什么结果，只是感觉柳元正应该别有目的，然后……他就平白收获了一粒筑基丹！
只能说世事无常，旦夕祸福没人可以预料。
随后两人又在凉亭内闲聊了小片刻，互相之间关系似乎又近了一步，但两人均没有去点破，待到月上中天，两人才意犹未尽，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后，各自相安无事退去。
……
三日后。
阴雨绵绵，天色灰蒙，层层乌云遮掩天穹，狂风混杂雨水肆意呼啸。
习习冷风从窗桕贯入室内，衣衫单薄的江子云只觉浑身一凉，不禁眉头皱起，眼角余光瞥向室内其余三人，暗自催动法力将冷意隔绝于体外，这才点了点头，继续倾听室内尚在继续的交谈声。
“不够，你这三件东西虽称得上一声不错，但想要弥补筑基丹的差价，却还差了一点。老夫也不为难你，剩下差的价格，你就用灵石填上吧。”
因天色暗沉显得有些昏暗的大厅内，一名法令纹深重，看上去年逾半百的青衣老者闻言面露难色，咬牙道：“柳前辈，晚辈身上就只有这三件东西，晚辈真拿不出来多的灵石了……”
扑通一声！
那青衣老者倒是能屈能伸，直接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柳前辈，这筑基丹对晚辈极为重要，前辈能否宽限一些时日，让晚辈去筹足灵石。”
“请求前辈开恩，宽限晚辈几日时间！”
看着老者毫不犹豫的跪地乞求，江子云眼神却有些复杂，这人他认识，或者说此人还承有他的恩情。
这青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当日他暗中出手相助的袁志平！
此刻，在袁志平身前摆有三物，分别是一件银白色的法器长枪，正是当日刘仁清所持有那把。
如今此物出现在对方手中，那刘仁清的结果已然不言而喻。
另外两件物品分别是一张长约丈许的兽皮，这兽皮看上去光泽明亮，上面妖兽气息还未完全消除，说明这张兽皮才刚剥皮不久。
感知着兽皮上残留的妖兽气息，江子云知道这是一张二阶妖兽皮，心中倒是颇感惊讶。
二阶妖兽皮可是绘制二阶符箓的主要原材，价值高昂不说，这袁志平究竟是获得此物的？
以他练气九层的实力，可拿不下一头二阶妖兽。
至于最后一物，也算不错，是一株色泽通红，药性十足的百年灵药。
而在这三样物品旁，则是一堆散发着浓郁灵气的纯白晶莹灵石，大概有四百多块，几乎堆满了袁志平身侧一丈之地。
他此刻将全身家当取出，甚至放弃尊严跪在了地上，只是为了求取一粒筑基丹罢了。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仙之一字，何难求也……”
江子云看着昔日旧识，心中发出莫名感慨，又将目光移向正襟危坐，浅酌香茗的柳元正身上。
此刻，柳元正一脸淡然，看都不看袁志平一眼，端着茶盏轻轻吹气，淡漠无情说道：“袁小友当我宝轩阁是积善堂吗？我们宝轩阁虽不是什么大势力，但在这方圆数万里内也算有点威望，我们宝轩阁更是提前给你打过招呼，交易期限前自己备齐灵石宝物，弥补筑基丹的差价。”
“你现在如此做，意欲何为，是想让我宝轩阁失信于众不成？”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并刻意将守信着重强调。
然而此话一出，袁志平却是神色大变，连连摇头否定道：“不！不是，晚辈并无此意，晚辈只是想请求前辈宽限几日时限，绝无有让宝轩阁失信的想法，前辈……”
“好了！”
柳元正已经有些不耐烦，他放下茶盏，看向袁志平，神色平静道：“今日你若凑不出两千灵石的差价，那老夫就只能按照当日约定，支付你两千灵石购买天灵果的费用。”
“做出你的选择吧，是要灵石，还是补上差价。”
“我…我……”袁志平嘴唇嚅嗫，跪伏的身躯不断轻颤，他亦似知晓今日事不可为，连连我了半天，最终无奈咬紧牙，声音酸涩道：“晚辈选择灵石！”
这话说完，他似用尽了全身力气，整个人都仿佛在瞬间苍老了几分，眼神黯淡无光。
他已经五十有六，这粒筑基丹若拿不到手，今生恐怕便没有再筑基的机会了。
至于用灵石去各大仙城购买筑基丹？
各大仙城的确能买到筑基丹，但天下练气修士何其多？
各大仙城内的筑基丹，早已预售到了几年后，要买是需要排队的。
“唉……”江子云心中幽叹，对这名旧识的遭遇颇为同情，但却没有丝毫出手相助的意思，当日他暗中出手帮对方避过一次生死大劫，便算仁至义尽，哪有再相助的道理，又不是他的亲人至交。
只能说，对方虽逃过生死大劫，但与仙道却无缘分，仅此而已。
最终，一身青衣的袁志平一脸失魂落魄走了，萧瑟的背影中带着几分迟暮，心气尽失。
大厅内又只剩下三人，柳元正这才含笑看向江子云，丢给了江子云一个丹瓶：“江小友，这是你的筑基丹，不知江小友的独门炼丹法，可有备好？”
江子云眼疾手快，精准接过装有筑基丹的丹瓶后，神识沉入其中分析起了筑基丹药性，同时右手拍向储物袋，取出一个玉简后，恭敬上前递给了柳元正：“柳老，这是小子这三日来整理出来的法门，还请柳老过目。”
接过印有江子云简化到不能再简化的水火共济炼丹法门玉简后，柳元正也是第一时间就将之放置眉心，神识探入玉简之内，开始逐字逐句将玉简中内容认真反复观看。
如此，大概一刻钟后。
柳元正这才皱眉放下手中玉简，面色若有所思，好半晌后，才开口不解问道：“江小友，你这套炼丹法门，其中好几处老夫不明白，比如用灵泉水熬煮灵药，是何意？”
“还有，为何最后熬煮出来的灵药，有需要用灵火来烧炼？”
这门经过江子云改得面目全非的炼丹法门，其中只有一个步骤是正宗的水火共济法，其他的都是火法炼丹法门。
那一个步骤便是化，化掉灵药炼制为膏，之后则是按照江子云提供的一些看似冗繁，但实则毫无意义的举措，等这些举措做完后，再用膏入火，来炼制静神羹。
当然，这样做，几乎不可能炼制出正宗的静神羹，毕竟这是两种完全相冲突的法门，就算炼丹造诣高超的三阶炼丹师，也不可能完成灵丹的炼制。
但这样正好合情合理，毕竟他一名小小练气修士，就算在丹道上有点独门见解，那也不会多。
更何况，这个方法炼制静神羹，的确可以见到成效，至少就算炼制失败，失败品估计也会带有几成妖力。
“柳老，这是……巴拉巴拉。”江子云耐心跟柳元正解释道，中途还引入药理、药性、炼丹手法等问题来深入讨论，看似说得头头是道，柳元正也听得若有所思。
但若是仔细深究，便会发现全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毫无一用。
两人就这样又聊了半个时辰，柳元正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炼丹了，于是挥手屏退了江子云。
对此，江子云自然乐见其成，更何况他今日的炼丹任务还没有完成。
就这样，柳元正沉迷于炼丹，在黄翠山坊市一待就是一个半月，最终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这才意犹未尽带着完美完成任务的筑基丹离去。